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承洲眉目深深看著桑淺。道友閣 m.daoyouge.com
她推開紀承洲的手,打算去抱紀桑榆。
紀承洲先一步過去將孩子抱了起來,快步朝門口走。
桑淺叮囑小築好好照顧晚晚,然後跟了出去。
喬樂菱快步過去攙住臉色蒼白的桑淺,「你沒事吧?」
「沒事。」
車子一路疾馳去了附近的醫院。
醫生說孩子是中暑了,加上情緒太過緊張導致暈倒。
其實在去醫院的路上,桑淺就發現紀桑榆醒了,大概是被紀承洲抱著,害怕,不敢睜開眼睛,長長的睫毛顫個不停。
醫生開了一些口服補液,讓孩子回家待在陰涼通風的地方好好休息,多喝水。
「她也有些不舒服,你幫她也看看。」喬樂菱拉著桑淺對醫生說。
桑淺心頭划過一股暖流,「我沒事。」
「臉這麼白,怎麼沒事?」喬樂菱推著桑淺在醫生面前的凳子上坐下。
醫生詢問了一下症狀,然後初步檢查了一下,也是中暑,又給她開了一些稍微烈一點的補液,同樣讓她好好休息。
從醫院回來,桑淺有些精疲力竭。
喬樂菱將藥放在茶几上,叮囑小築,讓她記得給桑淺和桑榆吃,然後讓他們好好休息就離開了。
小築照顧紀桑榆去洗澡。
桑淺先去看了一下女兒,之後也回房沖了個澡,從衛生間出來見紀承洲坐在床沿。
她沒理會,脫了鞋,從另一側上床,躺下,閉眼睡覺。
「喝了藥再睡。」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房間裡響起。
桑淺仿佛沒聽見,閉著眼睛不動,突然一股熟悉的氣息靠近,她迅速睜開眼睛,見紀承洲正彎腰朝她靠近,「你想幹嘛?」
紀承洲亮了一下手裡的祛暑劑,「扶你起來喝藥。」
誰要他扶?
桑淺從床上坐了起來,拿過他手裡的藥,瓶蓋他已經揭掉了,仰頭往嘴裡倒,沒想到這藥又苦又辣,她喝太猛,被嗆得咳了起來。
紀承洲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桑淺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擰眉看著手裡還有大半瓶的藥,不想喝了。
「必須喝。」
男人仿佛看懂了她的心思,語氣強勢道。
桑淺擰眉看了紀承洲一眼,又看了看手裡的藥,眼睛一閉,強忍著不適將藥喝了,然後看著紀承洲沒好氣道:「可以了嗎?」
紀承洲接過她手裡的空瓶,「你好像對我有成見?」
「你想多了。」桑淺往床上一躺,閉上了眼睛,明顯一副拒絕交流的模樣。
片刻後她聽見輕微的腳步聲,還有關門聲,她睜開眼睛,紀承洲已經出去了。
她心裡很清楚,她對紀承洲有情緒,不僅是因為紀桑榆的事,還因為他將她當一個消遣的玩物。
之前她將這份情緒壓在心裡,因為他對紀桑榆的冷淡,這份情緒加深又冒了出來。
理智告訴她,都是互相利用,沒必要較真,但心裡那口氣就是順不下去。
桑淺心裡惦記兩個孩子,沒睡多久就醒了,起來見紀承洲竟然還沒走,他坐在沙發上看文件,客廳很安靜,只有他一個人。
大概聽見開門的動靜,他抬頭朝她看了過來,之後放下文件,起身,朝她走來,走到她面前抬手靠近她。
她偏頭避開。
「別動。」紀承洲手覆在她額頭上,沒發熱,「感覺好點了嗎?」
原來是探體溫。
「嗯,小築呢?」
「晚晚醒了,她在房裡陪她。」
桑淺抬腳想去晚晚的房間,手腕被紀承洲拉住,下一秒,他將她輕輕抵在門口的牆壁上,「還不高興?」
