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晉陽雖然剛年過五十,一些事就很力不從心。
他今天過來還特意吃了藥,將不情不願的馮薇玲叫進房間,還沒有開始享受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碰過的美妙身體,卻叫錢少斌一通電話岔開心神。
剛才好不容易才進入狀態,這時候卻毫無反應,他都沒有臉再去糾纏馮薇玲。
馮薇玲抑住內心厭惡與慶幸,卻故作嗔怒的在郭晉陽身上輕拍了一下,說道:
「到底是哪個小狐狸精打來的電話,把你的魂給勾過去了?我這麼快就年老色衰了,對你沒有吸引力了嗎?」
「錢少斌的電話,羅里吧嗦說一大通話,煩人!」
郭晉陽有些意興闌珊的看了一眼馮薇玲睡裙下露出的長腿,抱怨道,
「都怪你每次都要用套,多來勁的事也沒意思了啊!不幹了!」
「誰知道你在外面睡的那些狐狸精幹不乾淨?要是把髒病傳給我,我找誰喊冤去?」馮薇玲臉色微冷,怨忿道。
「好啦,好啦,我什麼時候強逼過你?我只是說說而已。」郭晉陽語氣軟下來說道。
馮薇玲也不想在這種事上跟郭晉陽糾纏什麼,既然被他灌醉酒占身子後沒有反抗,還被迫當他的情婦,也就剩最後一絲可笑的底線能夠安慰自己了,岔過話題問道:「錢少斌剛才在電話說了什麼,惹你這麼心煩?」
郭晉陽沒有直接跟馮薇玲說錢少斌在電話里「匯報」的事情,皺起眉頭想了想,穿起褲衩走出房間,站在過道里,手扶欄杆朝下面的客廳看去。
程德彪、於春光、霍啟德、錢少明四人坐在樓下客廳里玩牌;負責端茶遞水的劉明松此時站在於春光的身後看牌。
這裡是郭晉陽給馮薇玲在北城區買的一處別墅,平時馮薇玲也不住這裡,但配備了保姆、廚師。
主要還是郭晉陽有空就喜歡將於春光、錢少明等嫡繫心腹拉到這裡來打牌或聊天;畢竟女人的肚皮再迷人,也只能帶來片晌的歡愉。
馮薇玲也確實迷人,迷人之處更是說不出的緊湊。
郭晉陽在別的女人身上挺有自信的,但在馮薇玲這邊用套也就能堅持片晌。
這也導致郭晉陽在馮薇玲面前不那麼自信,有些事也不強求她,不然怕自己更丟臉。
這一刻,劉明松聽到樓上走動的聲音,抬頭看到郭晉陽欄杆間大腿上皆是黑黢黢的腳毛,凸起的肚皮快挺到欄杆上了。
劉明松抬起手腕,表情誇張的指了指手錶,表示郭晉陽拉著馮薇玲進房間的時間好長,遠遠超過他想像,郭廠長雄風令人仰望!
馮薇玲在房間裡仔細整理好綢質睡袍,將美麗的嬌軀遮掩住,但又不多不少,露出膝蓋上方三四寸雪膩的大腿肌膚。
馮薇冷從房間裡走出來,也站在過道上往樓下看過去,狐媚迷人的眼神卻藏著一絲凌厲:
劉明松的眼神明明能從欄杆間窺見她睡袍下那一抹誘人的雪白,卻不敢多瞥一眼,硬生生的轉過頭去,真是沒膽色的慫貨。
程德彪貪婪好色,眼珠子似裝了刷子,在她的大腿上掃來掃去,然而本質上也是個無能蠢貨,恐怕除了色迷心竅,想從她這裡偷吃一兩回,其他什麼事情都不可能敢幫她做。
而郭晉陽外面也不止她一個女人,想必拿偷吃這事,也要挾不到這個無能蠢貨。
於春光的眼神都不朝她這邊瞥一眼,城府最深,也是郭晉陽身邊馮薇玲最吃不透的一個人。
錢少明不見得比劉明松好上多少,相比劉明松,也許就敢在郭晉陽的面前,眼神在她的大腿上多看兩眼。
卻是霍啟德最是赤裸裸,這一刻大咧咧的盯著她睡袍間偶爾流泄出來的迷人風景,恨不得眼神能拐灣,窺到她兩腿間的最深處。
只是霍啟德的眼神,令馮薇玲就覺得像是毒蛇在她大腿舔過,下意識就想將裙擺往下拉。
她知道霍啟德這個老色鬼就是條惡狗,一直覬覦自己,還不介意郭晉陽知道這一點,甚至幾次跟郭晉陽暗示美食要換著吃才夠味。
馮薇玲心知自己真要被這個老色鬼纏上,只會徹底淪為他們的玩物!
