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府。
「碧蓮。」寶山前來做客。
「寶山哥,今兒怎麼有空來啊?哥他不在家。」
「我不是找他,是專門來找你的。」
「找我?」
「嗯,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說,大叔大娘不在嗎?」寶山一臉嚴肅。
「我爹去衙門了,娘在屋裡午睡呢。有什麼重要的事啊?」碧蓮笑著看他。
「我,我。」寶山吞吞吐吐的。
「你什麼呀,有話就說啊。」
「我,我見到她了。」
「她?誰呀?」
「就是,就是。」
「哎呀,寶山哥,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嘛,我最討厭你這樣吞吞吐吐的了。」碧蓮對他還是像以往那樣,受不了他拖沓的毛病。
「我說了,你可不要激動。」
「你快說啊。」
「我見到當年城隍山腳下投胎的媚娘了。」寶山終於說出了口。
「什麼?你見到她了?」碧蓮驚訝的從椅子上站起,走近了寶山。
「我說了你不要激動的,你看你。」
「你怎麼會見到她的?」
「本來我是不知道的,那天雨胭回山,她跟著曉柔也來了,原來他們幾個早都已經認識了,還好的很呢。」
「後來我才知道,你猜她是誰?」
「盧清月,盧記繡莊的當家。」碧蓮脫口而出。
「你早知道了?」
「嗯,她爹在本府伙房當差,我怎麼會不知道,只是我沒有想到哥會把胡記繡莊租給她,也沒有想到她會先後認識哥和固安,更沒有想到她的繡藝居然得媚娘真傳。」
「當初你就不應該再去找她,管她的事,弄得自己多苦惱。」
「可是我不能當不知道這件事情啊,這是我欠媚娘的,我有義務照顧她。」碧蓮怔怔的說,眼眶有些微紅。
「那是件很危險的事情,如果讓仕林知道,你就不怕他們兩個舊情復燃嗎?」話一出口,寶山立即捂住嘴,害怕的看著碧蓮的表情。
「絕對不可能!也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姣容突然從屋裡出來,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娘!」兩人驚訝的看著姣容。
「難怪我總是覺得你心事重重的,尤其是最近,原來你心裡一直裝著這件事情啊,為什麼不和我說,要自個兒承擔呢?」
「娘,女兒是有苦衷的,而且也不想你們為我操心。」碧蓮說著淚就不自覺的流下來了,她立馬用帕子擦拭。
「都是孽緣,當初仕林他爹和他娘的事情就把我們一家子弄得痛苦不堪,如今安兒都那麼大了,還是免不了要擔心這些個精精怪怪的來糾纏,我們許家到底是怎麼了,竟和這些個邪門玩意兒扯上了。」姣容邊說也邊抹淚。
「娘,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還提出來幹什麼,而且現在也沒有任何情況發生啊,不要杞人憂天了。」碧蓮雖表面上安撫著姣容,可內心也十分的煩躁。
「還沒有任何情況發生啊,你沒聽寶山說他們都已經認識,都已經來往了嗎?如果要到事情發生了才想要去阻止,那就真的來不及了。」姣容說越說越激動起來。
「那現在要怎麼阻止啊,難道告訴盧清月,她的前生就是胡媚娘,讓她回山里修行去嗎?」碧蓮微怒道。
「這,當然也不能這麼說啊,如果她自個兒根本就不知道,那不是畫蛇添足了嗎?」姣蓉聽了一時也覺得自己魯莽了些。
