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資料很快收集完成。
雖然是蒙面,且是著一身如同練武術的人穿的黑色綢緞衣服,根本看不出長成什麼模樣兒,但是,江成煥和卞海波還是能夠從他的身手、動作辨認出就是那天晚上同他倆打鬥時的那個黑影。黑影大約是半夜一點多鐘來到病房中,天快蒙蒙亮的時候離開。顯然,黑影知道住院部到了這個時間段,護理人員已經休息,過道里沒有閒人,並且,知道病房中沒有監控,同時,趁著護理人員早起前匆忙離開。
當務之急,就是一定要查出這個黑影究竟是什麼人,究竟幹了什麼事情,有什麼樣的不良後果,會不會直接影響到這個女孩的恢復和健康。
可是,從哪兒著手呢?
從女孩身上肯定是沒有收穫,女孩神經叨叨的,顯然直接問不出個名堂來,同樣,從夏可欣那兒,也無法獲得半點信息,她正生氣著呢,去問她,正好給了她一個由頭髮泄,豈不是太那個了嘛,同時,江成煥又無法接近這個女孩,馬尚魁更不會去問,再說了,男人問這種事情也的確不方便,江成煥一時無奈,便由著思緒胡思亂想著,猜測黑影多半是侵害了女孩。
當馬尚魁聽了江成煥的匯報之後,深感問題的嚴重性,當即向劉凱作了匯報,決定]通過醫院對女孩進行體檢,查看女孩的身體狀況,尤其體內是否殘留有什麼排泄物,再根據排泄物比對進行倒查。
如此一來,江成煥有了精神頭,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馬尚魁為這個女孩子的事情表現得這麼積極主動,煞有介事,迫切想看到接下來的情形究竟是怎樣的,於是,他趕緊找到院方具體落實下來。
醫院對這一切似乎根本不清楚,當聽說要對女孩採取體檢措施時,那個主治男醫生顯得十分驚訝,流露一種男人特有的曖昧表情來,但同時也沒有說什麼。江成煥當然同樣不會說什麼的,他表現出一種職業上的神聖表情來,以示決心。
男醫生意味深長地望了江成煥一眼,轉身去了。他知道一定是著手安排檢查的手續去了,然後便在那兒等候,腦海便想著昨晚上種種可能的情形。不一會兒,他便聽到由遠而近傳來的「篤篤」聲,顯然,這是女性穿高跟鞋走路發出來的聲音,毫不誇張地說,只要是男人,一旦聽到高跟鞋清脆的腳步聲,都會情不自禁地轉過身去一瞧究竟,並且,今天的聲音有些不同,其中夾雜著「沙沙」的聲響,於是,他迅速轉過頭去。眼前的一幕果然沒有令江成煥失望,是一個美麗的女護士推著一個移動病床來了。女護士昂首挺胸,雖然近在咫尺,卻目空一切,根本無視江成煥的存在,她那雙潔白的手支撐在移動病床上,襯托出修長的腿和細長的蜂腰,勾勒出優美的曲線來。雖然女護士無視他的存在,但是,他還是抑制不住目不轉睛注視著這麼美好的景色。他就是搞不懂這個護士幹嗎在他面前表現出這樣的神情來,在照面時相互對視一下招呼一聲有什麼難的,至於弄成這個樣子嘛,他真是搞不懂女人內心究竟是怎麼想的,他只好把目光繼續聚焦在她身上,然後慢慢遠去,直到完全消失在病房裡。
顯然,女護士是故意作出這個樣子來的,在他的印象中,女性天生喜歡並擅長在異性面前裝模作樣,那種獨特心理是男人無法理解的。說實話,江成煥心下的心理落差還是有的,似乎這一切跟自己無關,女護士不理睬他,同時,他又不能也不敢靠近病房,生怕又會因為他的因素遭來那個女孩的一通咆哮,他只好遠遠地注視著,看著護士那優美的身影慢慢消失在病房裡,同時,期盼著那優美身影能夠再次快快出現在他的視野里。可是,他等了再等,卻始終沒再見到那優美熟悉的身影再次出來。
究竟是因為怎麼了呢,按說,不就是推了女孩出來,前後不過三、五分鐘嘛,哪需要這麼長的時間呢,究竟是怎麼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兩個女人間會發生什麼意外。忽然,他想到了馬尚魁和卞海波,難道說,是同他倆發生了什麼嘛,應該不會啊,那究竟是因為什麼呢?
