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白娘子傳奇續篇之新月奇緣 新月續之再會斷橋-三十七-天牢遇貴人

    走過長而靜的天橋,前方出現一座被煙霧繚繞的宮殿,灰色全封閉的大牆不同於晶瑩剔透的靈霄寶殿,朱紅色大門上四四方方的匾額醒目的寫著「天牢」。兩名魁梧的天將手持神器把守著,門緩緩打開,素貞和許仙被押了進去,分別關在牢房的兩端,中間隔著一大段距離和蒙蒙的霧氣,根本看不見對方,光影做成的根根柵欄,將人圍困在中間,手一觸碰便感覺火辣辣的刺痛,想出去更是無門,想叫喚,嗓子仍是發不出聲音,看不見素貞,聽不到任何動靜,不知道她此刻是否安好,許仙無所適從的跌坐在地上,很快,他就被一聲叫嚷給嚇得從地上彈起。

    「哎喲,是哪個不長眼的?」滿地煙霧中,冒出一個身影來,張揚著手臂伸了個懶腰,轉過了臉來,慢慢向他靠近。昏暗中一張尖嘴猴腮發紅的面容,把許仙驚得張大嘴巴,突起眼睛,連連後退,貼在牆壁上,雙手護著胸口,大袖管兒舉起蒙住了半邊臉。突然,那人的眼睛裡泛起了金光,直射許仙的全身,他忙閉上眼,把自己縮成了一團兒,難道自己進的不是天牢,而是地獄嗎?天上怎會有如此面目怪異之人。

    「大活人?」

    「」聽著不太陰森的聲音後,許仙點點頭。

    「哪個宮的?」

    「怎麼來的?」接連問出,許仙只是搖頭。

    「啞巴?」許仙仍是搖頭,那人卻不耐煩了,一把抓住他擋在臉上的手往下扯,湊得更近看他,許仙想大叫,卻只能咿咿呀呀的張著嘴。似乎看出了端倪,那人鬆開他,朝他脖子上吹了口氣。

    「啊~」許仙叫出了聲,又被一隻毛茸茸的手捂住了嘴。

    「不想再變啞巴的話就別出聲,讓人發現了,俺饒不了你。」那毛爪子挪開,許仙忙閉緊了嘴,怕自己再叫出聲來。

    「說,哪個宮的?」剛鬆開的爪子,又一把揪住了許仙的領子,嚇得他撇開臉,脫口而出。

    「藥師府,許仙。」

    「嗯?原來你就許仙啊,凡人也能上天做神仙了,稀奇真稀奇。」一雙賊不溜秋的眼睛上下打量著他,幾分調侃似能將他全身百骸都看穿。

    「你知道我???我能說話了?」才反應過來的許仙,突然聽到自己聲音,有些欣喜,難道是剛才那口氣嗎?鎮定之下再看那人,頭戴鑲珠金頂冠,身穿紅條羅漢袍,腳踩金縷靴,四肢外露,毛髮盛密,胸前掛著綠玉佛珠串,雙腕佩戴金鐲護套。這番裝扮,又在天牢,必定是哪位犯錯的仙家,豈能是妖,自己竟一時糊塗了。

    「這算什麼,天上地下有什麼是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不知好歹的蠢貨惹惱了那玉帝老兒被關了進來,正好跟俺來湊個熱鬧呢。原來,只是個小小藥官兒,倒把俺的美夢給攪了。」放開了許仙,那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橫躺著,一手支著腦袋,翹起了二郎腿,滿不在乎的看著許仙。

