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者 第185章

    「更加慘重的代價？消失？」它喃喃著。

    「就算這樣，你也無異議？」看到它，我仿佛看到了另一個自己，笨的連自己都討厭。

    「那又怎樣？我一個沒人發覺的傢伙消失，換來三人幸福，為什麼不呢？你怎麼說？」它的笑容更加燦爛耀眼，半透明的身體也整個明亮起來，讓人無法忽視。

    「果然！白痴！」我無奈的搖搖頭「這是你的選擇，我無權干涉，你要玩死自己，我也沒意見，只是...你那個沒人發覺，讓我很火大，什麼叫沒人啊？我不是嗎？」說到後來，我都有些氣急了。根本沒把我當人是嗎？

    「額....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詞語來描述你，你是人嗎？」它尷尬的撓撓頭，哎！果然還是個孩子啊。

    「廢話！你看我哪點不是人了？」我憋紅了臉，狠狠的看著它。

    「很多點......！」

    「......」無力的笑笑，你還真是一點都不可愛呢！

    「如果我這個不是人的人，告訴你，你有不用消失那麼慘的機會，你怎麼說？」我淡淡的笑著。

    「我拒絕！」

    「哦？」

    「這是我的決定，我不想讓別人承擔後果，就像你說的，要救一個人，就要有另一個人付出更加慘重的代價，那麼...我想著個代價在我這裡終結！」

    「......」我被它那另類的想法弄的無言以對。

    「我知道，你的意思，剛剛你也為救他付出了代價是吧？剛剛那痛苦的樣子，就是代價弄的對嗎？」

    「額......『人』有時候還是不要太聰明，活的會比較快樂」我苦笑著。

    「我做的決定，我來承擔後果，身為男人，就要為自己所做的決定負責，不管是對還是錯，路是自己選的，就算一路踏血，也要笑著走下去」它的臉上出現了不屬於他年紀的成熟與滄桑。

    「你...是...經歷了什麼，才會有這樣的感悟？你這表情，十足的像是歷盡滄桑的老頭，再說了...這裡哪有什麼男人？就算你是人也還只是個嘴上沒毛的小鬼啊」我無力的看著這個自稱男人的小鬼。

    「呵呵，你也許不知道，我並沒有喝孟婆給的那玩意，那東西過了橋以後就被我吐去滋潤土地了，所以......我已經厭倦了輪迴，所以......消失對我來說，是解脫，而不是懲罰」從它的眼神中，我讀懂了無限的厭煩。

    那種對於自己命運無法把握的厭倦，一次次的輪迴，一次次的死亡，仿佛是一個永無止境的循環，讓置身其中的人們無法自拔，永墮沉淪！

    那些在乎的，那些想要永遠銘記的，那些無法割捨的，那些......一切的一切，都成為了它厭倦的源泉，人為什麼要輪迴？為什麼要回到那個，曾經帶個自己無限次傷害的世界，是傷的不夠痛，還是輪迴根本就不是自己在掌握的，如果有一天你突然明白，你只是別人手中的木偶，壞了拿去修，好了在拿回來繼續做命運的提線木偶，恐怕沒人甘願。

    「那麼我該要說恭喜嗎？」

    「不用，這只是我對命運的解讀，每個人的角度不同，看到的世界也不一樣，只是我眼中的世界，使我做出了這樣的抉擇，你看到的應該不是這樣的吧」

    「嗯，我看到即便是被操控，也不斷努力的人們，這樣的人很值得護佑，這也是我的抉擇」

    「......」沉默蔓延開來。

    片刻之後，一隻透明的小手和一隻纖細溫暖手緊緊握在一起「抉擇！」

    不同的抉擇造就了兩個迥異的人生，不過......不同的岔路卻在這裡重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