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綠野青蔥、煙霧繚繞之地,開著各色奇異的花朵散發著淡淡香氣,吸引著翩翩彩蝶爭相飛舞。放眼望去,一片萬里無垠,星辰瀰漫,猶如世外桃源。
「天界,我怎麼到這裡來了?」仕林看著一塊石碑上的兩個大字發愣。
「天界?天的盡頭?那不是媚娘說過的地方嗎,難道我已經」方想起自己剛才跳下山崖,這是回到了天上嗎?那媚娘呢?她在哪裡?四處張望,不見有人,也不敢叫嚷,便往前走。一路觀察周遭的環境,鳥語花香、幽靜清雅,不禁在心裡感嘆,此景只因天上有,如詩如畫已成繡。走著走著,看見前方盡頭坐著一個人,身穿白色交襟長衫,梳著高高的抓髻,側臉清秀,眉宇軒昂,正手持書柬凝神細賞著。
『這一定是哪位神仙吧,不知是否認識我父母,待我前去詢問。』仕林正要上前,就聽見一陣銀鈴從後至腳邊清脆響起,一隻白色兔子從身邊蹦跳而過,停在那人旁邊,他放下書柬,對著兔子莞爾一笑,覺得其小巧可愛,便伸手撫摸,觸到了兔子頸間掛著的木牌,就拿來翻看,後悠悠道:
「你也到這天界來看日出嗎?」兔子未語,也未走開,只靜靜的呆在一旁側耳傾聽。
「見你悶悶不樂,也不敢抬頭,是為這臉上的疤痕而心生自卑嗎?」
「不用擔心,將來會有一個人陪著你看日出,帶著你浪跡天涯,看盡世間美好的一切。不過那個將來很遠,你要耐心等待,等到他的出現。」
『好熟悉的話語,這不是媚娘先前對我說過的,在天上的盡頭遇到過一個人,偶爾在夢裡那人對她說了這番話。難道就是這個人嗎?那麼這玉兔,是媚娘?』正詫異著,後方又來一個人,駕著雲彩,對那人召喚道:
「文曲星君,我家師傅太乙真人有事相邀,還請速速前去。」
「好,告訴你家真人,我隨後就到。」那人站起,看著地上的兔子還未離去,便笑著說道:
「小玉兔,有緣再見。」隨即手指一朵祥雲,飄逸離去。
『文曲星君,他就是文曲星,原來媚娘遇到的人就是我,對她許下將來的人也是我』仕林驚訝萬分,還記得當時媚娘欲言又止,似有難言之隱,原來她心裡一直藏著這個秘密,正如她所說,是不想擾了我的心。媚娘,你用情至深,幾次捨命,就為著一個遙不可及的將來與我這個愚昧無知的有緣人。現在我都知道了,可你又在哪裡呢?』
『對了,玉兔。』他急忙走到盡頭處,四周尋找,也不見那兔子,頓時心生悲切,恍若幽魂似的看著前方。一輪紅日隱在雲間,染得霞雲嫣紅柔亮,忽有兩隻鳳鳥比翼齊飛,羽翼周圍閃著點點金光,追雲逐日,相繞嬉戲,那份自在情境令他突生羨慕之心,如果自己也能如這比翼鳥那樣,與心愛之人無拘無束的在天際遨遊,不受任何束縛與世俗煩擾,那該多好。剛想到這裡,便往回走,腳下觸物,低頭發現一個鈴鐺,旁邊繫著塊小木牌,拿起一看,『廣寒宮,子軒』。
『子軒,鬍子軒,真的是媚娘。她變成了玉兔嗎,對,她本就是天上的玉兔,廣寒宮,先去廣寒宮。』仕林剛跨出一步,只覺得腳下一空,整個人便隨著塌陷的山石快速下墜,無所依附。正在驚嚇之際,有一朵白雲飄過,將他托起,他坐在雲上,好奇的摸著,看似輕薄綿軟,卻能承載自己的重量,太神奇了。不知不覺,白雲將他載到一座宮殿門前停下就消失了。他緩緩走近,金光萬丈,紫氣縈繞,琉璃造就的宮殿巍峨顯現。過長橋,兩邊丹頂仙鶴飛舞,到正門,左右仙禽異獸守護,異常威嚴。往裡遠觀,玲瓏剔透、金碧輝煌的大殿上站著很多人,抬頭一看上方匾額,閃光的四個大字「靈霄寶殿」刺入眼帘。
