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會在操場看到蕭良與朱禕琳、胡婕二女打情罵俏,溫駿也是深感晦氣,拉著孫菲菲趕到轉移到東洲大廈重新開業的「萬紫千紅」夜總會,找在這裡夜夜笙歌的孫仰軍、唐逸凡他們喝酒解氣。
股市行情暴漲,「萬紫千紅」也是客滿為患,基本上八點鐘過來,都挑不到中意的女孩子陪酒了。
雖然溫駿一再強調,男人做事有時候難免要逢場作戲,孫菲菲還是不喜歡溫駿出沒這種場所。
好在孫仰軍他們習慣在包廂里談事情,很多時候過來都是圖這邊喝酒的氛圍以及一擲千金的快感,基本不會點女孩子陪酒。
今天也是。
滬深兩市今天都創了新高,但各項技術指標都顯示嚴重的背離,調整的概率大增,孫仰軍將唐逸凡、朱金奇他們找過來談下一步的計劃,也是他們接下來將真正執行的計劃。
溫駿自詡技術派,做好方案就不管了,反而找他妹妹約會去了,孫仰軍也是日了狗。
「真他媽晦氣,菲菲之前說看到姓蕭的在秀山家園出沒,說他很可能就住在那裡,我還不相信呢,沒想到今晚能撞到他拉著朱禕琳、胡婕到工學院操場跑步。真狗男女,玩一鳳雙凰,」
溫駿拉著孫菲菲走進包廂里,拿起一瓶啤酒灌了兩口,坐到真皮沙發上,不爽的說道,
「奶奶的,我現在都懷疑嘉鴻的事,從頭到尾就是這孫子的算計,不是朱鴻召主動找的他!馮薇玲這個女人,大家最好也注意點!」
雖然蕭良一直都避免他與馮薇玲聯繫的事為外界察覺,但溫駿這些人也絕對不傻。
如果確認蕭良很可能早就跟朱禕琳、胡婕同住秀山家園,很多事情就不可能沒有一點猜疑。
比如說鴻惠堂純淨水項目最初一鳴驚人的價格營銷、隨後一系列出色的廣告製作、投放,以及多級分銷、聯銷體系的建立,很難想像朱禕琳在徐曉冬這些人的幫助下,後期再拉張健入伙,能做到這個高度。
馮薇玲突然跟他們分道揚鑣,一開始就攪和到純淨水項目里去,顯然也是可能的,但他們之前認定是朱鴻召出面邀請的馮薇玲。
但如果認定整件事是蕭良在幕後控制,那之前的猜測還成立嗎?
至於蕭良的用心嘛?
看看此時鴻臣以增發新股外加現金通過南亭實業的香港子公司收購宿雲生物50%的股份,所形成新的布局,不就一目了然了嗎?
倘若蕭良不出售這次所得的鴻臣新股,倘若一年之後再一次將香港子公司所持的宿雲生物20%的股權,甚至更進一步,將答應授給管理層的那些股份,都置換到鴻臣,到時候南亭實業差不多將掌握鴻臣30%的股份及15%的投票權。
而鴻臣目前又將對嘉鴻的持股提高到70%;持有鴻惠堂純淨水公司40%的股份……
這他媽不全變成他的囊中之物了嗎?
他們一個個自詡資本運作的高手,現在看看人家玩的這水平!
溫駿越想越氣,看向孫仰軍問道:「你前兩天不是說找到一家環保組織,要給他們找點事做嗎?聯繫得怎麼樣了?東洲市根本就沒有這麼大的經濟體量,現有的沿江港口碼頭利用率還嚴重不足的,就瞎搞什麼深水海港!再說,填海就要填掉五六萬畝灘涂,壓根也去不考慮對現有生態會造成怎樣的毀滅性打擊!現在各地污染那麼嚴重,生態破壞也肆無忌憚,這在日韓歐美都是有過血淚教訓的,政府為了那點政績,完全是不管不顧了!」
溫駿在國外留學多年,對歐美甚囂塵上的環保風暴,強調人與自然和諧相處,骨子裡還是相當認可的。
「這家環保組織成立才三四年,目前只是推動一些保護瀕危物種的活動,影響力還不是太夠,也不大敢做太出格的事,」
孫仰軍皺著眉頭說道,
「獅山灣深水港這個項目,肯定是沒有必要的,陳富山當年要搞,地方就是一片罵聲,罵的這些人大多數還在。只是現在這五十億投資都是華茂出,算招商引資,問題就變了。這麼多資金進來後,多少工程設計、施工建設以及工程器械建材的需求,省里不少單位都眼巴巴的盯著這個香饃饃。至少從省里想掐死這個項目,是不可能的;我懷疑啊,就算捅到最上面,省里也會儘可能保這個項目。」
「那就從上往下搞,看到這個孫子耀武揚威,就他娘來氣。」溫駿說道。
「搞肯定要搞,這兩年這孫子壞我們多少好事,我們當然不能叫他痛快,」
孫仰軍陰戾的說道,
「這麼大的項目,省里只是在幕後支持,沒有哪個大佬站出來居功,就是都知道拆分開來搞,是犯了忌諱的。這純粹是把國家部委當擺飾啊!不過,這事現在還急不得……」
「嗨,你們還有精力去瞎折騰這些事啊?」唐逸凡有些不以為意的說道,「我們現在賺錢還不夠爽的,還不夠你們忙乎的啊?」
唐逸凡跟蕭良沒有發生過個人的直接衝突,此時正享受著牛市盛宴帶來的極致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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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金跟星海兩家賬面的淨收益已經超過四億。
唐逸凡在融金與星海都有持股,要是最終能將四億盈利收入囊中,他折算下來能分得四千萬的紅利。
他老子改革開放之初就是縣長、縣委書記,一步一個腳印,坐到市委組織部長的位置上,積涓流而成溪河。
九一年他與俞小榮、郭晉陽他們里外配合,藉助船機廠放到西港城信社的資金,做轉融貸,做地產開發。
這些年折騰下來,他家明里暗裡所掌握的資產可能也就四千萬。
享受到牛市的盛宴,資產不到一年就翻倍,唐逸凡還是不想搞太多事,自己發財要緊。
南亭實業已經成勢了,關鍵獅山灣深水港項目,蕭良還做了切割,明面上沒有直接的關聯,他們硬要搞黃掉獅山灣深水港項目,後面要是遭到南亭實業的反撲報復,這多他媽耽誤賺錢啊?
