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倆人似乎一下落空,頓覺六神無主,似乎天都要塌下來了。倆人腿下一軟,不約而同地跪下,不停地朝道士磕頭作揖。
「大師、大師,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們,救救我們吧,我們是本分的生意人,只要你能救我們,什麼要求,什麼條件,我們都答應,哪怕傾家蕩產……」
道士停下了腳步,但也沒有吱聲。而是閉上雙眼,雙手合一,嘴巴里默默地念叨著什麼。可憐的這對夫妻就那麼眼巴巴地仰望著頭頂上方這個方臉大耳、慈眉善目的道士,覺著這簡直就是一尊救苦救難的神,似乎命運完全掌握在他手中,生殺予奪任憑他定奪。
這個道士,就是剛剛跟江成煥和卞海波大戰了一場的那位高功。
高功微閉的雙眼終於睜了開來,這次是完全睜開來。他倆這才發現,原來,這是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剛剛接到神靈旨意,你們家陰氣是聚集在你家內人身上,」高功對著男人慈眉善目地說道,「據推算獲悉,她在不久前,有一次走夜路的經歷,就是在這次走夜路,意外遭遇遊魂,因遊魂附身,才變了性子,才厄運連連。這個遊魂,生前是個專門禍害鄉鄰的敗家子,他在一次打家劫舍中意外身亡。判官查閱他向前資料,見是個作惡多端,且是在為非作歹中死亡,便拒之門外,判他個流放,至今沒有收納入編。」
男人聽高功這般說來,早已目瞪口呆,他慢慢地轉向了身旁的妻子,用無法形容的眼睛瞪著她,一眨不眨。高功同樣把炯炯有神的目光轉過來,同樣是一眨不眨地盯著眼前這個年輕的女人。
女人頓時不知所措,臉色驟變,一會兒灰,一會兒青,一會兒紅潤。
「你,你倒是話啊,你……究竟是不是走了夜路,哪天晚上在外鬼混。」男人終於控制不住了,他瞪著牛一般的眼睛,「你這個不本分的女人,究竟在外幹了什麼風流事,帶回來連同我們一家子跟著倒霉。是說我怎麼這麼霉氣,我為了你,天天在外奔波,起早摸黑,原來是你這個遭天譴的貨色在外造孽。你這個倒敗的婦人,真他的……」
男人說著,罵著,漸漸地失去了理智,抬起手來就要扇妻子,被一旁的高功抬手擋了回去。
「施主稍安勿躁,女人是拿來疼的,不是打的,切不可動粗。你還沒有聽她解釋呢,還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呢,怎麼敢妄下結論。」
見狀,女人早已哭成了淚人,淚水嘩啦啦往下直流,不知這淚水究竟是懺悔,還是冤屈,令人不覺頓生憐憫之情。女人就是怪,不論什麼原因,只要一哭,一切真理就在她手上。這個女人同樣不例外,那哭聲,甚至,那哭時的樣子,都平添了一份令人傾心的嫵媚。在這種情形之下,男人深深地低下了頭,不責問,也不安慰,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就在這時,令人驚訝的一幕出現在眼前。高功進前一步將女人半摟在懷裡,用另一隻手在女人頭上按了按,一派長者的風範。這女人還就是怪道,被高功安撫,非但沒有顯露半點不自在,反而乾脆將身子斜靠在他懷裡,抽泣起來。似乎有多大的冤屈完全在他懷裡釋放掉了。
這一幕,被剛剛抬起頭來的男人瞧得一清二楚。男人自是流露驚詫表情來,但令人不懂的是,他並沒有聲張什麼,而是在流露一絲絲驚詫之後,整個人蔫了下去,沒有了一開始的暴戾。
沒有誰會懂得他剛剛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心理。
女人沒有解釋走夜路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情形,但顯然,這是真實的,高功的確沒有冤枉她,這個女人真有那一夜經歷。誰也不知道高功是怎麼判斷出來的。
接下來,高功果斷地推開懷裡的女人,顯得十分莊重。
「有一招,可以化解你們面臨的厄運,」高功中氣很足,「只是……」
「大師請說,什麼條件我們都答應。」這回是男人的聲音。顯然,男人此時已經深信不疑。
高功又顯露不屑。然後,說出一句令倆人大跌眼鏡的話來。
什麼話,令他倆大跌眼鏡呢?
根據高功的說法,說他們家的禍害,緣自他倆駕駛的那輛轎車,冤孽就是深藏在這輛車子裡。
說出這話來,真讓倆人十分吃驚,這輛轎車是婦人的嫁妝,是婦人父親專門替她置辦的陪嫁品,是全進口車,當初花費好十餘萬呢,如今卻成了孽障,怎麼可能啊!倆人自是不信,但又不敢輕易反駁,冥冥之中,總覺著這其中一定有什麼緣由。於是,倆人對視了一眼,望著高功,耐著性子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然而,高功沉默著,並沒有按照他倆的期待繼續說下去。只是那張慈眉善目的臉上更顯喜慶了。見倆人臉上更顯茫然,他轉向男人,用十分嚴肅的語氣對他說道,你若果真願意消除災難,必須完全聽從我的安排,這其中必須有避諱。知道是什麼意思嗎,即,問題是出在你妻子身上,就必須撇開你從她身上著手,換句話說,你必須迴避。我這麼做,是為你們的家庭著想,更是替你著想。這麼做,你願意配合嗎?
男人心中更是沒底,這顯然是抉擇,並且,他不知道接下來將會怎樣一種情形,會有什麼樣的付出,可是,到了這個時候,他似乎管不了那麼多了,一切以平安為根本,這是重中之重。於是,他堅毅地點了點。那婦人見丈夫點了點頭,一臉茫然,一會兒望一望丈夫,一會兒又望一望高功,她似乎還沒有完全進入狀況,不知道接下來將是怎樣的命運安排。
接下來,婦人便被高功稀里糊塗地領著往大殿後院去。她是一步一回頭望著丈夫,然而,丈夫神情恍惚,似乎是看著她慢慢離去,又似乎什麼都不知道,就那麼在丈夫眼皮子底下徹底消失。
她被高功領著來到了後院,這是一間全封閉的房間。她忐忑不安地跨了進去,望著高功把門關嚴實了。她根本沒有看清楚屋內的擺設,雖然有微弱的光線,但對於她來說,在一間一點不知道內部陳設的屋子裡,等同於是一片黑暗,頓時一種不可知的巨大恐懼侵襲而來。
「別害怕,我這麼做,是在保護你,知道嗎?」
忽然,黑暗中傳來一個男人洪亮的聲音,婦人聽出這是高功的聲音。但她根本不知道高功為什麼要這麼做,她還是本能地點了點頭。
「其實,你那天晚上跟誰在一起,幹了什麼,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都一清二楚。若是讓你丈夫知道了,將會是怎樣一種情形呢!你說,我這是不是在保護你呢?」
婦人不吱聲了。因為,那天晚上,她的確幹了不可告人的勾當,同一個男人在車子裡幽會,並同那個男人在車子裡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婦人深愛著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床上功夫十分了得,那晚,這個男人讓她度過了**的一夜。
然而,她根本不知道這個男人究竟是什麼人,是幹什麼的,就是這個男人在帶給她**享受的同時,帶給她無限厄運。這個男人不是別人,就是前面多次提到的那個黑影,那個長相刁鑽奇特連江成煥都懼他三分的人。這個人,由於長期跟屍體打交道,秉性又乖張,陰濕沉重,體內極易裹夾不乾淨東西,加之,那天,他剛好拖運了一具自殺身亡的屍體去了殯儀館,更是煞氣充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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