「就是嘛,媚娘只是轉世投胎,並不是找個軀體再生,她已經是另外一個人了,根本就不會想起以前的事情了。」碧蓮繼續理論道。
「她不想起到罷了,要是仕林知道了,就不會對她有想法嗎?」
「現在這件事情就我們三個人知道,誰都不說,哥又怎麼會知道呢?」
「是啊,打死我也不會說出去的,我連香巧都沒有說過哦。」寶山保證著。
「這樣不行啊,這種事情防不勝防,得想個法子解決才行,讓我想想。」姣容語罷就自顧自的思索起來,大家都看著她在廳里來回的度步。
「哎呀,大娘你別轉了,轉得我都頭暈了。」寶山忍不住打斷了她。
「我在想法子啊,如果不是仕林,是安兒怎麼辦?」
「安兒?」碧蓮看著她。
「如今她和安兒一般大,年齡相近,兩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相互喜歡了怎麼辦?要娶進門嗎?這不是全亂套了嗎?」姣容嘰里呱啦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點呢,那天在山上,看他們的交情匪淺哦。」寶山補充道。
「寶山哥,你別再添油加醋了,還嫌我們家不夠煩啊。」碧蓮指責道。
「寶山說的對,不能讓他們這樣發展下去,不然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娘,沒這麼嚴重啦,我們不要想太多了,自己嚇自己。」碧蓮愁眉苦臉的。
「我可不是胡亂猜測,難道真要弄到他們父子兩個為了一個媚娘反目成仇的地步你才相信我的話嗎?」姣容說得大聲,碧蓮聽著也被這個可怕的猜測給怔住了,立即啞口無言。
「大娘,不會吧,都過了這麼多年了,仕林他不會還對媚娘。」話未說完,寶山說又馬上捂住嘴。可已經來不及了,碧蓮看了看他,紅了眼眶。
「我不相信哥會這麼無情,他不會的。」碧蓮堅定的說,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她清楚的意識到仕林這階段的反常,對她的過於冷淡,經常的早起晚歸,都是出現在盧記繡莊開業之後。
「要杜絕這個後患,必須我們自己來解決,安兒也不小了,讓他儘快娶親,以免夜長夢多。反正我早就和碧蓮商量過,讓安兒娶你們家曉柔,曉柔這孩子好,我們都喜歡,而且兩個人從小就一處長大,彼此也了解各自的品性,寶山,你可願意?」姣容借著現狀提出了這個萌發多時的想法。
「大娘這麼說,我當然是願意的,不過不知道固安的意思。」
「兒女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是天經地義的,哪裡由得他自己做主,今晚等仕林回來就跟他說,明兒早我們就上你家來提親。」
「娘,這也太快了點吧,你讓我好好想想,這事情還得和爹商量才行。」碧蓮拉著她的手,勸阻道。
「是啊,大娘這麼說,我是一萬個願意的,如果嘯山喜歡那丫頭,我也不介意讓他娶進門,這樣就更好了,就算他們都知道了,也都各有各主,不能怎麼樣,這就天下太平了。」寶山一聽,許家想與自家結親,內心自是十分歡喜。
「這好啊,關鍵時候還是你有頭腦,清月的爹是我們傢伙房的管事兒,她女兒的婚事由我們做主,想必他也不會反對,更何況是順天鏢局這樣一門好親事,樂都來不及呢。」姣容的臉上終於烏雲散去,浮現出笑容。
「娘,這樣做,會不會太牽強了些?」
