「抱歉,我么叔不會說話。他不是趕你們走,他是想說,不用客氣。你看,這外頭下雨了,讓你們在這兒等雨停了再走,免得出去淋病了。還有,這兒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外頭有時雷雨,出去也危險。」
虎頭虎腦的年輕人,掀開帘子,快步走了過來。他將手中拎著的藥箱,放到阿澤面前,從裡頭翻出兩袋板藍根來,遞給他。
縮回手時,他有些靦腆的摸了摸腦袋,悄悄地朝薄景菡看了眼,有些過意不去的說:「不好意思啊,我這兒沒感冒藥,就只有幾袋子板藍根,應該還沒過期。先生,這東西好像有預防的作用,你沖兩包,給這位小姐喝吧!我這兒環境比較粗陋,若是在我住的地方,我也能給你們弄點薑湯什麼的……」
「小兄弟,謝謝你。這種天氣,有杯熱水就已經很好了。若不是你們叔侄倆,我們今天可要遭大罪了!」
面對樸實的兩叔侄,阿澤沒有拒絕他們的好意。
可手裡這東西,他是決計不會給薄景菡喝的。
就一邊扯開話題,一邊將東西放了回去:「你們是這片墓園的工作人員?」
「嗨,什麼工作人員,我和么叔就是這兒的守墓人。這片墓地,一直是我們兩叔侄守著的!」
那虎頭虎腦,面容樸實的小伙子,也是個自來熟。
和阿澤一說話,就把什麼都給忘了,乾脆的拖了張凳子,在他身邊坐了下來,翹著個二郎腿,就打開了話匣子:「不瞞你們說,我打小兒就跟著我么叔過了。是他老人家,靠守墓養大了我。現在,我大了,就和么叔說,讓他休息,我來干,我來孝敬他。可他老人家就是不願意,說是不放心我,非堅持著要繼續守墓,天天陪著我上班。哎……哎呦!」
小伙子正唉聲嘆氣的感嘆著。
可這氣兒才剛剛吐出半口來,就化作了低呼。
方才還穩穩地坐在椅子上的人,不知怎麼地,就跌在了地上。
而薄景菡因為做的位置比較特別,剛剛她的注意力又沒完全放在那小伙子的身上,所以說巧不巧,就看見了那位老人抬腳踹小伙子所坐的椅子。
這一幕,讓薄景菡驚詫。
但觸及老人有些混沌的目光時,她卻忍不住莞爾。
「么叔,我說我都多大了,您怎麼當客人面兒踹我屁股啊!多丟人啊!」
小伙子站起來,揉著屁股,紅著張臉的看著老人。
一臉的委屈。
老人家抬頭瞪了他一眼,又做了一連串的手語動作。
隨後拍了拍喉頭的位置,啊啊的叫了幾聲。
那小伙子猛地一拍腦門兒,忽然扯開了嗓子:「么叔,對不起對不起,我給忙忘了!等會兒,雨停了我就去準備去!那,那什麼繡花的,雨一停我就去弄,保准不會錯過今天!」
說完,他好像又想起了什麼,趕緊轉身對薄景菡他們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么叔是問我一個客人交代的事情辦了沒,不是說你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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