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剛把點心打包好遞給姜玫的宋師傅,顯然沒想到姜玫會說出這話。讀書都 m.dushudu.com他手藝好,剛開店的時候確實有酒樓和大的點心鋪子來挖他去做事,只是做了大半輩子的下人,好容易被主家放出來,他是不想再看人眼色了。他知道自己脾氣不大好,時間長了也沒人再來找他,他也樂得輕鬆,直到旁邊來了這盧氏烤鴨店。
宋師傅脾氣爆,可若是真沒點數,也不能在大戶人家做了多年被放出來,他雖不滿對方熏得他一身油煙味,但若對方光明磊落他也不怕,偏偏這人一看就不正派。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宋師傅好容易得來的平靜生活,到了老了不願冒險,這兩天便在考慮後路,偏巧姜玫便問起這個。
「我跟朋友開了個茶樓,需要點心師傅,師傅若是願意,可以去東街的天香茶樓看看。」姜玫沒有解釋自己看出了對方的窘迫,也沒有表達求賢若渴的心情,她們茶樓確實需要點心師傅,不過沒親沒故的,說多了人家還要多想,她只提一句,去不去都是人家的事。
從一品香出來,姜玫下意識的往旁邊看了一眼。香噴噴的烤鴨果然吸引了不少人上門購買,那盧氏烤鴨的老闆將最後一隻烤鴨斬件,用油紙包好,遞給面前的婦人。準備了一天賣的烤鴨,不過午後就賣完了,那人得意地瞥了這邊一眼,仿佛在炫耀自己的本事,順手將切下來的零碎鴨肉往外一扔,準備關門休息。
那人關了門進去,幾個乞丐模樣的人便從角落裡跑出來,去撿對方扔出去的碎肉。
姜玫也不是沒見過乞丐,京城再是天子腳下,再是繁華富裕,也總有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淪為乞丐,姜玫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不是姜玫狠心,而是她知道,她今日若是給了錢或是東西,想走出這巷子就不易了,這些人會拼命纏著她掏錢給東西。只是到底忍不住回頭多看了一眼,卻見其中一人,仿佛是女子的模樣,頭髮亂蓬蓬地披著,身上的衣裳也滿是污漬,看不出顏色來,黑漆漆的手去撿地上的碎肉。
姜玫看她,是因為她手上帶了一根紅繩,雖然也染了不少污漬,但能看出上頭系了一枚木製的平安扣。姜玫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腕上,一根一樣的紅繩,是七夕節時,許願的大榕樹下,有人賣紅繩,說是月老廟前供過的,保姻緣美滿、白頭偕老。不過是個意頭罷了,但七夕節上,許多女子都買來帶,她嫂嫂賀思妍也跟風買了兩條,送了她一條。
便在此時,那人抬起頭來,似乎沒看見姜玫,抬手抹了把臉,臉上的污漬又添了一層,也沒留意到旁人,又低下頭去忙活。只是,姜玫暗道自己昏了頭,竟然覺得那女子的一雙眼,很像她未來嫂嫂。
「姑娘,該走了。」春雪低聲提醒姜玫,這小巷子魚龍混雜,自家姑娘不好在這裡久留。
姜玫點點頭,轉身往回走,走了幾步,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那姑娘已經起身往回走,她腿腳似乎受了些傷,走路不大穩當,偏姜玫總覺得,連身形都像。到底有些沉不住氣了,姜玫側臉向先前說話的僕婦,道「謝家的,你跟著那姑娘去,瞧瞧她有什麼難處,若能幫,就幫幫她。」
春雪順著姜玫的目光看去,不太明白自家姑娘為什麼會在意一個萍水相逢的乞丐,不過,既然自家姑娘沒打算自己去做好事,春雪覺得,自己也大可不必掃姑娘的興,掏出錢袋,拿了個銀角子遞給了謝家的。
被自家姑娘點到名,謝家的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連忙應道「姑娘放心,我一定會替姑娘辦好的。」
只是一面之緣,姜玫也沒想太多,瞧著謝家的生得強壯,也不怕她被幾個半大乞丐欺負,聞言便點點頭,道「去吧,留心些,別讓人欺負她。」
安排了這件事,姜玫覺得心裡也放下了一樁事,瞧著時間也不早了,拎著油紙包走出小巷子,往回走。
姜玫回到府中,才聽說賀家人來過了,頓時有些不贊同地向管家道「賀伯母過府,怎麼不讓人喊我回來?怎麼讓她們直接回家去?」兩家還有婚約,她哥哥日後要娶賀家姐姐過門的,若是因為這個生了嫌隙可怎麼辦?
