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聊齋志異 第五十五章:雨希

    新王朝大陸，越州，又是一個陽光明媚和閒來無事的午後，剛吃過飯，剛喝了點小酒，紅光滿面的張果老照例在這個點上，修然地走出悅來客棧，來到外面的林萌小道上，溜溜彎，看看風景和從自己身邊匆匆忙忙走過的路人。

    和人一樣，

    神仙也一樣會老。

    一旦老時，

    對很多事，都會看得很淡很淡很淡了。

    這其中便也包括了：

    功，名，利，碌。

    還包括了：生和死。

    有時候，悅來客棧的員工和曹國舅，韓湘子，何仙姑他們會跟著出來，這樣，張果老就可以有人陪著他說說話了，他可以天南海北的說，滔滔不絕地說，老人家，就這嘮叨的毛病。

    但，有時候，他也只有孤獨的一個人，在走累的時候，張果老便會從自己的袖子裡變出一頭勤快的小毛驢來，然後張果老自己手棒一本閒書，倒騎著驢子慢慢吞吞地走。

    「真是走馬觀花，好不自在~」張果老搖頭晃腦地讀道。

    「切，老色鬼！」對面相似走來一個打扮時髦，年輕輕美女，很是不屑地說道。

    姑娘這句話，張果老是聽進去了，不過回過味來，要好一段時間，大約很久很久，很久以後，坐在驢背上的張果老才沖後面輕聲地問了一句：

    「嗯？餵？姑娘，你什麼意思？」

    可惜的是，此時不是彼時，那姑娘早就沒影了。

    讀書，確實是個好習慣，

    不過，

    讀書的人，往往都木噠噠~

    「嘎哩~嘎哩~嘎哩~」地幾聲慘叫過後，張果老大屁股下的坐騎突然之間就停了下來，小毛驢這一折騰不要緊，卻著實將坐在上面的張果老嚇了一大跳。

    「我說，毛驢啊，毛驢，你下次能不能要停下來時，先告訴我一聲，你知道的，上了年紀的人，都經不起嚇的。」張果老直喘著粗氣並用手直捂住胸口，然後重重地抱怨道。

    此時，小毛驢像是直的聽懂了張果老話似的，用它的前蹄輕輕地彈了一下地面，以示友好，然後，又「嘎哩~嘎哩~嘎哩~」地大聲叫了起來。

    張果老，這時候才覺得真它真的發現了什麼，接著他用認真的語氣，慎重其事俯到它的長耳朵跟前問道：

    「小毛驢？你是否真的發現了什麼？」

    聽完張果老的話，小毛驢輕輕地點點頭，接著它馱著張果老向路邊的一間三層白色小樓走去。

    沒多久，他們就到了這三層小樓的跟前，接著小毛驢原地坐了下來，示意張果老，可以從自己身上下來了。

    這小樓從外面看上去和這越州城一般的民居沒什麼大的區別，可是當張果老推門而入時，卻有一股十分難聞的惡臭撲面而來。

    再看裡面的陳設，更是垃圾遍地，污穢不堪，讓剛吃了一頓可口飽飯還沒來得及消化的張果老，差一點就一股腦地吐了出來。

    與其說，這是個有人住的家，倒不如說，這是個荒廢了很久很久的垃圾場。

    「這裡有人麼？」張果老沖虛掩著的裡屋大聲喊道。

    可是，讓人心寒的是，並沒有一個人回答他，無奈之下，本身已經很上年紀的張果老只能很是小心踩著垃圾向前走去。

    當張果老輕輕打開那扇虛掩著的門時，他立刻被自己所見到的場景驚呆了，原來他發現的不是別的，正是四個並排躺著的小娃娃。

    他們之中，最大的看上去只有十二三歲的樣子，最小的僅僅只有四五歲的樣子，下面的小小的身子，上面是四張嚴重泛綠的小臉。

    見到，這個情況，張果老二話不說，便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另一樣系在腰間的法寶－－－乾坤袋，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便把四個娃以最快的速度統統裝了進去。

    這乾坤袋之所以稱之為乾坤袋，那是因為他容得下，世間的一切萬物，但張果老也明白，這四個可憐的小娃娃肯定是中毒了，而能救他們拿的只有鐵拐李寶葫蘆中，能解三界萬毒的那顆「九轉還魂珠」。

    救命如救火，一秒也耽誤不得，張果老把乾坤袋重新掛回腰間後，一個健步正身騎上小毛驢後，又重重地拍了三下小毛驢那厚厚的大屁股後。

    「噢~」地一計過後，原先還半死不活的小毛驢便如離弦的箭一般往回趕。原來，拍三下屁股，啟動的是神驢的「千里馬」模式。

    很快，張果老回到了悅來客棧，

    很快，李拐李趕了過來和不少員工也出來了，

    又很快地，四個小娃娃被從張果老的乾坤袋中取了出來，平放在乾淨的一張毛毯子上。

    「這么小的娃娃？誰那麼狠心？」一位剛做母親的員工湊上前來，首先哀罵道。。。

    「拐李？還有救麼？」張果老開口問道。

    「哎，另外這三個毒素已經流遍五臟六腑，可以說，靈肉俱毀，已經無藥可救了，現在只剩下這最小的娃娃，或許還能用『九轉還魂珠』續命~」鐵拐李無奈地搖搖頭，接著取出了身藏著的寶珠。

    說著鐵拐李作法，九轉還魂珠很快就發出金燦燦的亮光，並且快速在空中旋轉起來，它邊旋轉，邊從小娃娃身上把毒物吸走。

    與此同時，眾人都十分欣慰地看到，原先躺在地上的那個最小的娃娃小臉上，那死神般墨綠色漸漸地一點一點地退去了，紅潤與生機又重新占上了她那精緻的臉龐。

    是的，她其實長得很漂亮，

    甚至完完全全，可以用美人胚子來形容。

    毒消了，她便可以醒來了，哪知道，這個看上去只有四五歲年經的小小女孩，醒來後還睜開眼睛，說的第一句話，便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毛骨聳然：

    「哥。。。雨希，不想死，雨希要等爸爸回來。。。。不要，不要啊。。。」

    聽到這句話，何仙姑的眼淚便再也控制不了了，她任由它們很自由地「吧噠吧噠」落下，自已卻不顧一切地跑了過去，把小雨希如自己親生女兒那般摟在了懷裡。

    遲遲不肯放手。

    「媽」小雨希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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