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者 第2070章

    我看了眼吊死鬼，有些無語的道：「你說這書生是不是讀書讀傻了？」

    吊死鬼瞪著我：「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我：「……」什麼鬼！？

    明明人都已經涼透了，屍體都僵了，又豈是你拍拍臉頰就能喚醒的？

    喚醒顯然是不可能的，書生拍打了半天，也不見躺在地上的人醒來，他目呲欲裂的低吼：「是誰，到底是誰害死了你。」

    他兄弟不可能會想不開，就算他的人生不盡如人意，但他也安安穩穩的活到了這麼大，更何況他們的好日子就要來了，只要離開這裡，他們就能洗掉過去，開始新的生活了，他怎麼可能在這個節骨眼自尋短見呢？！

    書生近乎瘋狂的自責道：「都怪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遭此橫禍，都是我的錯……」

    「怪不得他沒有怪你，卻原來早在那一世，你們就不存在誤會，他對你只有深深的愧疚與自責。」我嘆息一聲，拽了手中那根紅色的命運線，抬手將哭的不能自己的吊死鬼吸到手掌心，順著命運線離開了這段記憶。

    「嗚嗚嗚~」才一睜開眼，就聽到耳邊如同蒼蠅一般的抽咽聲，我不耐煩的看向吊死鬼，傳音道：「現在已經知道書生並未怪罪你，你哭成傻逼給誰看？」

    「現在除了你，還有第二個人能看到我嗎！？」吊死鬼去別人記憶里轉了一圈，仿佛膽子也大了很多，很不客氣的懟了回來。

    「所以，你想怎樣？」我按住隱隱跳動的額角，危險的眯了眯眼：「別挑戰我的忍耐底線。」

    吊死鬼抽抽搭搭，斷斷續續道：「我只想知道那一世後來他過的怎麼樣，還想看看現在的他……」

    說著，吊死鬼似乎也覺得自己要求有些多，不自覺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消失。

    「就這樣？」我眉頭微松，又將神識沉入那段塵封的記憶當中。

    吊死鬼死後，書生將吊死鬼火化，帶著骨灰和那一袋錢，失魂落魄的離開了大山，他一個人，帶著骨灰走過名山大川，腳步遍布了所有兩人曾一起計劃要去的地方，直到走不動了，才在一個邊陲小鎮安定下來，教授那裡的孩子們習文斷字，日子過的雖然清苦，但也還算充實，鎮上的居民都對他很好，直到老死病榻帶著骨灰入土為安，他的一生才算是畫上了終結號。

    「怎麼樣？他過的好不好？」吊死鬼見我重新睜開眼，連忙伸著長長的脖子過來，瞪著死魚眼問道。

    「他的一生，早年時期遊覽了名山大川，暮年過的安穩，弟子乖巧懂事，死時也沒受苦，還算順遂。」我輕咳了聲，將看到的一切，簡略的告知吊死鬼。

    吊死鬼如釋重負的道：「這樣看來，他過的還不錯，幸好……真好。」

    「對了，那他現在怎麼樣？你別瞪我，我只是不放心，那一世他早年命運坎坷，我怕他又……」吊死鬼眼底閃過一絲酸楚。

    「他今世……」我攥緊了那根暗紅色命運之線，銀白色的眸子順著線條看去，眸子仿佛能穿越時空與空間的距離一般瑰麗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