「我本意是要請姑娘回來的,只是被賀夫人攔下了。」管家跟隨林江多年了,自然處處都替主子考慮,見姜玫考慮著上官家,而不是自己同賀家姑娘的一點不愉快,心裡對這位才回府不到一年的主子也生出了更多的敬意,「賀夫人道,本是她們不曾提前下帖子,怪不得姑娘,說是改日再上門做客。」
姜玫接過賀家夫人留下的書信,翻看了一回,便明白賀家夫人的意思了。以兩家的關係,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上官家便記恨賀家,賀家的歉意傳達到了,也就夠了。姜玫把書信收起來,想著等父兄回來,轉交給父兄看看,再尋個機會下個帖子請賀夫人母女上門做客,這事應當也就過去了。
同管家交代了這件事,姜玫在外面走了大半天也有些累了,沒等父兄回來,先回了雅苑,只吩咐正院的下人,等父親回來,就告知她一聲。
回到雅苑,才喝了一盞茶,去辦事的謝家的就回來了,因領了姜玫的差事,先來姜玫這裡回報。
姜玫也擔心著那位姑娘的事,見謝家的回來,便道「如何了?可見著她有什麼難處?」
謝家的有心在姜玫面前討個好,聽姜玫問起,連忙答道「那位姑娘是因為父親病重,又被叔伯趕出來,才落到街邊行乞的,我想著姑娘說過,能幫就幫幫他們,替他們賃一間屋子住著,又給了些錢看病。」
春雪給的銀角子雖不多,但對於窮人來說,也夠應急了,像條件差些的,一間房子一個月的租金也就幾百錢,剩下的也夠他們暫且生活了。姜玫點點頭,她也沒法管人一輩子,日後也只能看他們自己了。
「那位姑娘知道姑娘幫她,叫我替她謝謝姑娘,還將這個給我,叫我轉交姑娘,說是報答姑娘的大恩。」若是尋常,謝家的自然願意貪些便宜,但她不是個鼠目寸光的,眼前的一點利和姑娘面前的臉面相比,實在不值一提,因此,謝家的不但一文錢都沒貪,還盡心盡力的將對方的話也傳達給了姜玫。
「什麼東西?」姜玫有些意外。
謝家的連忙將手裡的荷包遞給姜玫,道「那位姑娘說,她原本會做些針線活,這荷包是她自己繡的,雖不值錢,但請姑娘莫嫌棄。」
姜玫接過那荷包,湖藍色的緞面,上等的絲線繡了早荷蜻蜓,單單這荷包就值上百錢,姜玫捏了捏,裡頭有東西,打開荷包將東西倒在手裡,姜玫頓時瞪圓了眼,道「春雪,快,找人給父親和哥哥送信,就說我有急事找他們,叫他們儘快家來!」
謝家的不明白姜玫為何突然喊老爺和大公子回來,但春雪一看那玉佩就明白了,那是大公子跟賀家姑娘定親的信物。定親信物可不是尋常物件,若是女孩子年紀小,會由父母代為保管,但在姑娘家長大之後也會交給姑娘家自己保管,若丟失了信物,輕則叫對方不滿,若嚴重了,說不定一門親都毀了。
姜玫自然知道定親信物的重要性,更相信賀思妍不會輕易將定親信物遺失,更何況有今日的事在前,姜玫想起那位姑娘同未來嫂嫂相似的身形,總忍不住多想。姜玫此時是一刻都不願耽擱,想去確認事實,但這事可不是上街買包點心,若那位姑娘是賀思妍的事實成立,隨之而來的問題可就多了,比如,賀思妍為什麼會落到這個地步?再比如,若此事是真的,那賀家那位大姑娘是誰?他們又想做什麼?
