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魂坡 第315章好人難當

    原本以為這件事情就這樣和稀泥便過去了,孰料,後來的情形演繹得大出乎他的預料。老人的女兒一改之前的想法,忽然提出要事故責任認定書。江成煥一楞,不是親口說了不走事故程序走醫保程序的嘛,怎麼又要責任認定書了,這家人的想法真是多變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變化無常呢!但他沒有辦法,既然家屬提出這個要求來,也是無可厚非的,於是,便答應替他們出具。但不知怎麼了,那婦女忽然判若兩人,變得不可理喻,不僅要事故責任認定書,而且,必須是對方全責。如此一來,那個中年男人有不同看法了,認為,原本就是你母親自己摔倒在路上,擋住了他的去路,他是猝不及防,何況老人當時是行走在道路中間的位置,他即使有責任,也不應該是全責啊,老人家怎麼著也是有點責任的。

    為此,雙方各不相讓,鬧得不開交。

    江》無>錯》小說成煥覺得中年男人說得有道理,暫且不說老人的家人沒有盡到監護責任,且從現場情形來看,老人的確沒有完全靠邊上行走,幾乎走在道路的中央位置,多少也是有點責任的。他一碗水必須端平的,該怎樣就怎樣。江成煥為了協調這件事情,提出了類似的看法,認為,若是一定要出具事故責任認定書的話,那麼,哪一方全責都是說不過去的,老人肯定有一點責任。

    當江成煥提出這種主導意見後,令他根本料想不到的是,如同捅翻了馬蜂窩一般,那婦人頓時翻了臉,就在他辦公室里蹦跳了起來,完全變了一個人,如同潑婦罵街沒有什麼兩樣,把矛頭直指江成煥,說出了一大堆不著邊際又十分難聽的話來。什麼「執法不公,拉偏架。」嘍,又什麼「同對方穿一條褲子,得了他好處。」嘍,等等,並說,必須對方承擔全責,否則,就要去告他。

    江成煥真是頭大,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事情原不止於此,那婦女的女兒也是個過勁的角色,不在其中熄火,相反,火上澆油。跟她母親是一個模子,極盡低俗之能事,積極參與其中胡攪蠻纏。不僅幫腔作勢,說一些原本以為不應該是一個女孩子能說出口的髒話、粗話,且還拿出攝像機如同記者採訪一般全程拍攝起來,揚言要通過媒體曝光搞大這件事情。江成煥看不明白,原本看上去是個十分文弱的女孩子,甚至,還有那麼點可愛,可在這種情形之下,怎麼一下子完全換了一個人。

    江成煥心想,這又能搞出什麼名堂來呢?天曉得,沒有誰徇私枉法,都是這些年壞了坯子,動不動就是媒體,仿佛媒體是她家開的。難道媒體就不分個青紅皂白胡亂一器了嘛。真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一切果真如那個中年男人說的一樣,真是一對潑婦,翻臉不認人。

    江成煥楞楞地盯著這一對母女猴子玩把戲一般的表演,無言以對。

    唉,真是世事險惡,世態炎涼,原本是想辦點好事情,做個好人的,根本想不到會是這樣一種情形。你若是要通過醫保權且就成全了你們的要求就是嘍,事後,是你達不到要求,竟然把所有的人一棍子打死,把矛頭指向別人,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不分青紅皂白不知好歹的人。真是想不到,如今,真可謂是,家養的獅子說變就變,翻臉不認人,逮誰咬誰。感情他們要怎樣就依了她才不會有意見。如若這樣,那豈不是違背了職業道德和良心操守了嘛!

    江成煥知道,對於這一情形,你說什麼都無濟於事,與其費心口舌,毋寧省下精力干點正事。姑且就讓他們繼續鬧將下去吧,說實話,他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報警人名叫譚唯,老人女兒名叫寧不清,譚唯被這家人折騰得焦頭爛額。

    譚唯跑到江成煥這裡來,如同痛訴革命家史一般地訴苦,那是聲聲淚下,句句是苦逼,一臉愁眉不展來。江成煥一旁楞楞地盯著他,無可奈何,他能怎樣子,因為這件事情,他也被無端牽扯進去,自己都不知如何是好了,哪有心思和能耐管別人的苦楚。世上真有不講道理的人,當然不可能通過講道理的渠道理順這類繁雜的。


    譚唯的情緒發泄完了之後,忽然又提出那個疑問來。他又說,那天真是活見鬼了,大白天的,明明前面什麼東西沒有,我騎在自行車上看得一清二楚,怎麼突然前方就摔倒了一個老人來。直到現在,我都想不明白這件事情,難道我是老眼昏花了嘛,應該不會的啊,怎麼會的,我的視力超好,是飛行員標準的視力。唉,真是見鬼,你說,不是見鬼了,又是怎麼了呢!

