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者 第165章

    當我一身睡衣出現在醫院頂樓時，除了看到那準備跳樓的傢伙，和一群自以為是談判專家的人，就只感覺到了風的和藹可親，這該死的睡衣一風兒打透。

    在人群中有醫生有護士，還有剛剛有過一面之緣的竹軒爸爸。

    額...忘記了，還有我那可愛的小表妹......

    而封耀的狀況卻不容樂觀，現在的他幾乎大半個身子懸在外面，隨時有掉下去的危險。

    而圍觀的人們不斷地發出驚呼，似乎他不跳都對不起他們似的。

    竹軒的爸爸和嫣兒在人群的最前端，努力的勸說著，但好像效果確是相反的。

    撥開人群，輕輕的拍拍嫣兒顫抖的肩膀，嫣兒焦急的眼神，在看到我後平穩下來，這份過分的信任讓人感覺壓力山大的。

    而她的話更是險些害我吐血「姐，你怎麼穿睡衣就來了？」

    「......我樂意！」白了她一眼，把注意力從她身上移開，轉移到了那個準備自殺的人身上。

    他的身上並沒有出現死亡氣息，也就是說...就算跳也不會死的那種，因為還不到時候。

    既然時候未到，那麼應該會很好勸才是吧？但看他那必死的決心，怎麼看怎麼覺得，別白費力氣的感覺。

    但看到他又向外移動了一分後，我還是邁開腳步，向他接近過去。

    很快我超越了竹軒爸爸的，而封耀也發現了我，發狠的道「你別過來」

    同時，他的一隻腳已經踏了出去。

    而我的腳步並沒有因此而停下，引來身後一片驚呼，其實...如果他會跳，也是你們害的，沒事的人也會被你們喊下去，真的！

    「你別擔心，我不是來管你的，你隨意！」我淡淡的笑著，在眾人擔心的目光下，緩緩的接近著，這個瀕臨崩潰的人。

    而封耀則被我奇怪的舉動，搞得忘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自殺』。

    我來到他身邊，將雙腿放到樓外，就那麼坐在了邊緣上，雙腳還不時的來回晃蕩。

    「你幹什麼？」封耀終於忍不住問道。

    「嗯？」我嘴角微揚，依然是那付天塌不驚的笑容。

    「我問你在幹什麼？」封耀真的快崩潰了，他搞不懂這傢伙腦袋裡到底裝了些什麼。

    「哦，你呢？」就如『你吃了嗎』，那麼普遍的問候，此時卻顯得那樣的詭異。

    封耀黑著臉，一整個『你看不出來嗎？』的表情。

    「哦，跳樓啊」我做恍然大悟狀，然後點點頭「這點子不錯誒，帶我一個？」

    「啊？」不等封耀回答，身後就一片質疑聲。

    封耀一臉你有病的樣子「你幹嘛要跳啊？我是生無可戀，你好好的跳什麼？」

    「你生無可戀，我死亦無畏，剛剛好嘛！」我笑的更歡，這傢伙自己要死了，還在關心別人的死活，還真是個爛好人。

    「你......！」封耀真的沒轍了，他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看著他一臉鬱悶的表情，我收回笑容「怎麼？理由不夠充分？」

    「......」封耀無語。

    「我覺得...你的理由也不太夠，你怎麼說？」我仰望星空（雖然也看不到幾顆星星啦，勉強也算是吧）

    「竹軒不在了，我活著也沒意思」封耀痛苦的抱著頭。

    將他的手拿開「看著我」

    封耀抬起頭，我能看到他的心有多痛。

    「你不是個體，你有爸爸媽媽，爺爺奶奶，親人朋友，有時候人並不是完全為了自己而活，這個世上的人，往往都是為別人而活，為自己...恐怕這世上將不再有活人。」

    聽到我的話封耀眼中閃過一絲茫然。

    無奈的嘆了口氣「其實想死也不是很容易的」指指天空「要看他願不願意」

    封耀愣住了「什麼？」

    我好笑的搖搖頭「你信嗎？就算你從這跳下去，頂多也就骨折加內傷，死不了的，到時再讓你爸媽傷心，爺爺奶奶痛心，何必呢？要死就等時候到了，再去好了」

    「勸人有你這樣的嗎？」封耀不由的露出苦笑。

    「史無前例，不管方法怎樣，管用就好啦，你不是不想死了嗎？」我收回抓著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