姜玫等得焦急,那邊林江和上官謹得了消息,生怕姜玫出了事,也是半點不敢耽擱的趕了回來,一來一回竟還不到一個時辰。回了府聽說姜玫在正堂,便馬不停蹄的又趕了過來。
此事關係賀思妍和賀家,姜玫將下人都趕了出去,又吩咐春雪守在門前,才將手裡的玉交給父親,道「父親你看,這是什麼?」
定親的玉佩是上官家家傳的玉佩,當初上官謹隨他南下祭祖,仿佛冥冥中有天定,妻子提前將玉佩給了上官謹,今年上官謹定親,便將玉佩作為信物給了賀家,這玉,如今應當在賀家姑娘手中才是。林江想起這些天來賀侍郎的種種表現,他與賀侍郎本是同僚,又做了兒女親家,往常見了還能聊聊詩書、聊聊朝事,近日卻說不上解決就要吵起來,莫非是賀家不想結這門親了,所以將玉佩還來?
「玫兒,這玉,你是從何而來?」雖然心中難免猜測,但林江從不是武斷之人,拿著玉佩,讓上官謹也細看,問姜玫玉從哪裡來的,先前也打探過賀家家風和人品,不應當有這樣的事才對。
姜玫把今日的事細說了一遍,道「父親,如今該怎麼辦?」
林江暗自感嘆女兒的沉穩聰慧,心道好在女兒穩重,否則不管是冒冒失失去找那女子,還是一個衝動去賀家質問,都有可能釀成惡果。見女兒焦急地問自己,林江思索片刻,道「玫兒說今日賀家來過人,咱們雖不是刻意的,到底失了禮數,玫兒,等會兒你打點些禮物,讓管家親自送去,先穩住賀家。」
見姜玫點頭應下來,林江又向上官謹,道「等會兒叫那婆子領路,你親自去,不要帶僕從,叫暗衛暗中跟著,先確認那兩人是不是賀家人,切記,莫打草驚蛇。」
「父親放心!」上官謹這段時間一直覺得賀思妍不大對勁,姜玫說賀家姑娘說不定被掉包了,他是有些相信的。不過父親說得對,此事若真是如此,必定有陰謀在其中,在事情還未定準之前,不能打草驚蛇。
姜玫見兄長往外走,也去打點回禮的事,將禮物打點好,又寫了禮單,吩咐管家親自去辦,到底放不下這事,姜玫沒有回自己的雅苑,回了正堂等消息。
林江知道女兒坐不住,他自己何嘗不是,見姜玫打點好了回禮又回來,林江索性讓廚房將晚膳送到這邊來,向姜玫道「知道你放心不下,只是多少吃些,若真是你賀家姐姐,晚些還需你來安頓。」
姜玫今日買了點心,回來只吃了幾口,便見了那玉佩,再吃不下什麼東西,聽林江這麼說,心道也有道理,只是到底沒什麼胃口,只勉強吃了些粥並一個包子。林江也胡亂吃了些東西,見姜玫也放了筷,便讓人收了下去,又吃了一盞茶,上官謹終於帶了兩人回來。
姜玫放下茶盞迎上去,那年輕的正是姜玫今日見過的乞丐,此時已擦了擦臉,頭髮也攏了上去,一眼便能認出人來,正是姜玫未來嫂嫂賀思妍。而上官謹正同她一左一右攙著一名中年男子,同樣乞丐的裝扮,只是似乎病得厲害,只勉強撐著精神,隨上官謹回來。
姜玫見狀,連忙招呼人將人攙進去,又吩咐人去請大夫,一番忙亂下來,終於將人安頓在客房,恰好大夫到了,姜玫等人連忙退到旁邊,請大夫上前診治。賀侍郎傷得不輕,又因為躲藏著,沒法治傷,如今的情形雖不致命,但也不容樂觀,大夫看了傷口,又把了脈、問了病情,便將上官謹等人都趕了出去,只留了小童幫忙處理傷口。
「多謝林叔叔、多謝上官大哥、多謝玫兒妹妹!」賀思妍聽大夫說了父親的情形,聽到父親傷病雖重,但不致命,一面驚喜,一面感激姜玫心細,才救得他們父女,不由分說便撲通一下跪倒在父子三人面前。
姜玫看了不知所措的父親和兄長一眼,上前將賀思妍扶起來,道「賀姐姐何須如此,本就是一家人,我正慶幸恰好遇見了賀伯伯和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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