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您說這六扇門真的只為問詢這柳平之事而來嗎?」
「我旁敲側擊的問了一通,他們對我的身份並未起疑,只是例行公事罷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像柳平這種陳年舊案,官府是不會去理會的,只會將此事記於卷宗,便將屍體收殮了。」張文當了這十年的山陰縣令,對於這些事也小有了解,因而十分的不以為然。
「可是……」張甲卻有些懷疑,目光看向張文,開口道:「老爺,若非如此,又怎麼會請六扇門的人過來?」
「這你便不知道了。六扇門專司破案之事,而且這樂城想來相安無事,怕是真的發生了命案也無人能查,自然要奏請六扇門的幫忙了。」張文沒有料到他隨口一說,便是樂城之事的真相了。只是,他更沒有想到的是,冷則先等人正是為他而來。只能說,張文這些年在這山陰縣橫行慣了,形成了驕傲自滿的心態,根本忘卻了隱瞞,讓這一切幾乎都是暴露在眾人眼前,自取滅亡罷了。
「老爺,天色不早了,咱們該回去了吧!」
此刻暮色西沉,天邊已經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馬上就要入夜了。
張文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輕輕放下茶杯。「去準備轎子吧!」
將至晚飯前,張文終於坐著一頂軟轎姍姍而來。一下轎,他便匆匆去往了冷則先等人暫居的別院。
「莫大人,下官公事繁忙,耽誤莫大人的時間了!」一襲棗紅官服,頭戴烏紗,分明一派剛從衙門趕回來的模樣。
只是莫說見到他此舉只想冷笑,若非他們事前將一切都調查過了,如今又掌握了不少證據,真的要當這張文是一副為國為民的好官呢!「柳大人無需介懷,大人勞心勞力,實乃國之棟樑也!」
張文一笑,一派謙虛:「大人謬讚了,下官哪裡有國之棟樑之賢啊!」
當然,你簡直就是國之蛀蟲啊!千燁在一旁,心中暗暗道。
這邊,莫說照例同張文虛以委蛇了一番,互相吹噓追捧,聽的千燁冷汗直流,雞皮疙瘩都迫不及待了。如此,才送張文回去梳洗,準備開飯了。
席上,穿著艷麗宮裝的女子旖旎而來。此人不正是李梅,一雙嫵媚的眼眸如含春水,唇脂鮮紅,擎著一柄輕羅小扇,「老爺,怎麼不介紹下這些客人們吶!」
張文平素對李梅是十分寵愛的,李梅性子略有些刁蠻,但人美艷,且極為會討他歡心,因而這些年來哪怕一直無所處,依然是張文的心頭所愛。
「這些都是來自京城六扇門的大人們。」笑著拉著她的手臂坐下,這旁若無人的模樣著實讓人側目。
雖我朝男女大防已不若前朝,但這一群男人們吃飯的桌子上,貿然出現一名女子坐陪,還是有些於理不合的。只是,這二人未曾想到一般,眾人自然也不會開口去提醒。
這邊李梅一坐下後,便趁張文不注意的時候拋了個媚眼給千燁。
千燁身子一冷,悄悄的扯了扯冷則先的衣袖。冷則先見狀,不經意欠了下身,恰巧將千燁藏在身後。那李梅一見,面上閃過一絲惱怒,臉色略微有些不好。
席上,張文給眾人敬酒,對於這柳平之事可是絕口不談。
莫說笑著飲下後,便漫不經心的開口了。「柳大人,昨日同張文那事還未了解,今日還有些需要大人解答。我等公事繁忙,明日便要回京了,因此還請大人言無不盡才是。」晚飯前,他們已經接獲了飛鴿傳書,說大軍就在城外幾里處。而莫說此舉便是為了拖延時間準備,不若張文同柳平那些事,哪裡需要再聽那些虛假的言論。