「牽強什麼,當初我就是太軟弱了,什麼都不問,什麼都不管,才會讓漢文、仕林自個兒在外面自作主張,結果呢?漢文和弟妹與我們天上地下的相見無日,仕林也被那媚娘弄得個痴痴癲癲的,所以這次我絕不讓步。如果漢文和弟妹知道了,他們也會贊成我們這麼安排的。」姣容的話讓碧蓮和寶山都住口了,寶山看著碧蓮不住的嘆氣,他的心裡也有了主意,其實他也希望曉柔能嫁給固安,今天姣容提出來正中了他的意,當年娶不成碧蓮,這樣多少讓他心裡有了些慰藉,況且他知道女兒是喜歡固安的,相信香巧也不會反對。至於嘯山和清月,只要嘯山願意,就更加的簡單了,這樣做也不覺得對仕林或媚娘有任何虧欠。
晚飯後,固安去了書房,仕林和碧蓮被叫進了姣容屋裡談事兒。
「今兒,我和碧蓮商量著一件大事兒,想要跟你們說說。」姣容說著,碧蓮低頭不語。
「什麼大事兒啊?這麼嚴肅,還要把我們幾個都叫到屋裡說。」公甫也跟進了屋子,心情到是格外的好。
「既然是大事,當然是很重要嘛,不在這裡說,難道要在大街上說啊?」姣容衝著他喊。
「說就說嘛,還搞得神秘兮兮的。」公甫拿著茶杯坐在一旁。
「你聽著就好,別打岔。」
「娘,到底是什麼事啊?」仕林問。
「當然是件好事兒,還是兩件好事呢。」
「娘~」碧蓮推了推她。
「我和碧蓮商量了一下,決定把安兒和曉柔的親事定下來,選個良辰吉日就給他們兩個完婚,你們覺得呢?」
「這早了一點吧,他們兩個還小呢。」仕林聽了有些詫異,雖然之前也聽碧蓮提過,可他始終覺得還為之過早,也沒有放在心上,沒想到今天娘居然這么正式的提出了,看來是下定決了要促成。
「不小啦,當初要不是你要考狀元,我早就讓你和碧蓮完婚了,公甫,你說是不是啊?」她看向公甫。公甫喝了口茶,一語未發。
「唉~,我在問你話呀,你怎麼不說呢?」
「你不是叫我聽著就好,別打岔嗎?」公甫漫不經心的回應著。
「你那我現在是在問你嘛,你當然要說了,畢竟你是做外公的嘛。」姣容見他這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唉,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真是個黃魚腦袋。」
「你剛才問什麼啊?」
「我說讓安兒和曉柔定親完婚。」姣容重複了一遍。
「好啊,曉柔這孩子知書達理,溫溫柔柔,我喜歡。」公甫這麼說,姣容很是高興。
「曉柔是不錯,那也得安兒喜歡才行啊。」仕林說。
「他們打小一起長大,彼此熟悉,怎麼會不喜歡呢,總比外面找的好,再說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來就是順理成章的事兒,安兒從小就懂事聽話,只要我們做主,就沒有不成的理兒。」姣容說的肯定,碧蓮也連連點頭。
「這件事情還是問問他自己的意思好,畢竟是他的終身大事,孩子大了,有他自己的想法,我們也該聽取才是。」仕林依舊提出自己的建議,他心底里有些排斥這種強加於人的做法。
「那改日你去問問他的意思,不過曉柔這個孫媳婦兒我是很喜歡,寶山也同意了,只要大家點頭,咱們就去提親。」姣容故意緩和了一下,不能給仕林看出任何的破綻來。
「寶山?他來過?」
「是啊,今兒下午來的,你不在,我們就說起這事兒,本來早就該去提的,前些日子他出了事兒才耽擱下來,今兒正好又提起,所以當時我們就說好了。」姣容這麼一說,仕林不好再說什麼了,如果反對,會傷了和寶山的兄弟感情,況且娘這麼堅持,他也不想違背老人家的意思,看碧蓮的樣子想必也是同意的,再加上爹也樂意,自己還爭什麼呢?,他暗想著。
「娘,你說還有一件好事是什麼啊?」仕林突然想起,想岔開話題。
