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葉白明顯愣了一下。筆神閣 bishenge.com
轉而,眼底又布了笑:「你是說真的?原諒我了?要重新在一起嗎?」
他一連串問了三個問題,循循誘導,又像毛頭小子一樣緊張急迫。
傅清淺恍惚了一下。
須臾,正兒八正的說:「去醫院看過流雲,就像腦子突然轉了一個彎。或許是從小到大的經歷太坎坷的緣故,我承認自己缺乏安全感。以前還不這麼嚴重,在人生發生過幾次重大轉折,撞得頭破血流之後,就變得謹慎小心起來了。尤其做諮詢師這些年,見到的人和事越來越多,知道人生有怎樣的無奈,有時執著無益,不如放下。
聽了流雲簡簡單單的幾句話有些豁然開朗。如果終點一樣,多走兩步,或者少走兩步又有什麼關係呢?如果因為這多出的兩步,方向改變了,也或許能有不一樣的結果。那天出來的時候我就在想啊,有時一眼萬年的智慧,或許不叫智慧,其實是因為俱怕吧?」
像鴕鳥一樣,把頭扎進沙坑裡,什麼也不看,什麼也不想,安於現狀就覺得安全很多。
沈葉白雖然有些意外,她的突然轉變,讓他沒想到。但是,聽到她說願意多走兩步,他難掩的一臉欣然。
像那天在旋轉餐廳一樣,隔著桌子過來親她。這次不同的是,包間內沒有外人在場,他吻得肆無忌憚。
傅清淺也不覺得羞恥,揪著他的襯衣領子回應。
直到氣息變得急促,沈葉白放開她,在她耳畔低笑:「多走兩步,肯定會不一樣,你會意外收穫一個沈總。」
傅清淺心臟跳得很急,呼吸憋悶,輕輕推開他說:「沒感覺意外啊,這不是你處心積慮的結果嗎?」
沈葉白曲指彈她的腦門:「記仇,小氣。」整理了一下襯衣領口,問她:「這些東西你還吃嗎?」
傅清淺說:「不吃了,要回去補覺。昨晚沒有睡好。」
「為什麼沒睡好?因為我,還是因為安悅如?」
傅清淺說:「都不是,樓下有對夫妻在吵架,等他們吵完了,樓上興致一起,又開始打掃衛生。桌子椅子搬來搬去,不停發出響聲。」
沈葉白知道她睡眠輕。
「我看你現在租的生活區太鬧了,不如之前的安靜,搬回去吧。住習慣的房子怎麼能說賣就賣?」
「我知道被你買去了,為什麼這麼做?」
「當然是想抓住一切和你有關的東西,你不知道突然失去一個人時的急迫,慌亂,就像溺水的人,伸著手胡亂的抓,什麼都想死死抓住。」
沈葉白說的一切感受,她都曾體會過,那樣真摯。
傅清淺忍不住過來擁抱他:「謝謝你。」
這個世界上想抓住她的人,只怕不多。
所以,擁抱和握緊,貌似一直是她苛求的。就像那些兒時有缺失的人,長大後會用各種辦法補足。她也一樣。
傅清淺想,沈葉白真正開始觸動她的內心,就是從天台上他拉緊她的那一刻開始。
這世上所有的愛與恨,都不是沒由來。
沈葉白故作無奈:「突然投懷送抱,讓我怎麼捨得上班。」
傅清淺抬起頭:「你夠了。比沈流雲還愛演。」
沈葉白抬腕看時間說:「真得走了,上午還有個會。」走前,他刻意讓服務生將剩下的食物打包。
傅清淺問他:「你沒吃飽嗎?」
沈葉白行雲流水說:「送去醫院給沈流雲吃。」論演技是浮誇了些,但總算立了功,不能讓她餓著。
傅清淺吃驚:「你是親哥嗎,拿剩下的給她吃。」
沈葉白穿上西裝外套:「早叫她不要演了,是她自己停不下來,我哪有時間天天給她買飯送飯」臨了鬱悶的感嘆:「天天快被她愁死了。」
傅清淺走到門口,聽到這句回頭看他。
沈葉白抬眸:「怎麼了?」
「沒怎麼。」
傅清淺搖頭,兩人一起往樓下走。
沈葉白的司機已經過來了,他把車鑰匙給傅清淺,叮囑她:「慢點兒開車,到了給我打電話。」
傅清淺說:「好。」
她很快上了車,開過去的時候按了兩聲喇叭,便直接拐向大路。