「我怎麼到這兒來了?那不是玉皇大帝所在之處嗎?」大殿之上,玉帝高坐,萬聖天將分站兩邊,氣氛安靜肅穆。仕林悄悄靠近,躲在一旁的雕龍廊柱後面觀望,這陣勢與他平日參加早朝也無多大區別,只是群臣仙氣繚繞,神秘莫測。忽有一陣風從身後吹來,只見黑壓壓的一片從旁經過入了殿內,下跪行禮。那人身穿黑色官服,身材魁梧,渾身黝黑,手持笏板,一臉嚴肅且稍帶怒意。
「臣參見玉帝,今有事急奏。」洪亮陰沉的聲音傳來,讓仕林打了個寒顫。
「閻君請起。」
「是。啟奏玉帝,現下界有一青一白兩條千年蛇妖作祟,幾次三番劫走酆都要犯,擾亂陰司秩序。又因貪戀凡人,水漫金山,傷害無數生靈,造成我冥界冤魂厲鬼劇增,關押不及,未拘索定判者尚遺留在外,恐生事端。因白蛇受南海觀世音菩薩點化,在人間有報恩之責,臣與屬下尚不能對其制約。若再任其肆意妄為,恐怕會危害人間,也干擾我陰司。故奏明玉帝,待請示下。」仕林本想趁無人發現前溜之大吉,但聽得閻王一席話,就定住了腳步,原來他是告我母親一狀的,聽說他是我朝的包拯包大人,到了天上還這麼鐵面無私,母親也常濟世活人,難道就不能通融一下嗎?正想著,又聽玉帝說道:
「太白金星。」
「臣在。」
「可有此事?」
「啟奏玉帝,確有此事。」
「嗯?那白蛇是什麼來歷?」玉帝臉上略顯不悅,太白金星惶恐答覆道:
「那白蛇是黎山老母門下,名叫白素貞,有一千七百年的修行,下凡前一心向道,從不殺生,本來應該在功德圓滿後返回天庭,經南海觀音大師指點,她在人間尚有一段恩情未報,得北極真武大帝應允並賜予仙丹潔淨周身後,才到人間報恩還願,與凡人許仙婚配。只因妖性尚在,又救人心切,才造成了閻君所述之事,西聖母與觀音大士也皆有所知,念其平時懸壺濟世,廣布善事而網開一面,如今已懷有凡胎,即將誕下麟兒,還請玉帝明察。」太白金星慢悠悠的如數匯報,身旁閻君看了他一眼,略有不滿。玉帝思慮片刻後對著太白金星說道:
「你去,把文曲星君找來。」
「遵旨。」太白金星走出大殿,指一朵祥雲離開,聽他們提到文曲星君,想必會同來,暫且等候一會兒。沒過多久,就有兩朵雲彩飄來,果然就是太白金星與文曲星君,齊齊進入大殿。
「臣參見玉帝。」
「文曲星君請起。」
「謝玉帝。」再見到文曲星君,仕林心中總有種異樣的感覺,畢竟是見到了自己的前生,豈有不好奇之理,看他低眉肅穆,一臉愁容,已不見了先前的灑脫溫和。
「因下界戰事迭起、生靈塗炭,朝綱不穩,國基動搖而民不聊生。先前你自動請纓願下凡造福眾生,現有此機會,你可願意?」
「回玉帝,臣願意。」
「好,現在就指派文曲星於丙午年臘月初八申時三刻投生錢塘許門,為蛇妖白素貞之子,二十年後以狀元之名相助宋朝國運,以解困境,造福萬民,將功折罪,待功成圓滿後,即可返回天庭復命。」
「臣領旨,謝玉帝恩准。」文曲星虔誠叩拜,一旁的閻君納悶不解,不是在議白素貞之事,怎又恩准文曲星投胎於白素貞腹中,不知他葫蘆里賣了什麼藥。便再上奏道:
「啟奏玉帝,那白素貞觸犯天條,擾亂陰司之事,聖上可有定奪?」
「蛇妖白素貞,縱法作亂,殘害生靈,本該嚴懲不貸,姑念其修行千年,報恩心切,非邪魔惡孽,對其觸犯天條之行暫不問罪,待其懷胎足月,文曲星下凡之後再行收服,與青蛇妖一併交由真武大帝發落,以正天規。」玉帝這番安排讓閻君內心唏噓,藉故推脫了此事並另轉他人,誰也不得罪,還令人毫無反駁,餘下日子直到收服蛇妖前,那些亂子還得自己擔待著,不過好歹也有了個期限。白素貞,看你還能逍遙到幾時。
「玉帝聖明。」群臣叩拜,繼續議事。
『連玉皇大帝也為母親說話,看著太白金星一臉慈眉善目,不像閻王那麼難應付。原來母親就是這樣被囚雷峰塔的,並非法海禪師有意刁難,以前年少無知,還對他有所誤會。』仕林嘆一口氣,無心再聽,想著儘快趕去廣寒宮。隨即,腳下就飄來一朵雲彩,他便站了上去,雲彩帶著他離開了靈霄寶殿。
仕林悠悠的在天上飛行,小心翼翼的不敢亂動。一直說自己是星宿下凡,可也不會半點法術或特異功能,有時還真不相信自己的奇特身世,不過也與凡人無異。現在,可以這樣自由的翱翔於天際,還真有了點當神仙的感覺,難怪世人都說神仙好,逍遙自在無煩憂。他這個落魄神仙剛經歷生死考驗,才返回天庭,一時也不知方向,還是先找到媚娘,看其是否安好。正想著,腳下的雲彩突然停了。這又是什麼地方?四周空曠無人,不如天界那般鳥語花香,只有些樹木雜草瀰漫著煙霧,應該不是廣寒宮,再往前看看。走了幾步,憑空出現一個人來,倒把他嚇了一跳。定眼一看,是文曲星君。
「你?」剛想上前搭話,星君一個噓聲的手勢,讓他止住了腳步。突然前方中心地,又閃現一陣金光,不知是哪位菩薩出現,在此席地打坐。
「你快回去吧,如果看到一隻兔子,千萬不要跟著它,否則你就永遠也回不去了,記住!」文曲星看著仕林,對他說完後就消失不見了。仕林正想追問,卻見前方的菩薩抬起手指,呼出一句:
「文曲星下降。」立刻,從他的指尖放射出一道紅光,迅速下墜,瞬間無影。文曲星投胎轉世了,我出生的那年,母親受苦,父親離家,居然回到了過去,了解了身世的來龍去脈,還有文曲星的告誡,這該何去何從呢?猶豫之間,那菩薩已消失,他只好慢慢往回走。餘光下,他瞥見一旁角落裡蹲著一隻兔子,便靠近些看。那兔子渾身雪白光潔,似淤泥不染,一雙長耳高高豎起,鼻子有節奏的蠕動著。血紅明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望著剛才文曲星所在之地,從眼角流出了淚。
「媚娘?」仕林蹲下身子輕喚,剛想伸手觸摸,那兔子撒腿就跑。
「媚娘,是我,你不記得了嗎?你要去哪裡,快回來。」仕林緊追其後,跑了很久也沒追上,便氣喘吁吁,胸口泛疼。
「娘子,你看他這是怎麼了?」許仙見仕林雙目緊閉,眉頭聚蹙,呼吸加劇,一副緩不過勁的樣子立刻叫了素貞。
「不好,快把靈芝仙草給他服下。」素貞立刻扶起仕林,將小秤砣系在他腳腕上,許仙將湯藥從他嘴裡慢慢灌了進去。素貞豎起手指一點,順而覆在仕林胸口,掌間白光四起,她閉上眼運功,並在內心呼喚:
「仕林回來」