「哦,這件事兒說和咱們有關係,也沒什麼關係,但說沒關係呢,也有那麼一點兒關係。」
「什麼有關係沒關係的,你就直說嘛,還賣什麼關子啊。」公甫吐槽著,姣容聽了又來氣了,剛想開口被碧蓮搶先。
「娘,這是人家寶山哥自己家裡的事情,咱們就別說了。」
「也是啊,咱們先說了也不好,以後你們就知道了。」姣容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再說下去。仕林和公甫面面相覷,一臉茫然的樣子。
「說完了?我出去了。」公甫起身出屋。
「這麼晚了,你要到哪裡去啊?」
「倒茶。」公甫重重的說。姣容沒好氣的笑了笑。
鏢局。
寶山回去後,把事情和香巧說了一下啊,香巧很高興的就同意了,她是絕對的出嫁從夫,什麼都聽寶山的。
「我不同意啊。」二奶奶突然闖進了屋。
「娘,你怎麼在外面偷聽啊?」寶山一見二奶奶進來,心下一沉,這岳母多半是來阻擾的。
「什麼偷聽啊,我是路過聽見的,事關我外孫的事情,我當然也有權做主啦。」
「娘,固安你不是很喜歡的嗎?怎麼不同意呢?」香巧過來扶著她坐下。
「固安和曉柔的事我是一百個同意的,當年娘還想把你嫁給許仕林,結果沒成,如果我們曉柔能嫁進許家,那豈不是很好嗎?」
「娘,你怎麼還說這些啊?」香巧推推她。
「既然這樣,你還反對什麼呢?」寶山聽了有些不高興。
「我是反對嘯山和那個什麼清月的婚事。」
「為什麼?聽寶山說那姑娘和他們都認識,長得貌美也能幹,這不是很好嗎?」香巧說。
「貌美能幹又怎麼樣,她爹是個伙房廚子,家裡頭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或者書香門第的,根本就是門不當戶不對嘛,這不是委屈了咱們嘯山了,憑咱們嘯山、咱們家的條件,怎麼樣也得娶個千金小姐吧。」
「娘,只要他們喜歡,我也不介意什麼門當戶對的,人好就行了。」香巧溫柔的說。
「再好的姑娘家住進那地方也好不到哪裡去了,那個繡莊就是當年胡媚娘住過的,哎喲~,那種妖氣衝天的地方我一想到啊就渾身發顫,這姑娘也好不到哪裡去,怎麼能讓我們嘯山娶她呢?豈不是害了我們嘯山,他可是我們家的命根子,我是萬萬不同意的。」二奶奶振振有詞的說。
「可是我已經答應人家大娘了,這怎麼辦啊?」寶山對著二奶奶的大嗓門兒也有些聽怕了,底氣一下子就少了七分。
「這是我們家的事,是我們家娶媳婦,又不是他們家,輪得到他們做主?反正我是不同意的,哼!」二奶奶說著就揚長而去了,寶山和香巧一臉無奈。
臥房。
「為什麼這麼急著要讓安兒成親呢?」仕林問碧蓮。
「娘決定的,她想早點抱曾孫吧,我也覺得挺好,你說呢?」碧蓮問他。
「曉柔是挺好,就怕安兒他」仕林沒說下去。
「安兒怎麼了?他和你說過什麼?」碧蓮追問。
「沒有,我是擔心他有自己的想法,到時候不願意,反而讓我們向寶山難交代。」
「兒女婚事,父母做主,他不願意也得願意。」碧蓮說完就躺下睡了。其實她心裡是無奈的,出此下策也是為了日後相安無事,杜絕一個是一個。碧蓮這句話深深刺痛了仕林的心,像是映射他當年的苦衷,他知道碧蓮耿懷於他們的婚事多半是出於父母之命,這些年的夫妻相敬如賓也並非是愛情使然,帶著內疚的心他也無力干涉兒子的這門婚事了。
第二天一早,姣容就在案前上香,碧蓮也在一旁。
「弟弟、弟妹,我為安兒安排的婚事想必你們也已知曉,相信你們了解我的苦衷和難處,這也正是你們所擔心的,所以你們若得知,要保佑這門親事順順利利,我只求咱們許家子孫世代平安,願菩薩保佑。」姣容虔誠的叩拜著。