朱金奇拿起酒杯,看了袁桐一眼。
袁桐心領神會的說道:
「要是徐海科工不被這孫子攪黃,我們早就起飛了。可能直接攪黃深水港不大現實,但我相信應該有很多人希望羅智林挪個位置的!」
唐逸凡是跟蕭良沒有發生過個人衝突,不覺得蕭良是什麼威脅,滿腦子就想著做他們自己的事,趁他老子還在位子上,影響力還在,多賺點錢。
沈君鵬今天人在秣陵,沒到東洲來,但沈君鵬也一向隱忍。
袁桐與朱金奇不是不想趁著好時光多撈錢,但他們的顧忌要深得多。
越江控股成績是很耀眼,但越是有聲有色,他們內心深處就越是不安,越是如感芒刺在背。
羅智林一天在位子上,誰能保證江洲集團以及何雲劍這些年做的事,不被翻出來,誰能保證通過股價漲跌,從隱蔽賬戶騰挪進越江控股的資金,就一點破綻沒有,就全是他們的?
龍源案看似偶發,但沒有羅智林去年以來下決心整治社會治安,強勢插手全市公安系統的黨員幹部調整,最後有可能搞那麼大嗎?
龍源案給江洲集團及何雲劍他們敲響了警鐘,也給袁桐、朱金奇他們敲響了警鐘。
而一旦何雲劍、魏勇、段武明這些人因為過去這些年做的事情進去了,會咬緊牙關,不把袁唯山,不把他們通過越江控股所做的一切交代出來?
在袁桐、朱金奇他們眼裡,比起對付蕭良,他們更迫切希望將羅智林這根硬骨頭搞出東洲。
聽袁桐提及徐海科工,孫仰軍腦門子上的青筋都要跳起來了。
人的貪婪是無底限的,現在想想徐海科工這事被蕭良攪黃,孫仰軍心裡始終憋著一口惡氣。
是啊,他們在徐海科工上那麼完美的布局,要不是被橫插一腳,第一輪增發都已經過鎖定期了。
現在這行情,他們直接將徐海科工的股價拉十倍,都是沒有問題的。
他們甚至都不需要費那麼大力氣去籌資、融資,現在的賬面盈利可能都已經超過十五六億。
而且徐海科工受他們完全控制,拋貨時再回撤,最終怎麼也能將十億收益納入囊中。
那他們接下來的發展,就是另外一個格局了。
現在才他媽哪到哪啊!
孫仰軍想想袁桐的話也很有道理,蕭良這雜碎能攪黃他們的事,最根本的一點就是仗著羅智林撐腰。
要不然就算一開始被這孫子搶走徐海科工5%的籌碼,又能做得了什麼?
這口氣怎麼可能咽得下去?
「袁總說得對,我們直接盯住深水港項目,這個思路其實是有問題的,現在應該先盯住羅智林,」溫駿神色振奮起來,說道,「別說羅智林以往擋多少人財路了,單就深水港項目能漏出來的利益,相信就有很多人動心!」
五十億的項目,工程器械、建築材料以及設計施工,大體還是要跟省內的單位合作,這裡面涉及太多的油水了。
市委書記看上去不能直接干涉具體的工程招標,但要說不能影響一些事,或左右一些事,那就太不把市委書記當一回事了。
不管從東洲市地方,還是省里,肯定不希望這個項目黃了,但肯定有太多的人希望羅智林挪窩。
也只有從這個角度出發,在深水港項目上做文章,省里才可能有人站出來支持,而不是一味壓制反對深水港項目的聲音。
溫駿拿起啤酒瓶,站起來跟袁桐碰了一下,說道:「你這個想法很對頭啊,難怪能把越江控股做得這麼有聲有色!我們要不加把勁,指不定哪天被你超過去了。」
「我們但凡有一點水平跟長進,還不都是孫總、溫總指點的?」袁桐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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