桑淺垂著眼帘否認,「沒有。」
紀承洲深邃目光一直盯著桑淺,她自始至終沒抬眸看他,他低頭去吻她。
她避開了,「孩子在。」
他捏著她的下巴,抬起來,迫使她看著他,「為什麼來京都不聯繫我?」
「不想打擾你工作。」
這明顯是藉口,他已經讓沈銘透露過他有時間,見她不說實話,他又換了個問法,「之前不是說不來京都?」
「之前是之前,我改主意了不行嗎?」
「理由。」
桑淺望著紀承洲,好一會兒,她勾唇,淡淡一笑,「自然是因為你在京都,不想打擾你工作,但能和你在同一個城市,我也很開心。」
她發現人的情緒真的很奇妙,也許在上一秒,還在不知道和誰較勁地不服輸。
但是有那麼一秒鐘,突然想通了,提著的那口氣一泄,笑臉相迎,主動親近都變得沒關係。
紀承洲看著面前女人突然揚起的唇角,覺得有些刺眼,她眼裡的虛情假意太過明顯,捏住她的下巴,一提,低頭,吻住那張謊話連篇的嘴。
桑淺怔了一下,沒有推開他。
他的吻又深又重,裹挾著莫名的怒火,又隱隱帶著懲罰的意味。
桑淺被他碾壓得唇舌發麻,太勁道,有些呼吸不暢。
她握著他緊窄的腰輕輕推了一下。
男人大手扣住她的腰將她壓向他,霸道強勢的姿態,她以為他會吻得更狠,沒想到,唇上的力道突然鬆了。
吻變得溫柔細緻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身旁傳來開門聲。
紀承洲放開桑淺。
桑淺轉頭看見臉紅無措的小築。
「我我什麼都沒看見」小築磕磕絆絆說完,本想轉身進房間,但小少爺說要喝水,只好硬著頭皮快步跑到餐廳,拿起玻璃杯倒水,太緊張,水灑了不少出來。
倒好水,她端著水杯一陣風似的進了房間,關上門。
桑淺尷尬得無地自容,臉火燒火燎的燙,抬眸去看紀承洲,他卻沒事人似的,還拉起她之前殺青宴上受傷的那隻手,問:「傷口癒合了嗎?」
「癒合了。」
紀承洲看著桑淺紅如番茄的臉,心情莫名愉悅,「我還有事,先走了。」
「好。」
「巴不得我走?」
「沒有,只是不想耽誤你工作。」
紀承洲放開她的手,「我讓沈銘給你們訂了明天上午的機票。」
桑淺想著兩個孩子都中暑了,經不起坐長途車的折騰,點頭聽從他的安排。
之後她們沒再出門,在酒店休息。
紀桑榆醒來後,桑淺想和他好好聊聊,想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失蹤,為什麼要躲起來。
紀桑榆知道紀承洲不在這裡,肆無忌憚地發脾氣,直接將桑淺轟出了房間,連晚晚的面子都不給,任她小小的一坨站在門口軟糯糯的喊哥哥,他都不開門。
桑淺只好作罷。
第二天,紀桑榆倒是和晚晚說話了,就是不搭理桑淺。
桑淺也不知道她哪裡得罪了他,不過看著他安全健康的站在她面前,她就安心了。
回到桐城。
中午在陳秋容那兒吃飯,一個星期沒見到桑榆和晚晚,陳秋容想念得緊,桑淺將孩子留在那邊陪她,自己回了住處。
文瀾已經和沈知秋談好了合作,她得儘快將晚禮服設計出來。
還好她受傷的是左手,不影響她畫稿。
夜深,桑淺睡得正熟,突然感覺有人從背後抱住了她,她嚇得猛然驚醒,抬起手肘就要去撞擊身後的人。
對方及時按住了她的手臂,「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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