見馮薇玲退後一步,看不見她那雙美麗的大腿,霍啟德才笑著跟郭晉陽打招呼:
「老郭你們『哼哧哼哧』動作都停了好一會兒了,我們都聽到你打哆嗦的聲音了,怎麼還磨蹭這麼久才出來啊?是怕我們笑話你不行?在薇玲這個小妖精的胯下,老郭你能堅持兩分鐘,我們都要佩服你老當益壯啊,下次不要再這麼裝了!跟我們見啥外啊?」
「霍主任你這狗嘴裡真是吐不出啥好東西!」馮薇玲似假還真的嗔罵道,「郭總跟錢少斌通電話呢,誰跟你似的,除了盯住女人的褲襠,就不想其他正經事了!」
「錢少斌打電話過來,說合資公司現在就計劃要籌建新廠,一期投資五千萬,還計劃從船機廠招聘四十名基層骨幹,填補合資公司生產運營團隊的缺口!」
郭晉陽打斷馮薇玲跟霍啟德鬥嘴,走下樓,坐在客廳里的沙發上,見錢少明站起來要將位置讓給他,揮了揮示意錢少明繼續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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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晉陽又抬手指了指牌桌一角的中華煙,劉明松眼疾手快,取出一支煙遞過來,拿打火機幫他點著。
「錢少斌說籌建新廠是怎麼回事?」於春光扣放下手裡的牌,疑惑的看過來問道,「合資公司剛成立,他們就急著停了所有的生產,說要搞新產品。這才過去一個半月,他們新產品搞明白了?」
「實驗室技術直接上生產線搞中試才半個月,哪這麼快能做明白?」郭晉陽吐著煙圈說道,「你前兩天聯繫蔡春了沒有,他是怎麼說的?」
「這狗東西在電話里支支吾吾不肯多說,白瞎以前對他那麼好,」
想到蔡春的「背叛」,於春光就一肚子火,皺著眉頭說道,
「找他打聽了幾次,他只說蝸巢科技拿出來的幾項新技術還是很有潛力的,但我現在不能信他的話,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而之前合資廠搞人事競聘,幾個沒用的東西又都不願意留在合資廠,生怕被當成棄子,哭著喊著要調回來,現在完全搞不清楚合資廠的中試工作到底進行得怎麼樣,只能全憑錢少斌、陳學前他們嘴裡說。」
郭晉陽深深吐了一口氣,一時間也覺得思維太亂,繼續將錢少斌電話里說的一些事情,告訴於春光、錢少明、霍啟德等人:
「錢少斌還在電話里說,瑞安的錢晉章這次將從熊志遠手裡收購香港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錢晉章他本人將與熊志遠一起推動新廠建設的融資工作。」
「這又是怎麼回事,他們這是在唱什麼戲啊?」錢少明也深感意外,叫道,「香港公司實際出資方不就是南亭實業嗎,怎麼又將錢晉章牽扯進來了?」
「誰他媽知道怎麼回事?」郭晉陽心情煩躁的罵了一句。
程德彪非禮胡婕事件過後,郭晉陽、於春光就一直都在暗中積極散播蕭良及南亭實業「不光彩的發家史」,散布錢少斌與蕭家暗中勾結的消息,散布香港公司是受蕭良控制、一千萬港元就是蕭良出資等事。
這些傳言看似對蕭良不會造成什麼直接傷害,但只要幹部職工願意相信蕭良不是只好鳥,相信蕭良暗中出資控制香港公司的意圖不良、另有居心,他們就能將水攪渾掉。
他們就能從船機廠內部甚至更高的層面,瓦解羅智林的威信,以及提前破壞掉羅智林啟用蕭長華執掌船機廠的可能。
羅智林無論是任職地方,還是執掌省經貿委,都以手腕強硬、不徇私情著稱,郭晉陽、於春光他們怎麼可能不擔憂羅智林任職東洲之後會拿船機廠開刀?
哪怕他們暗中散布消息說羅智林當時趕到蓄電池廠現場,親自下令市公安局抓捕程德彪,只不過是另一種官商勾結,但他們自己怎麼可能就信以為真,失之警惕?
說實話,倘若只是郭晉陽個人被撤換,都不是什麼絕對無法忍受的大事。
誰坐到這個位置上,都要做好被撤換的心理準備。
哪天省里調郭晉陽擔任副市長或市常委,他還抗命不從,死扒住船機廠黨組書記的位子不放?
甚至郭晉陽被撤換後,新的接班人並非從於春光、錢少明他們當中產生,也不是什麼問題。
郭晉陽就不信這個世界上,除了羅智林、蕭長華、錢少斌這個別異數,真有多少不吃肉的狼,甚至市里明里暗裡從他們手裡吃肉的人就不在少數。
最終的結果,無非是郭晉陽換個地方吃肉,船機廠這塊大肥肉落入別人的嘴裡而已。
而於春光、錢少明以及霍啟德等人,是繼續圍繞新的核心轉,還是會被逐步的替換掉;說不定這個過程當中,還會有一兩個無關緊要的小卒子被拿出來殺雞駭猴,被拿出來犧牲掉,都是官場常態。
風水輪流轉嘛!
程德彪非禮胡婕案發當天,數百幹部職工齊聚蓄電池廠,為當天發生的事以及羅智林的講話熱烈鼓掌,這一幕才是郭晉陽、於春光內心深處最畏懼的。
他們畏懼的是羅智林作風強硬,畏懼的是羅智林用蕭家別有目的,怎麼可能相信傳聞作風那麼強硬的羅智林,會輕易淪為蕭家謀財的工具?
他們畏懼羅智林有朝一日在船機廠內部建立起堅厚的群眾基礎,就有可能直接將船機廠整個領導班子都撤換掉,或換一個鐵硬親信來執掌船機廠。
要是這樣,他們這幾年所做的事情,就都將暴露在陽光之下,令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月票八千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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