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者 第1905章

    我抬手將黎墨靠在我右肩頭的腦袋托起，移到了左邊並固定好。

    然後用右手拔出暖玉簫，暖玉簫發出一聲輕嘯。

    嘯聲綿延不絕，沒多久整座湖中的水都起來，隨著水被煮沸，湖水中的東西也顯現出來。

    我凝視著那隻巨大的乳白色眼瞳，手中的暖玉簫第一次化作鋒利的利刃。

    眼瞳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威脅，沒有眼皮的包裹，它的一切動作都顯得無比猙獰，它急速的轉動著眼球。

    「沒想到，羊皮紙的原形，竟是一隻眼瞳。」我低喃著，緊了緊手中的長劍。

    「是我的靈力將你喚醒，也當由我來送你沉睡，這個世界不需要一個甦醒的你，抱歉！」我睜著銀白色的眸子，站在乳白色的眼瞳之前，輕聲道。

    「沉睡？」乳白色的眼瞳中似乎流露出來一絲哀傷：「你我合併，才是旁觀者該擁有的一半力量，你難道不想戰勝被封印的那個已經黑透了的另一半自己嗎？」

    「只要它消失了，你重新建立一個完美無瑕的世界，又有何難？就像這個新生的世界一樣。」

    我緩緩舉起長劍，直指乳白色眼瞳的瞳孔：「你應該清楚，我當初為何為你製造了這樣一個沉睡之地吧？」

    乳白色瞳孔一縮：「為了保住那個千瘡百孔的世界。」

    「所以，答案早就已經很清楚了，不是嗎？」我微微嘆了口氣：「毀掉一個世界，就得抹殺所有的文明和生靈，一切從零開始，試問，有誰會殺掉自己手把手養大的孩子？就算這個孩子不夠完美。」

    「所以，我就必須沉睡？我睡了太久了……」

    「如果可以，我也想給你解脫，可你也看到了，我自身都還泥足深陷，又怎麼能幫的上你呢？」我抖了抖長劍，長劍發出嗡鳴聲，寒光嚯嚯：「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乳白色的眼瞳，死死的盯住我，感覺在我這兒看看不到希望後，眼瞳中的光芒漸漸暗淡下去：「如果不可以放我出去，就請在下一次喚醒我時，讓我消失吧，一個人沉睡，太悲哀了。」

    「我留了分身在這邊幫你管理這個世界，如果你不是那麼拒絕這個世界的生靈的話，她或許會樂意來陪陪你。」

    「不必了，既然是為我準備的活葬場，我又何必與這裡的虛假東西有牽扯？不過是依附我靈力而生的寄生蟲罷了。」乳白色瞳孔鎖定了我手中的長劍，幽幽道：「我知道我逃不了，永別吧，食古不化的笨蛋。」

    我苦笑道：「扎心了。」

    話雖這樣說，但我還是義無反顧的，將長劍拋出，掌心在長劍劍柄上用力一推，長劍便化作一道流光，射向那巨大瞳仁的瞳孔。

    一陣刺眼的光芒閃過，湖面又重歸平靜，而在剛剛巨大眼瞳所在的地方，卻只留下一隻渾身滿是難看點綴的玉簫。

    湖水霎時間停止了，我仰頭看了眼黑沉的湖面，嘴角露出的笑容很苦。

    是啊，就算再見，那也絕對不可能是我了，旁觀者雖有永恆的生命，但卻一般很難長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