「仙子,你怎麼看這件事兒?」許仙問向一旁坐著的素貞。
「我兒註定有此一劫,怎奈孽緣前生定,天機不可泄露。」素貞手裡撥著佛珠,搖著頭說。
「姐姐,不如我向菩薩請求,下凡走一趟,想辦法幫助他們化了這個劫難。」小青說道。
「青兒,我們都已成仙,按理不能再參與凡間之事,雖然我心裡也著急,可是不能有違天命,更不可魯莽,犯了天規。」
「仙子說的是,相信我兒能化險為夷,以歸正位。」許仙微笑著看看素貞。
「好好好~,你們做人父母的都這麼說,我還能說什麼呢?不過說到這胡媚娘,當年我和她算有過一面之緣,也派白福去鳳凰山查過她的底細,本是瑤池的玉兔,犯了天規,才被貶下凡為妖,後受到金軷法王的鉗制,企圖加害仕林,可是她秉性純良,對仕林情深意重,就像當年姐姐你一樣為了官人奮不顧身,(素貞聽此驟然臉紅,官人也不好意思起來)最後為了救仕林免遭毒手,不但把命也送了,連500道行也毀於一旦,後來得蒙觀音大士垂憐,恩賜她投胎轉世,就是現在的盧清月。」小青笑著說。
「當年出塔救仕林的時候,我已見過她,當時救子心切,無暇多加理會,後測其為我兒遇難,就曾誦經護她亡魂免遭魄散。知兒莫若母,仕林的心事我又何嘗不明,可是天命難違,一切皆有因果定數。」素貞說著,許仙連連點頭。
「她本就是妖精轉世,並沒有完全滅除元神,我擔心她會逐漸想起以前的事情。」小青繼續說。
「這個簡單,只要不違背天道,我還是有辦法讓她完完全全的變成另外一個人,一個正常的人,只是現在我不能,一切須聽從佛法旨意。」素貞說。
「姐姐,青兒明白了。」他們姐妹倆兒會心的一笑,許仙也點點頭。於是素質對著寶鏡一指,香案上出現了一行字:「既來順行。」
「『既來順行』?弟弟、弟妹,你們知道了是嗎,知道就好,既然是順行,碧蓮,我們的決定是對的,就這麼做了,阿彌陀佛,你們要保佑咱們,保佑咱們許家。」姣容握著碧蓮的手激動的說。
「娘,舅舅、舅娘會保佑我們的。」碧蓮流著淚,看著香案,她的心裡多了些寬慰。
府衙。
「大人,小人回來了。」趙威風塵僕僕的回到府衙。
「怎麼樣,有消息嗎?」仕林急忙問。
「我找遍了京城大大小小的玉器行,都說沒有見過此玉,請恕小的無能。」趙威半跪著說。
「起來吧,難為你了。」
「不過,小的帶回來一個人,他是京城有名的玉刻大師,叫馮玉祥。他刻玉無數,我描述了玉樣子,他說非要親自來見,才能斷定此玉是不是經他之手。」
「快請他進來。」仕林大為興奮。
「是!」於是,趙威請進馮玉祥,此人又瘦又矮,佝僂著背,還是個瞎子,仕林見了頗為驚嘆。
「小人見過刺史大人。」
「馮大師快請起,有勞馮大師路遠迢迢隨差而來,本官不甚感激,大師請坐。」
「多謝大人。」趙威扶著他坐下。
「這次請大師前來,是想要大師鑑定一塊玉,不知大師能否得知此玉的來歷。」
「小人7歲就跟著師傅學刻玉、研究玉、一輩子和玉打交道,只要經我之手,就沒有我不記得的,大人放心。」
「那真是太好了。」仕林立即遞上一塊玉。馮玉祥接過之後,放在手上觸摸。
「此玉為普通的翠玉,不知來歷,因非經我之手,想必大人請小人前來,不是為它吧。」馮玉祥面色沉著。
「大師果然技高非凡,因茲事體大,請恕我冒昧一試。」仕林作揖致歉。
「不妨,好玉才值得大人如此珍視。」
「的確是一塊好玉,請大師一鑒。」仕林拿出玉佩,交給馮玉祥。馮玉祥一點點觸摸,只見眉間若蹙,臉色驟然變得陰沉起來。
「大師,可有眉目?」仕林見此忙問。