莫言使勁兒吃著桌子上的飯菜,心想這種需要腦子的事兒就交給三弟去煩心吧!他可得吃抱一些,免得一會兒打架使不出力氣來。
除卻張文同莫說把酒言歡,李梅暗送秋波,這席上可是祥和一片。冷則先同千燁效仿莫言,低頭吃菜,才不管這外面的風起雲湧,至於莫語偶爾會在莫說身邊幫襯一下,共同應對張文這一邊。
一輪月色悄悄爬上柳樹枝頭,樹影暈染在深色的地面上,影影綽綽好不詭異。
「咻!」一道刺目的火龍直竄雲霄,在天空中爆裂開來。
「呵呵,這是哪家的人在放煙火呢!」李梅格格一笑,對眾人說道。
張文心有懷疑,但聽李梅一說,便又鎮定自若的喝起酒來。然,等待了片刻都不見再有第二朵爆裂的煙花。「找人去……」他的話音未落,飯廳外已經傳來了一陣喧鬧的聲音,一群身穿甲冑的兵士手持兵器已經沖了進來。
好快的速度!千燁暗贊一聲,在這群人闖進來之前,她竟是沒有聽到任何的響動,哪怕是兵器交錯的聲音也不曾聽到。
驀然看到這樣一群兵士未經通報便闖了進來,張文心驚之餘忙將視線看向莫說,卻見這幾人也似乎極為驚詫一般,好像並不知曉。
冷則先等人自然是淡定至極,怕是只有千燁驚訝罷了。而張文所以為的,正是看到千燁這邊。
兵士手持兵器,在張文面前站定,就見一名穿著甲冑的男子走了進來。
「你是何人,為何要闖入我的府邸!」張文一見那人不過是二十幾歲的模樣,故而並非放在眼裡。
這男子乃是軍中的一名副將,今年已經四十多歲,卻仍舊生了一副二十幾歲的模樣。只是,此人遇到賊寇時,那兇狠的模樣,可讓人無法同那張和樂的面容互相聯繫在一起。
男子並未理會張文,而是對身後吩咐道:「來人,將這院子裡的所有人都抓起來!」
張文一怔,便被人壓倒在地,他連忙去看莫說,卻見他正站在那男子身邊,分明一副相熟的模樣。「你,你們——」他怒道!
「想必你是定不知曉為何會被抓吧!」冷則先淡淡的說,「想必,這貪贓枉法,魚肉百姓的罪名不錯吧!」
張文一聽,連連喊著冤枉。「我不服!我要面見聖上,我無罪!」
「呵——」冷則先冷笑一聲,道:「張文,你還要我將一切都給你說明白嗎?!」
一聽他所言,張文頓時面無人色,一臉如喪考妣的表情。他知道一切都完了,自己的身份被人識破了,他很快就要死了。
李梅那廂被抓住,張牙舞爪的,惡狠狠地道:「你們不能抓我!我可是縣令夫人!」聽張文暴露,便將矛頭對象千燁,大聲呼喊道:「小公子,千燁……你可不能放下我不管啊!我可是你的人啊!」
「噗呲!」莫言自然知曉這其中發生了什麼,登時便大笑道:「看看我們的小捕快可是艷福不淺啊!」
「小捕快?」李梅一愣,「『他』是捕快!」
千燁被莫言那一句話窘紅了臉,聽到李梅開口,才說道:「正是,我乃樂城縣衙的捕快。只是,有一件事我要澄清。我從未有你有過肌膚之親,你不過是做了一場春夢罷了。」
李梅一呆,還要掙扎著說些什麼,便已經被兵士帶下去了。
打開密室,從中繳獲的珠寶讓在場的人都不由瞪大雙目,一個小小的縣令竟然能囤積如此多的銀錢,簡直不可置信。暗室中的屍體更是讓人咂舌,暗想這張文到底做了多少傷天害理之事。而冷則先則握緊了懷中的冊子,這可是此案的關鍵啊!
京城中也是夜色瀰漫,但誰也不知,一場風暴即將席捲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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