又等了一會兒,仍舊沒見推車出來,他有點按奈不住性子,試著往前探去。
漸漸地,他果然聽到了病房中一個女孩的聲音,是那種既陌生,又有那麼點熟悉的聲音。似乎在敘述什麼,他能夠斷斷續續聽到,卻聽不真切,噢,對了,確實是那個病榻上的女孩子發出來的獨特聲音,只是,女孩的聲音不再是咆哮,不再是神經兮兮的,而是輕聲細語,心平氣和,十分柔和。咦,這究竟是怎麼了,怎麼跟之前判若兩人,難道說,女孩恢復正常了嘛,難道說,寶靈觀之行的確有效嘛,還是因為昨晚上那個男人呢?江成煥不覺一驚,於是,加快的步伐,他恨不得一步跨入進去。
「……唉,真是不好意思,這麼多天來,給你們增添了不少的麻煩。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這分明是病榻上那個女孩子的聲音,江成煥聽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女孩居然知道感恩,據此,那同樣不應該繼續糾纏自己了,於是,他躡步探了進去。
咦,怎麼回事啊,女孩一臉笑靨,正同大家招呼著,果真是那個女孩呢。
這種笑,顯然不同平常,若是平常,總是痴傻著,是跳躍式、撲閃式,甚至,是歇斯底里式的那種,不在格調上,現在的笑,明顯是正常人的表情,是理性、禮貌、通情達理的,那一瞬間,前後一比較,似乎是他們不正常。
女孩站立在床前,不再赤身**,不再拖蹋,一套淡藍色棉毛睡衣,襯托出別致的凹凸來,端莊大方,十分搶眼,讓在場的人看得是一楞一楞的不知所措。果然判若兩人。那麼暴戾的女孩,見了他跟瘋子一樣不依不饒,生拉硬扯,怎麼忽然變成這個樣子,一張笑臉,脈脈含情,根本看不到一絲仇恨,滿臉的和善。他盯著女孩那潔白的牙齒和薄如蟬翼的嘴唇,似乎要從這兒著手,仔細瞧出一點什麼可疑來。
「真是太謝謝你們。」
女孩根本沒有注意混入人堆的江成煥,繼續彬彬有禮一一道謝。
原本,他以為是軒然大波,孰料,根本沒有引起誰的注意,女孩繼續說著,似乎根本沒注意他的出現,即使目光從他臉上掃過,也是一臉陌生的表情,跟之前判若兩人。咦,這究竟是怎麼了,自己是透明人嘛,他甚至希望女孩能夠看到自己,並且,如之前一樣對著自己咆哮一番。然而,這樣的情形沒有出現。那種失落別提有多麼悲慘了,他深深地意識到沒有什麼比被別人忽視更加難受的了。
顯然,女孩恢復了理智,能夠從容地面對眼前的一切。
原本,他覺著很難對付失去理智的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張狂、暴戾,猶如豹子咬刺蝟無處下口。現如今,他完全改變了看法,猛然恢理了理性的女人,才不好對付呢,你無法恰到好處地把握現在的狀況,會不自覺地將眼前的人帶入以膠,反倒是把你的思維攪亂了。江成煥面對這個已經把自己忘卻了的漂亮女孩,真是不知道該如何同她交流。
護士轉過身來朝他們掃視了一圈,最後,在江成煥臉上停了下來,那分明是在問他們,究竟該怎麼辦呀!護士目光中有詢問,更有羞澀,在那綻放的表情中,江成煥分明感受到了一種無法抵禦的熱,他「咯噔」了一下,直覺血流往上涌,本能地搖了搖頭,那一刻,他果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於是,他不由自主地把目光轉向了一旁的馬尚魁。
馬尚魁很快轉了過去,分明是故意避開江成煥的目光。江成煥直覺受到一種污辱。他知道馬尚魁心中不快,可怎麼著也不能夠怪他啊!
正在這個時候,女孩說話了,她是要出院,希望儘快辦理出院手續,說完,把目光落在馬尚魁臉上。
大家的目光齊刷刷地轉了過去。
馬尚魁卻把目光偏了偏,對著卞海波說道,「是這樣,我一會兒有個會議,我得先離開一步準備一下,你倆再詳細地問一下,看看究竟怎麼了。記住,要注意方式方法。」說完,瞥了一眼江成煥便走了。
見狀,他倆面面相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說實話,在潛意識裡,大家早已習慣了同那個一直躺在床上瘋瘋癲癲的女孩用一種不尋常的方式交流,現在,忽然直面這麼嬌美、幹練的女人,心下都不知道如何是好,生怕稍有不慎,有失周全。當然,更主要的原因,是對眼前的一切不解,將信將疑,都在想,這個女孩怎麼會是這樣呢,難道迴光返照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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