    江成煥無法回答這個問題,雖然說,他的確也有這方面疑問,但同時顯然是摸不著邊際的事情。可又不能不吱聲,於是,他實話實說道,「人家老人走失了,確有其事。」

    「我也不否認。我只是覺得蹊蹺,」譚唯不甘,「走失數日了,怎麼好端端地出現在斷魂坡呢,那麼大歲數的人了,缺吃少喝的,哪來那般體力,一個人跑到荒郊野外的斷魂坡去。不論怎麼說,反正,我覺得不可理解,這其中肯定有什麼不可知的因素。」

    這種話題顯然無法深入地交流下去,與之相比,江成煥更擔心寧不清會有什麼不可理喻的動作。他同時也理解譚唯的難處,繼續墊付醫療費的確不是個辦法,若是知好歹的人,這麼做了,至少落個人情,對於這樣的人家顯然一點必要沒有。江成煥其實也覺得累了,他只想下了事故責任認定書,一了百了。剩下的事情,他們是通過訴訟渠道,還是自行協商,任由他們去。

    事實很快證明,這只是江成煥一廂情願,之後,這件事情無節制地發酵下去。寧不清果然將此事捅到了馬尚魁那兒去了。馬尚魁找了他去,把他狠狠地訓了一通。

    你是幹什麼吃的,你江成煥是專門搞交通事故的,這點事情居然擺不平,搞得滿城風雨,你還搞什麼交通事故,就不知道講究點方式方法。我必須嚴正地告訴你,這件事情,你若是擺不平的話,你也別幹了,收拾那什麼的,回家去。

    馬尚魁嘰哩呱啦一通,直訓得江成煥臉上是紅一陣子,白一陣子,不知如何是好。那一刻,簡直是天要踏下來了,直覺得冤屈。可是,他一時又不知從何說起,怎麼能夠說得清楚。事實上,他的確是兩頭受冤,馬尚魁這邊不用說了,是肯定冤枉了他,在整個處置過程中,沒有什麼不妥當的,馬尚魁顯然偏聽偏信。可江成煥不能這麼說,你說了理由出來,實際上就是扇了馬尚魁的臉,因而,他欲言又止。寧不清顯然是不知好歹,或者說,要求太高,可這些跟這個女人是無法說清楚的。最後,江成煥只堅持了一點,那就是,與其認定主次責任不服,胡攪蠻纏,還不如乾脆按證據不充分,無法認定下結論省事。

    哪料想,江成煥這麼一說出來,馬尚魁一蹦起來,「你簡直是胡扯****蛋,你江成煥有本事這麼下結論,出了事情你負責啊,你負得了這個責任嘛,他們家會輕易接受這個結論嘛,還不鬧得個天翻地覆。你真是異想天開。」

    江成煥為難了,他的確感覺到了為難,原本是這麼一起簡單的交通事故,怎麼弄成這個樣子,果真是自己的不是嘛,又是什麼地方不是呢,說實話,他一下子真是無法弄個清楚明白。他顯然是不可以跟馬尚魁計較的,同他計較,跟作死沒有什麼兩樣。雖然說,僅此,他馬尚魁是無法把他怎麼樣的,更不可能果真如他所說的讓他回家去,他馬尚魁還沒有這個能耐,也不會輕易這麼去做。無論如何,他是不會跟一把手鬧僵的。但下一步究竟應該怎麼去對待,還別說,真是頭大。

    接下來,果真是頭大,他算是真正領教了寧不清胡攪蠻纏的勁頭,她不肯善罷干休,接著,她乾脆跑到了支隊領導那兒去吵去鬧,並跑到了市局去。那架勢似乎非得把江成煥搞臭不可。江成煥真是火大了,他不顧一切地把寧不清傳了來,當面斥責她說,你這個女人究竟是怎麼了,是惟恐天下不亂嘛,我什麼地方得罪你了,不就是主導主次責任嘛,你提出來的要求,我一直不都是應了你的嘛,後來發生的變故,那是你們之間的鬧出來的,和我有什麼關係,你幹嗎要跟我過不去,你知道好歹嘛!

    江成煥以為他的這一番話應該有力度,是完全可以給這個女人應有的觸動,孰料,寧不清接下來的表現,大大出乎他的預料,她蹦將起來,完全是油鹽不進的架勢。

    「你存有什麼好心,天曉得。當初,跟你提了那麼個要求,你都不吱聲,都跟我賣關子,擺譜子。現在,你同那個什麼譚唯又串通一氣,為難我們,說我們有責任。我問你,我母親有什麼責任,明明是他撞了我家母親的,他騎著車子,我母親走路,真是怪事,走路還走犯了法,還有何責任了。你就幫襯著他吧,我看你究竟要怎麼樣,我才不信沒有王法了。你得了他什麼好處,處處為難我們,我要討說法,我找你們領導去,非得揭穿你的本來面目,非得讓你吃點苦頭。」

    寧不清喋喋不休,說出來的話是天上一句,地上一句,說得江成煥是一楞又一楞的,無從著手。他真不知道這個女人怎麼會是這樣一種不可理喻的古怪思維,怎麼會有這麼些希奇古怪的想法。若不是有兩個鼻孔,真是要被她氣死了。

    唉,真是好人不能做啊!(未完待續。)



第315章好人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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