    「請問,尊駕是?」許仙看他神清氣閒,並無惡意的樣子,便大膽詢問。

    「好沒眼色的東西,這裡有誰不知道俺老孫?」

    「恕許仙愚鈍,還請先生賜教名諱。」

    「先生?哈哈哈哈先生?哈哈哈哈」那人聽了不住甩手大笑,在地上打了個滾兒又馬上跳起身子,捂住了嘴四處張望。

    「才來短短數十年,不認得俺也就罷了。那你聽說過西天取經嗎?認識花果山美猴王嗎?」

    「西天取經?您是鬥戰勝佛?」在天上,聽素貞講起過那孫猴子的事情,坊間傳言到也不是空穴來風。自取經歸來後玉帝為了安置他而特地賜封的法號,讓他潛心修行,不再生事。那猴子返回天庭後倒也低調安分,時常會去佛祖座下聽講經,只是仍不喜歡受天規約束,神出鬼沒、各處混跡,惹點小禍也是常有的事,眾仙家不想惹他又願與他為樂,因此人緣出奇的好,只要不犯大錯玉帝也就既往不咎了。許仙上天后,也只是聽說,從未親眼見過本尊。現在,那猴子正湊近了臉,閃著深邃如烈焰的眼睛盯著許仙。

    「算你還有點見識。」孫猴子坐回原地,許仙理了理衣襟,恭敬的站在一旁。

    「小神不知聖佛在此,多有驚擾,還請聖佛」

    「好說好說。看在你明日要離開天庭,本座就不與你計較了。」

    「不知聖佛為何在此?」

    「你又為何在此?」

    「小神犯了天規。」

    「剛來就敢犯天規,看你弱不禁風的,膽子到是不小。」

    「實在是迫於無奈,並非有意觸犯。」

    「你六根不淨何以得道,打下凡間是遲早的事。」

    「一切都是許仙的過錯,只求上天能饒過我的結髮妻子。」

    「難咯。」

    「聖佛,可有辦法救她?」聞聽鬥戰勝佛法力高強,許仙忽在心中燃起了希望。

    「沒有。」看到許仙失望的表情,孫猴子暗中偷笑,臉上卻正經勸道:

    「把你貶回人間,已經是開恩輕罰了,你就收了心回到原來的地方好好過日子去吧。記住,紅顏禍水,多想必會喪命。」

    「不,她不是禍水,她是我的結髮妻子,我的恩人,是為我吃盡苦頭、受盡委屈的娘子。就算成仙也不能忘本,我許仙發過誓,對她永世不負。」仿佛被什麼激怒,許仙突然憤慨起來,對著孫猴子大聲回道。

    「克~」孫猴子臉色突變,衝著許仙齜牙咧嘴的發出怒喝。

    「狂什麼?動了凡心你還有理了?信不信本座現在就把你一棒子打下人間,叫你再也見不到白素貞。」一聲大吼,把許仙生生的給震住了,一時呆若木雞的看著孫猴子,身子慢慢的滑坐在地上。

    『白素貞,自你下凡報恩起,在人間闖下不少禍端,水漫金山,誤傷生靈,雷鋒塔下二十年,也未能將你的凡心去除,姑念你虔心向佛,修行不易,文曲星登科有功,才恩准你返回天庭,沒想到你又生事,屢犯天規,如此目無法度,實難饒恕,判廢除道行,除去仙籍,遁入六道輪迴,以證天威。』玉帝的話言猶在耳,刺傷在心,如此嚴酷的懲罰,素貞即使有千年道行,怕也是承受不住的,加上日後未知深淺的折磨,等於要了她的命,這該如何是好,誰能能救救可憐的娘子。

    「素貞,我還能再見到她嗎?娘子,你在哪裡?」許仙不知素貞在什麼方向,試著扯開嗓門叫喚,可聲音立刻被光影柵欄彈了回來,根本傳不出去,他又試了幾次,還是徒勞無功。

    「別浪費力氣了,這裡是天牢,喊破嗓門兒都沒用。要不是看在觀音菩薩的面上,俺才懶得搭理你。」孫猴子正襟危坐,閉上眼打坐。

    「觀音菩薩?」許仙忽然想到了什麼,迅速坐到一邊,用力撕下一片白色內衫,咬破了手指,血滴在了布上,他正要書寫,孫猴子偷瞄一眼,拔了猴毛變出毛筆丟給了他。許仙愣了愣,立刻拿起,伏在地上寫了起來。手指的血順著筆桿流下,融進了筆尖內,混著墨汁印在布上,幾行工整的小楷在落尾處花了,血淚參半,模模糊糊的是一個『枝』字。許仙將布疊起抱在胸口,閉上眼深深地鼓起勇氣。