「仕林,仕林」突然,後面有人大聲呼喚,仕林回頭卻不見人影,便又去追那兔子,可腳下似有東西阻礙著,低頭一看,腳腕上不知何時已被鐵鏈拴住,一頭拖著一把大秤砣,致使舉步沉重。抬頭又見兔子已跑遠,急得也顧不得解鎖,便拖著一腳繼續往前追。
「仕林仕林。」那聲音又響起,細聽之下,像是母親的聲音,仕林停下四處張望。
「娘,是你嗎?你在哪裡?」
「仕林,跟娘回去。」
「可是媚娘她」
「快跟娘回去,否則你就永遠也看不見我們了。」仕林恍然想起文曲星的話,猶豫幾分,看著兔子跑走的方向已無蹤影,便循著聲音傳來之處走去,沒過幾步,腳下似踏了空,整個人往下墜落。
「啊~~」仕林手舞足蹈,大聲尖叫。
突然眼前一亮,他睜開了眼睛,卻見上方一片素青色床帳,似曾相識,手觸到柔軟的被褥,自己是躺在床上,再側臉一看,素貞正將手掌按於他胸口處,閉著眼運功,待收了氣,睜開眼既欣慰一笑。
「仕林,你醒了?」充滿母性的溫柔嗓音傳入仕林耳中,令他頗感迷惑的神情有所舒緩。
「娘~」
「官人,仕林醒了。」
「仕林。」許仙端著藥進屋擱在桌上,急忙湊前探視兒子,又提起他的手腕診脈,片刻後微微點頭,拿起湯藥用木勺翻攪,輕輕吹著氣。
「爹,你也在?」仕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先前那來去匆匆的環境還未忘記,難道剛才是在做夢嗎?他又看看素貞,再看看許仙,眼眶泛紅,淚水已滿盈快要溢出。
「爹,娘,真的是你們嗎?還是我在做夢?」
「當然不是夢,你看這不是你的家嗎?」素貞指向四周,仕林順勢看著,衣櫥、書桌、洗漱架、小圓桌,簡潔、整齊的陳設一覽無遺,這裡是崑崙山?
「是啊,我怎麼到這裡來了?我不是在?」他支起身子,靠在床頭,卻發現腳上掛著小稱砣,像是才剛見過的,一臉不解,又思路交錯,轉眼間從先前的五更峰到了天界再到了崑崙,連續輪轉讓給他一時思路有些混亂。
「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好好休息吧,爹娘會在這裡陪著你。」素貞見他已安然無恙,便解下他腳上的秤砣收於懷中,撫著兒子消瘦的臉頰,歲月悠悠,經年而過,當年身批狀元服,塔下跪救母親的少年郎也已近不惑。
「先把藥喝了,你受得傷不輕,要慢慢調理。」許仙端了藥靠近,父子相視,多年才見,竟是這番場景,彼此都紅了眼。仕林接過碗,看著晃動的湯藥,落下淚來。
「爹娘,對不起,讓你們擔心,兒子不孝,辜負你們的期望。」
「傻孩子,無論你怎麼做,爹娘都不會怪你,是我們對你有所愧疚,這些年也無法陪伴在你身邊照顧,讓你一個人在外經歷考驗。不管你的決定是什麼,爹娘永遠為你驕傲,因為你是我們唯一的兒子。」當這番衷心溫熱的話從許仙口中說出時,素貞和仕林同時落淚。自出生來就與爹娘分離,後知道身世就發奮備考,中了狀元救出雙親後,也未能與他們團圓,從未聽過父親說出如此體己的話,素貞也看著許仙顯露慈父的模樣,二十年修行曾讓他少言寡語,鮮少表露內心,與之前判若兩人,如此似乎又恢復了往常性情,頓感內心安慰。
