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者 第247章

    沒心思理會兩人無聊的對話，我的心思都被那眼奇怪的泉水牽引著。

    試著將手探進泉水，水溫暖暖的，就像水底仿佛有台爐子，在逐漸加熱。

    蹲在泉邊，捧起一捧水，放在鼻端嗅嗅，一股泉水特有的甘甜氣息鑽入鼻腔，提神醒腦。

    然而...它不止光認嘴，感情它見縫插針啊，細小的水流隨著甘甜的水氣試圖侵入，在它探入鼻端之前，我已察覺。

    手指剎那間散開，水由於沒有容器嘩啦啦落回池內，與此同時一個響亮的噴嚏響起「阿嚏！」揉揉鼻子「哼！是水，就乖乖往低處流，即便形態有區別，你也無法改變自己的本質，這點希望你能明白」

    「你在和水說話？」臣天旭很盡職的將水捂懷中，現在已經化掉差不多有一口了，可他的臉色卻蒼白的離譜，顯然被凍得夠嗆。

    「別這麼大驚小怪的，慢慢就習慣了」說著楚熒還神秘兮兮的附在他耳邊小聲道「還有啊，這傢伙往往是字字珠璣哦，那些無法理解的話，仔細琢磨的話，對你很有益處的」

    臣天旭也趴在她耳邊「那你說這句有什麼隱喻嗎？」

    楚熒歉意的搖搖頭「抱歉！至今為止，我除了事後諸葛亮，從來沒事前福爾摩斯過」

    「那她字字珠璣有屁用？根本就沒人懂嘛」臣天旭眼神無意間略過我「她就不能直接說出來？打什麼啞謎？」

    楚熒嘻嘻笑著「這就殷凝，沒關係，說不說根本沒差，反正事情靠我們也解決不了，懂不懂無所謂啦，她知道不就行了？」

    臣天旭頓了一下，沒有說話，臉色卻沉了下去，心裡不禁暗道：自己真的解決不了？的確，這一路來的確很詭異，難道真像她說的，自己無法救知雨？

    兩個人竊竊私語，全然不把我放在眼裡，我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拜託，這些話能不能找個沒人的地方說？我都聽到了』

    眼見這臣天旭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我從他懷裡拿過水瓶，在手中輕輕一轉，一坨冰瞬間化成一瓶水。

    「快點喝，喝完上路！」我一邊遞給他一邊道。

    臣天旭看著自己捂了半天，才化一點的冰塊，在我手中轉了一圈後，恢復水的狀態，驚訝已經不能表達他的心情了，只是......

    「什麼叫喝完上路啊？這是讓我去死嗎？」臣天旭黑著臉接過水，還不忘挑我的語病。

    仰頭灌了起來，避開了兩人的目光，他眼中泛起了深深地迷茫『世界真的是我們眼中的這樣嗎？為什麼她一直站在認知之外？雖然不想承認，但這種超出常識的狀況，怕是只有這個怪人能解釋了吧，亦或是解決。』

    「有必要那麼在乎嗎？意思差不多不就行了？上路就一定會去死嗎？誰教你的？」我也退出了泉眼的範圍，接過被喝的只剩半瓶的水。

    「額...咳咳咳」他要說話，卻險些一口水噴出來，咽了半天才勉強咽下去，不住的喘著粗氣「嗆...死...我了！」

    楚熒趕忙遞上紙巾「快別鬥嘴了，你真想讓他在陸地上淹死？」

    「才不，他死了，我們豈不是要迷失了？嚮導是旅人最需要，也最應該被保護的東西」我將水抱在懷中，以免它再度結冰。

    「我不是東西！咳咳咳」臣天旭聞言激動的大叫起來，卻又被咳嗆得漲紅了臉。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不是東西啦，幹嘛那麼激動？」

    「......」

    楚熒不斷的幫他順氣「小凝！他要氣死了」

    我輕笑著「安啦，他沒那麼脆弱，走吧！去你心心念念的故鄉」

    感受到他憤怒的目光，灼燒著我的脊背，嘴角不由的微微上揚『這才對嘛，這個年紀怎麼能愁雲慘霧的呢？抱歉，不該讓你看到這邊的世界，但一切都是既定的軌跡，你逃不掉也躲不開，所以......不要被眼前的事物打敗，世界怎樣都不會變，它依然是你眼中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