    「別過來,俺沒說要幫你。」誰知,那孫猴子先一步洞悉了他的心思,一口回絕。

    「聖佛誤會了,小神只是想懇請聖佛將此書信呈於菩薩,她看了自會明白。」許仙恭敬的雙手平舉,呈於孫猴子面前。

    「無用的書生,就憑這幾個字能改變玉帝老兒的旨意?」孫猴子一掃那白布,又閉了眼靜坐著。

    「小神不敢奢望,只是懇請菩薩念在當年於紫薇仙有點化之恩的份上,能成全許仙最後的心愿,還望聖佛相助,小神與紫薇仙永遠感激在心。」許仙雙膝跪地,抬起手再次鄭重的奉上,並叩首致謝。

    「呔,俺老孫受不起這大禮。」孫猴子一個騰空飛躍,就竄到了半空中,許仙抬起頭看著他,雙手抬得更高。

    「還你一根毫毛,從此咱們互不相欠。用時吹口氣,能否如願就看你的造化了,本座去也。」一陣金光飛滅,瞬間就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了,低頭見自己兩手空空,便立刻明白了,許仙對著上空喊道:

    「多謝聖佛!」

    錢塘許府

    「娘,不好了。」曉柔帶著佑榛急匆匆的推開了碧蓮臥室的門。


    「怎麼了?」正拆下髮釵的碧蓮,準備就寢。

    「心果不見了。」

    「不見了?怎麼會不見了?什麼時候的事?」

    「晚飯後,就一直沒見過她。」

    「是不是跑出去玩了,還是在哪個地方睡覺?」

    「不會的,她從來不會隨便出去,自從榛兒回來,她們每晚都一起睡的。方才我替榛兒梳洗,也沒見她進屋來。問了丫頭婆子,都說沒見過她。」

    「這就奇怪了,她也沒到我這兒來過。榛兒,你有沒有見過心果呀?」碧蓮問著孫女,榛兒搖搖頭,小眼珠子四下轉悠,一副知情難言的樣子。

    「告訴奶奶,到底有沒有見過?或者她有沒有跟你說過要去哪裡?」

    「沒沒有。」榛兒唯唯諾諾的往後退。

    「榛兒,小孩子不許說謊,告訴娘,心果在哪裡,我們好去找她回來,再晚了出了事,那可怎麼辦呢?」曉柔拉著榛兒好聲勸說。

    「她她不會回來了。」

    「什麼?不會回來,這到底怎麼回事?」碧蓮看著孫女隱約感覺心果的失蹤非同尋常,心中有股不祥的預感。

    「心果說,她要去找她的爹娘,不能回來了,叫我不要告訴你們,是怕你們會擔心。」

    「她什麼時候跟你說的?」

    「吃晚飯前呀。」

    「那你怎麼不早點告訴娘呢?」

    「心果說,不能跟你們說,不然她就走不了了。」榛兒一臉無辜的樣子,眼裡已有淚光閃動。

    「娘,你快派人去把心果找回來好不好,我很想她。」榛兒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曉柔摟著她安慰道:

    「好,娘會想辦法找她回來,你先跟徐媽媽去睡覺,好嗎?」

    「不嘛,我也要去找心果。」

    「榛兒乖,現在已經很晚了,你不睡覺哪有力氣去找呢?奶奶答應你,一定會把心果找回來的,快去吧。」

    「嗯,一定要找她回來哦。」

    「好。」老媽子帶著榛兒回屋了,曉柔和碧蓮兩個面面相覷,一時沒了頭緒。

    「娘,要不要派些人到外面去找找?」

    「嗯,儘快去找。可是,這天大地大的,去哪裡找呢?」

    「總是個孩子,天又黑了,走不遠吧。」

    「可是,她畢竟不是普通人,會用走的嗎?」一句話,讓婆媳兩都不知所措了。

    「突然間的要去找爹娘,是不是回天上去了?」

    「不會,你祖母親口囑咐我要照顧她的,就是讓她留在咱們這兒了。我這心裡七上八下跳的厲害,別是出什麼事了。」

    「不會吧,爹和固安他們都已經快回來了,有眾多人馬保護,不會有事的。」

    「我擔心的不是他們,心果口口聲聲說要去找爹娘,萬一有個好歹,我怎麼跟娘交代呢?再說了,她要找的不就是你祖父祖母嗎,難道會是他們有什麼事?」碧蓮想起素貞臨走前的囑咐,說要去辦重要的事情,還沒與許仙同行,還將這個家託付給她,顯然一副臨別交代的樣子,當時她就覺得心裡不安,又不好多問,如今心果也走了,難道真有什麼嚴重的事情發生嗎?想著想著,她一手扶在梳妝柜上,卻不小心將剛摘下的髮釵碰落在地上,她驚得低頭一看,正是當年素貞與姣蓉指腹為婚時贈予的信物。她忙撿起拍了拍,合在掌心中默念:

    「阿彌陀佛,菩薩保佑,保佑我公婆平平安安,保佑心果早點回來,菩薩保佑。」

    「娘,祖父祖母不會有事的,您別多想了,我先派些家丁去附近找找看,或許心果沒有走遠,您早點休息吧。」

    「好,有消息就來告訴我。」

    「知道了。」曉柔扶著碧蓮上床就出了屋子,可碧蓮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無法入睡。便起來,點燃了香燭,跪在觀音佛像前,誠心禱告,一跪就是大半夜,支撐不住了才停下休息。直到第二天早上,婆媳兩也沒等來心果的消息,家丁找了一夜也沒找到她,看來人已不在錢塘,別無他法,唯有祈禱她平安無事。

    天牢

    「官人,官人。」半夢半醒中,似有人在叫喚,許仙睜開眼睛,看到了素貞。

    「娘子!」他激動的拉著素貞雙手,只見她一身白衣輕紗,如同初見那時那樣笑意淡淡,盈盈如水的眸子裡閃動著無限柔情,那樣深深的看著自己。

    「娘子,你沒事吧?我已經求觀音大士讓我們在一起,你別怕,為夫不會拋下你一個人。」

    「官人,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我是來見你最後一面的,答應我,要回到人間,和仕林一起好好的活著,為妻來生再與你相會。」

    「不,娘子,你不要走,我們是生生世世的夫妻,要同生共死,誰也不能把我們拆散。」許仙緊緊抓著素貞的手不放,卻見素貞淚眼朦朧,不斷的搖頭。

    「官人,你我塵緣已盡,我要走了,你多保重,來生再見。」

    「娘子,不要走,你回來,等等我。」任憑他怎麼叫喊,手一空,素貞已漸行漸遠,他趕緊追上去,卻被光影柵欄彈倒在地,渾身刺痛。

    忽然,許仙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靠在牆邊如同剛進天牢那會兒,四周空無一人,光影柵欄閃動著,地上的煙霧消失了,怎麼回事,剛才明明看見了素貞,他掀開外袍,翻了翻,內衫完好無損,不是撕了寫了書信嗎,這似真似假的狀況,難道是在做夢?他的視線落在咬過的手指上,並沒有受傷的痕跡,心中越發疑惑。突然,有什麼從手中掉落,撿起一看,是根猴毛,鬥戰神佛?一切都是真的,就算是夢,他也曾經來過。許仙十分肯定,看看天外泛白,已近行刑之時,娘子,娘子,你千萬要等著我。

    「許仙,時辰到了,該送你回人間了,快出來。」此時,兩名天將候在牢外,光影下柵欄間出現了一扇門,許仙走了出去。

    「請問神君,紫薇仙子呢?」

    「已經去了南天門了。」

    「糟了,來不及了。」許仙想起鬥戰勝佛的話,迅速拿著猴毛,對著它吹了口氣,瞬間人就跟著消失了。

    「怎麼回事,人呢?」兩名天將看著莫名,又措手不及。

    「一定去了南天門,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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