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自己頭像印在一百美元鈔票上的美利堅合眾國開國元勛班傑明.富蘭克林曾經說過,世界上只有兩件事情是永遠無法逃避的,那就是繳稅和死亡。
當菲茲乾枯的屍體被掛到教堂鐘樓頂層之後,附近所有處在領地管轄範圍內的地下世界居民,都紛紛來到這家不倫不類的健身俱樂部,向統治這片區域的新領主表達敬意,同時主動繳納這個月的賦稅。
由於傾巢出動的關係,眨眼功夫便有數百人在門口排起了長隊。
毫無疑問,他們被嚇壞了,生怕一不小心惹惱張誠,讓自己成為第二個被拿來立威的「雞」。
要知道菲茲可是紐約議會任命的代理領主,雖然她並沒有正牌領主那樣生殺予奪的權利,同樣也不能動用稅金,可再怎麼說也通過強大的實力鎮壓了這片區域多年。
但是今天,這個女人和她手下的屍體卻被高高掛在教堂的鐘樓上,就如同任人宰割的家禽家畜一樣卑微。
力量!
強大無比的力量!
在地下世界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能直觀體現人與人之間關係!
只要足夠強大就能得到尊敬,只要足夠強大就能得到權利,哪怕他是一個貪財好色的蠢貨。
注視著那一張張充滿敬畏與恐懼的臉,張誠突然毫無徵兆的笑了,一邊笑還一邊調侃道:「看來做領主比我想像中容易得多,起碼我領地內的臣民們非常溫順,不是嗎?」
「溫順?啊,任誰看到曾經統治者的屍體被掛在顯眼的地方示眾,都會立刻變得溫順起來。不過我很好奇,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些來歷不明的鈔票?」帕蒂指了指身後幾個裝滿成捆美元的紙箱問。
畢竟地下世界的居民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能力賺取金第納爾,因此美元也就成了稅收重要的組成部分之一。
根據賬本上的記錄,這片區域一共有六個幫會勢力,全部都被能力者牢牢掌控,再加上緊鄰碼頭,各種走私渠道向黨猖獗,光是這一點每年都會帶來數千萬美元的稅收進賬。
通常來說,它們會先被送到指定的投資理財公司,由專業會計來負責透過一張張看不見的網,把所有黑錢投入到世界各地的股票、證券市場,甚至是路邊連鎖的超市、酒店、加油站,通過做假賬的方式來向政府繳稅,從而使不合法的黑錢變成合法收入。
起碼在美國政府的眼裡,凡是按時繳稅的公民都是大大的良民,至於經營項目是否完全合法,政客們一點也不關心。
另外,每次選舉的政治獻金中都有一部分來自洗白的黑錢,幫助競選者籌集資金的「捐款綑紮人」更是不止一次被爆出巨大醜聞,比如說臭名昭著的華盛頓k街超級說客——傑克·阿布拉莫夫,破產能源公司安然的前首席執行官肯尼思·萊等等。
儘管這種洗錢的方式會平白無故損失掉一部分,但比起整天被執法部門盯著無疑要強得多。
可現在的麻煩是,以前掌握這些特殊渠道的人是菲茲,她現在變成了一具沒有生命的乾屍。
張誠摸著下巴稍微考慮了片刻,很快拿起移動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大概幾秒鐘之後話筒內傳出一個女孩緊張的聲音:「發生了什麼?竟然讓你主動給我打電話?」
「你幾天前不是說過,想要讓我給你一份工作嗎?眼下我這裡就剛好有一個,不知道你是不是有興趣?」張誠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工作?什麼工作?」女孩語氣中透露出強烈的疑惑。
「很簡單,是一份很有「錢途」的工作,等你來了就知道了。」說罷,張誠直接掛斷電話,繼續坐在椅子上看著領地內的居民一個一個上前鞠躬,然後把或是金第納爾,或是鈔票扔進紙箱。
等到最後一個「納稅人」懷著敬畏之心離開早早掛上停業牌子的健身俱樂部後,身穿牛仔褲、黑色t恤的特雷西終於匆匆忙忙趕了過來。
當她看到地上堆積了慢慢兩大箱子現金的紙箱後,整個人瞬間愣在原地,張大嘴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因為就在不到四十分鐘之前,她還在為了每小時八美元的報酬而拼命工作,甚至還得忍受那些醜陋中年男人毛手毛腳的小動作,只為能多拿到一點可憐的小費。
但是現在!
現在居然有成千上萬美元的現金擺在自己面前,它們就像垃圾一樣被隨意堆砌,仿佛不過是普通的生活垃圾。
巨大的貧富差距讓這個年輕女孩突然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憤怒和不甘!
為什麼?
為什麼同樣是人類,有的人就能擁有強大的超自然力量,輕而易舉獲得自己做夢都不敢想像的財富?
為什麼自己就要像個醜小鴨一樣生活在社會最低層?
整天吃著被上流社會摒棄的垃圾食品,穿著一美元店裡二手的破舊衣服!
最重要的是,她心愛的姐妹被怪物殺了!自己也成為惡魔眼中的獵物!
正像有句話說的那樣,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驅使人類進步的最強動力從來都不是貧窮和飢餓,而是那份源自內心深處的不滿足。
向來善於觀察的張誠無疑從對方身上看到了這種寶貴的潛質,隨手抓起一捆百元大鈔扔給女孩,然後一臉玩味的問:「喜歡它嗎?」
「喜歡!世界上有誰會不喜歡美元呢?」特雷西死死將一萬美元抓在手心,仿佛那就是她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
「呵呵,喜歡就好。聽著,我給你的工作就是負責處理現金和賬目。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總之把所有來歷不明的稅金變成合法收入,順便定期去查一下這幾個地方的賬目,確保他們沒有私下裡搞小動作,明白了嗎?」
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張誠突然來到女孩面前,貼在對方耳邊意味深長的暗示道:「千萬不要讓我失望,親愛的特雷西。記住,這是一次機會,同樣也是一次試煉,如果你能做好它,我不介意賜予你一些足以自保的力量。但如果你失敗了,抱歉,我不會在一個廢物身上浪費太多時間和精力。」
「請放心,巫師先生,我不會讓您失望的。」特雷西仰起頭,義無反顧的給出了保證。
親眼見識過地下世界殘酷性的她,終於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哪怕代價是奪取別人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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