「爹~娘~」仕林甚是感動,拉著許仙的手,擁著素貞,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隱隱啜泣。這一刻等得太久卻還是等到了。就在此時,一家三口緊密的團聚在一起,無可分離。
崑崙山下,另一處屋內。小青正運功,吐出內丹,送入媚娘口中,在她體內遊走。片刻之後,她吸出帶有餘毒的內丹懸在空中,手點綠光將其包裹住,待丹上黑色煙氣消失,才吞服腹中,調了氣息收了功,如今這般救人已能運籌帷幄,不費多少功力。她走到床邊,解開媚娘的衣衫,鎖骨下方被鐵針扎的傷口清晰可見,她將許仙調製的雪蓮散輕輕塗抹在傷口處,纏上紗布又替媚娘穿戴好,才大功告成的鬆了口氣。看著一旁點燃的引魂燈,火光微弱,又不禁的搖了搖頭。
正在此時,房門打開,素貞扶著仕林走了進來,小青起身看著仕林,比起剛才那張蒼白無色的臉,此時已紅潤許多,精神也好了不少。
「青姨。」仕林看著一臉擔心的小青,幾年不見,容顏未改,依舊那麼清雅靈秀。
「我就知道你不會在床上好好躺著,都不知道你娘冒了多大的危險才把你救回來。」說歸說,還是笑著扶他的手臂,領著坐到床邊的椅子上。
「小青,他剛好些,已經服了藥,就別說他了。」素貞對兒子憐愛至極,知道小青心直口快,怕她說出救人的事,會讓仕林聽了心裡難過,急忙制止。
「都老大不小的人了,還這麼寵著,好,我不說了。以後看你要怎麼報答你娘才是。」
「青姨,謝謝你這麼幫我,以後娘怎麼說,我就怎麼做,再也不惹事了。」
「那你可要記住了。」小青看著此時,像個犯了錯在積極悔過的孩子,不由得輕笑,邊替素貞倒了杯茶。
「媚娘~」仕林湊上前去喚了聲,眼眶又起了霧。只見躺在床上的媚娘如同沉睡,臉無血色,心無起伏,一絲生氣也沒有。握起她的手,也是冰冷僵硬,他仍放在手心裡揉搓著,不願相信媚娘已去。
「她怎麼樣了?」素貞問道。
「已經清了體內餘毒,處理了傷口,外傷不嚴重,餘毒很深,壞了五臟六腑,幸虧心脈處被封了,否則是救不回來的。」
「是什麼毒?」
「說不清,像是好幾種毒混合在一起,沒有配方,一般醫術還真解不了。」
「可以救回來嗎?」仕林像是找到了一線曙光,猛的回頭看著她們兩個。素貞沒有回答,走至媚娘床邊,看看她的面色,輕翻了她的眼帘。從袖中拿出一個小巧的錦盒,打開後取出了定顏珠,伸手攏起媚娘的雙唇,撐開她的嘴,將珠子塞了進去。
「該做的我們都做了,願不願意回來,就看她自己的了。」素貞轉身說道,仕林頓時流下淚來。
「我已經給她服了定顏珠,可保肉身長久不壞,她的魂魄已離體,引魂燈不滅,三日之內她可還魂。如果燈滅,就表示她不願回來,那我和你青姨也就無能為力了,到時你該知道怎麼做了吧。」
「我知道,謝謝娘,謝謝青姨救了媚娘,都是仕林的錯,是我連累了你們。」原來真如夢境那般,媚娘已回到廣寒宮,恢復了玉兔的身份,她還會願意再回來嗎?對於爹娘的相救及付出,自己怎能再辜負呢?還有固安,若得知他還活著,一定會很高興吧,如果噩耗傳到錢塘家裡,碧蓮他們一定會承受不了,自己的去留該如何抉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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