「此玉產自西域,是塊尚好的羊脂白玉,價值連城啊。」馮玉祥觸摸後說道。
「大師高明,的確是稀世之寶。」
「此玉雕刻確經我手,但不知是誰人囑託。」
「真的?大師可還記得當時的情形?」
「刻這塊玉的時候,正是我大病初癒,返鄉祭祖那年,約莫十六年前。有一位自稱是上頭的人找到了我,說要在一日之內完成。接到此玉,小人也驚嘆是塊好玉,只嘆刻上那些雕花文字,有些可惜。我連夜趕工,刻上了鳳鳥和一個「雨」字,他一直候在屋外,完工後給了50兩賞銀,就走了。如此大的手筆,如此稀罕的寶玉,此人一定是非同小可了。」馮玉祥回憶著,娓娓道來。
「這樣說來,還是查不到什麼頭緒。」趙威說。
「不,馮大師已經提供我們很多的線索了,只要有線索就能查得出來。」馮大師提供的線索,讓案子有些眉目,仕林的眼裡便信心滿滿。
「大人,有聖旨到,還請大人速速接旨。」衙差進來報。
「聖旨?」仕林有些驚奇,整了整官府和官帽就出去了。
「聖旨到,請巡查刺史許仕林接旨。」當仕林出去的時候,一位宦官已舉旨待宣。
「萬歲萬歲萬萬歲!」仕林和眾人紛紛下跪。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逢大宋世宗仁承皇后仙逝十六年奠祭,今班昭大赦天下,賜地方國庫萬兩、開糧倉、減賦稅、釋死囚,以濟天下黎民,以慰仙后之靈。欽此,謝恩哪。」
「謝主隆恩,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仕林等恭敬叩頭,接過聖旨,待宦官等離去後,方起身。他捧著聖旨回到裡屋,放在桌上攤開細看。
「許大人,當年囑託之人就是剛才堂上宣旨之人。」馮玉祥突然說。
「什麼?你確定?」仕林大驚。
「小人雖雙目失明,但對聲音過耳不忘,尤其是這等非同一般的聲音,小人當年就已猜測到幾分。」馮玉祥說得十分肯定。
仕林立即再看了一遍聖旨,『逢大宋世宗仁承皇后仙逝十六年奠祭,今班昭大赦天下。皇后仙逝十六年,雨胭今年十六歲,仁承皇后,就是當年因難產而亡的那位皇后?會與此玉有關嗎?』
「趙威,立刻備轎,送馮大師回京,同時隨我去京城一趟。」仕林似乎想到了什麼,立即吩咐。
「是,小人馬上就去準備。」趙威出去了。仕林提筆寫涵,完後交給衙差。
「快送到順天鏢局戚爺手裡,記住要親自送到他手裡。」
「遵命!」衙差拿著信出去了。
「馮大師,今日之事,事關重大,還望大師能保密,本官不甚感激。」
「大人如此勞心勞力,小人定當嚴守,願大人多保重。」馮玉祥起身鞠躬說道。不一會兒趙威來報已准妥當備,於是三人便上路了,仕林先回了許府,知會了碧蓮,帶了些細軟就出發了。
順天鏢局。
寶山接到仕林的密函,拆開一看:「寶山兄,吾已前往京城查案,有重要之事交辦,在此期間請密切保護雨胭姑娘安全,如我十日未歸,請帶其前往顧忠大人府上,就可得知原委。兄仕林敬上。」
「仕林在搞什麼鬼,不過一定很重要,照辦就是了。」寶山自言自語的說著。
「嘯山,傳令下去,從今日起,全鏢局的人要重點保護雨胭,尤其是你,不能出任何狀況,暗中保護就好,別讓她知道。」他吩咐嘯山。
「爹,怎麼了?為發生什麼事了?」
「你仕林叔說的,我也不清楚,你照做就是。」
「是,爹!」嘯山雖有些納悶,卻也答應得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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