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者 第902章

    突然間，我只覺得腰間一沉，齊磊兇狠的撲了過來「你這個瘋子，我不會讓你傷害蘭馨的」

    蘭馨依然瑟縮著，將膽小進行到底。

    「……」

    我面不改色的將人從身上撕下來，眯眼看他，淡淡道「還是，你想先走一步？」

    我的語氣雖淡淡的，但帶著些微的威壓過去，齊磊還是不自覺的就放鬆了力道，一臉驚恐的看著自己垂下去的手「怎麼會……怎麼會，動起來，你倒是動起來啊」他狠狠的盯著自己的雙臂，就像那是他不共戴天的仇敵一般。

    我與蘭馨的距離本就不長，再次提步，僅僅只是三兩步我便又停了下來，手中冰刃微微抬起，恰巧抵住了蘭馨的咽喉，蘭馨的呼吸在一瞬間靜止，她吶吶的看著我「我不想死，我還不想死」

    冰魄乃天下間至寒之物，連心都能凍結的存在，此時稍稍解封，蘭馨的皮膚就已然結霜，死亡的威脅切切實實的砸在她頭上，讓這個本就如驚弓之鳥一般的小女孩徹底崩潰。

    她眼神混亂，皮膚上傳來的刺痛感麻痹著她的大腦，讓她無法正常思考，她的眼神中有著深深的絕望，冰刃在她頸間停留，不僅僅造成了她的部分皮膚被凍傷，還將她的一小部分血液凝住，使她疼痛難忍。

    「選吧，想怎麼死？」我輕笑起來，仿佛人命在我眼裡根本不值一提一般。

    「住手！」冉陽終究是看不下去，緊走幾步，眼看著就要去奪我手中的冰刃。

    我心下一驚，左手微抬，暖玉簫赫然在手，冉陽的瞳孔驟然一縮，我淡淡的看他「你認識這把簫，自然也該記得，我當時是怎麼做的，也該知道我並不是什麼聖母，更應該知道人命對我來說，也不過是彈彈手指的事，亦或是……上次的教訓還不夠？」

    冉陽的手緊緊攥著，他的目光毫不避閃「你……想再一次做上次那樣殘忍的事？」

    「有何不可？」我將冰刃往前一遞，蘭馨的脖頸便被劃開一道口子，鮮血並沒有一下子滲出來，而是矜持的露了個頭，便不再有動作，原來……它已然被凍結。

    「不~」蘭馨一聲尖叫，不顧冰刃的威脅，整個人向彈簧一樣彈了出去，她拿著一早搏鬥時抓在手裡自衛用的尖利樹根，閉上眼睛狠命的一下又一下的猛刺。

    「噗嗤」利器入體的聲音格外刺耳，而蘭馨聽到這個聲音更是像瘋了一樣，鮮血染紅了她的發，也淹沒了她的神智，她就像個設定好程序的機械一般，木訥的重複著一個動作，高高抬起，狠狠落下，每一次的落下都會濺起血花，現在的她……更像是修羅地獄的惡鬼。

    「夠了，夠了蘭馨，可以了，可以了」齊磊上前，想要將蘭馨擁入懷中，怎奈這時的蘭馨卻一反常態的推開了他，繼續著手裡機械性的動作。

    「……」我無奈扶額，收起手裡的暖玉簫，倒提著冰刃，對著藍麟風乾笑。

    藍麟風周身靈力已收，他抹了把額角的汗，看著已經崩潰的人，無奈的同時，心裡也有幾分不忍「既是要救人，何必每次都讓人恨你，真是服了你」

    冉陽看著那把暖玉簫消失，整個人一震，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複雜的看著我「你一開始，就沒打算殺她？」就像那次在度假村時一樣，她殺了很多人，可最後她卻也同樣救了很多人，這個人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白子陽一直沒動，他遙遙望過來，似乎想要靠近，卻不知什麼原因，將他硬生生的釘在了原地，或許……是剛剛的一閃而逝的殺意？他的眼神有些迷惘，他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但他就是清楚的知道，她當時確實是真的想殺掉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