上學的時候她有一句口頭禪,就是「你愁死我了。」,感慨的時候脫口而出,不是非得對著熟悉的人。有的時候遇到陌生人,無奈的時候也會蹦出一句:「你愁死我了。」
如果不是這一句,可能跟宋楚還搭不上邊。
那時候她到南校區去找人,碰巧宋楚他們搞社團活動,他手裡掐著一把單頁聚精會神講電話的時候,被傅清淺不經意碰到,結果手中的單頁散了一地。旁邊一個女生先出聲責怪她:「你怎麼回事,走路不看著點兒。」
傅清淺不好意思的連忙低下頭去撿。
正好宋楚也掛了電話蹲下身,就聽她低著頭訥訥:「你愁死我了。」
也不曉得宋楚當時什麼心理,扯著嘴角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我怎麼就愁死你了?」
傅清淺臉紅了,忙要解釋。
聽他又說:「我又不是你什麼人。」
後來他到底成了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如果當時不是有這樣的交集,她和宋楚萍水相逢,單頁還給他後,一笑了之。那麼,人生大踏步的往前走,她還會遇到沈葉白嗎?
傅清淺想,肯定不會。
一是沒有這樣的勇氣,第二是不用這樣處心積慮,這樣一切和他走近的可能性就都沒有了。
指望沈葉白在芸芸眾生中一眼看到她,並鍾情於她嗎?
更是白日做夢。
沈葉白說他愛她,可他到底愛她什麼呢?
一路上傅清淺胡思亂想,很快到達生活區。上樓前她給沈葉白打電話,告訴他已經到了。
沈葉白告訴她去補覺,忙完了給她打電話。
關係貌似又恢復如常。
也或者對於沈葉白而言,根本沒有任何改變。他本來就沒想過放手,短暫的分開就像情侶間鬧了一次彆扭,哄一哄她,重歸舊好就沒事了。
但是,傅清淺的感受有些複雜。
她握著電話想了一會兒,很快上樓。
沈葉白來公司的時候春風滿面。
秘書看出來了,跟他去會議室的時候說:「沈總今天心情很好。」
沈葉白行走的步伐很大,磁性嗓音輕快:「吃飽了心情當然好。」
秘書笑著說:「一定吃的好吃的。」不然怎麼會這樣滿足。
沈葉白微微側首,看了她一眼說:「吃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看跟什麼人一起吃。」
難怪春風得意,原來是戀愛中人。
會議臨近尾聲的時候,秘書握著電話進來,她彎腰湊近沈葉白說:「沈總,尚萬劉總的電話。」
沈葉白的手機關機,他就直接打到了秘書那裡,看來有急事找他。
沈葉白拿過手機,去外面接聽。
「劉總,我在開會,有事嗎?」
劉思良先說:「抱歉,沈總,打擾到你了。」他接著語氣沉重的說:「有件事要跟你說。」
「你說。」
劉思良沉吟,難以啟齒似的,須臾,他說:「安悅如可能不會被執行死刑了。」
沈葉白疑惑,但沒有出聲。
劉思良就接著說下去:「說出來真是家門不幸,要被人笑掉大牙了。安悅如突然發現懷孕了,是我那個不孝子義之的……劉家的臉算是被他丟盡了。」
沈葉白也不問他打電話的用意,不管他是因為安悅如忽然得了這麼一張免死牌,怕沈葉白忌憚,還是劉家根本就是想保安悅如,讓她生下劉家長孫。
他只輕輕的笑了聲:「劉家的家事,劉總就沒必要給我打電話了。」
再者說,懲治安悅如,以為了正國家法紀,明面上看,跟他有什麼相干?
沈葉白這樣一說,劉義之反倒徹底不安生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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