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鉤客低著頭,彎著腰,兩手使勁的掐著自己的脖子,仿佛要把自己掐死一般瘋狂嘔吐開來。[]/
刀疤臉的臉色,也有點發青。
鬼才知道剛剛那一塊紅白之物是如何飛到雙鉤客的嘴裡的,他一拳打爆了人頭,方向明明就是朝著梅指揮使的……
刀疤臉偷偷的看向梅指揮使,卻見其老神在在的端坐在馬鞍上,一身錦衣一塵不染,正把目光投注在戰陣方向。
那裡,刀氣揮灑,槍芒縱橫,獨眼龍的一桿大槍與紅綢刀客的一條橫刀正斗的不分勝負,兩人早已下馬,應該說,旁邊倒了兩具馬屍。
不是獨眼龍武藝不精,而是因為刀客刀術太奇,修為也強,比起前面幾位不可同ri而語。
「紅綢鋼刀會果然是臥虎藏龍,區區十夫長就有這等本事,我大練城男人,莫非就沒有深藏不露之輩!」
採藥回身瞅了一眼身後五百眾手下,大聲發問。
回答他的,是一條長槍,槍桿是木質,槍頭是純鐵,普普通通一條長槍,就那麼昂首起來,如龍蛇起陸,從軍中騰起,槍後隨了一條人影,頃刻間人槍合一,仿佛一縷微風拂過,又像是天外飛來一道閃電,撲哧一聲,扎入了紅綢刀客的眉心。
刀客仰頭便倒,長槍在他眉心嗡嗡震顫,如有靈性,經久不息。
原本與刀客對陣的獨眼龍竟然滿頭大汗。被這一槍驚的兩腿都有點打擺。半晌不敢動彈分毫。
「皇……」
年輕生脫口驚呼,但只說出一個字,便即趕緊捂住嘴巴,似乎生怕別人注意到一樣拿眼睛亂瞄,然後又趕緊後悔不跌的低下頭去。
「皇什麼?」已經吐的差不多的雙鉤客又開始多嘴了。**
「黃藥師的劍術嘛!」採藥給生解了圍:「采煉峰主人黃藥師的傳人袁名揚將軍,改投了我神翼宮,曾經施展過這一招劍術,叫做『隨風巽』!」
生呼了口氣,點頭如搗蒜,他藝出皇甫家世家。為皇甫家暗中埋伏的棋子,雖然如今的皇甫家已成叛逆,但眼見皇甫家絕學重現,若是被人知道。後果不堪設想。
他並不知道,皇甫繡槍術的起手式乃是家傳『靈蛇劍法』,隨後才是隨風巽,中間改摻雜了震雷妙用中的爆發力。
不知何時起,獨眼龍的身前多出了一個人,一身黑衣黑甲合身得體,仿佛是專門為他量身打造,把他英武的身姿襯托的更加筆挺。
只看身材,這是一個美男子的身材,但看到這個人的臉。相信不管是刀疤臉,還是獨眼龍,都會無比的自豪,且自信澎湃的對所有人講:「我是一個英俊的小白臉!」
因為這張臉實在是太醜了,姑且把它稱作是一張臉,仿佛被無數重拳狠狠揍了無數遍的一張臉,內里的骨骼似乎都已經全部打碎了,爛掉了,隨後又用膠水胡亂沾在了一起……
鼻樑根本就沒有了,或者是被打扁打碎了。又或者是被切掉了,總之,原本應該是鼻樑的部位,屹立著兩個黑森森的孔洞……
看到這裡,本已經吐的差不多。且已經緩過來的雙鉤客肚子裡又開始翻騰起來,連忙運功壓制住。他嘴上或許有點欠抽,但本心卻是個很良善的人,也是個怕死的人。
這個人已經很慘了,他不想雪上加霜,當面噁心的吐出來,也怕在下一刻,會有一支長槍貫入他的腦門。
醜臉忽然動了,他伸手拔出扎在紅綢刀客眉心的長槍,把一些紅白之物在刀客的屍體上擦了擦,槍尖重新變的雪亮,指向對面唯一剩下來的一個刀客。
唯一的刀客握著刀柄的手有點發抖,他正慢慢的把刀柄上的紅綢系在手腕小臂上面,漸漸的,他的手竟然穩定起來。
拔刀,出鞘,縱馬,爆發,一聲怒馬長嘶,攜一條刀光匹練,鋒芒所指,正是醜臉的腦袋,似乎要把這張醜臉徹底剁碎了,在這世間抹殺乾淨。
可惜他的願望沒能實現,醜臉手中的長槍化作一抹閃電,隱約見得槍鋒浮現一點紫色,極為順暢的穿過戰馬胸腹,余勢不衰,貫入了他的胸膛。
根本不是一合之敵。
太快,也太利了,快刀人屠刀疤臉儈子手出身,平生殺頭無數,但見到醜臉的手段,都升起了拜師的衝動。
採藥忽然拍了拍巴掌,贊道:「好先鋒,前面那一處賊窩,可就交給你了!」
醜臉點頭,也不說話,拔出長槍,反手倒握,動如龍,行如風,快如電,直奔前方怪山去了。
採藥大手一揮,拍馬跟上,身後五百手下隨行。
昔ri的美劍客,叛亂失敗之餘,失手弒父,如今又遭莫名毀容,還能活下來,著實不易。
在採藥想來,鍾大同沒殺了他,應該是為了讓他戴罪立功,而他自己之所以沒自殺,恐怕是符佩開導有功,至於為何毀容?
採藥怎麼看都感覺他臉上的拳印像是給女人打的,那這個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雖然一行人行進的迅速,但翻過怪山,馬踏賊兵巢穴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地的死屍。
這裡一片谷地,以原木搭建了寨子,除了賊兵,還有幾個女人,搶來的女人,看摸樣,這一伙人打算長住在這裡了。
只是此刻,除了幾個女人之外,七八十個賊兵無一生還,且每個人都是一擊斃命,毫無還手之力。
只有一個人是例外,這個人被一支長槍釘在大樑上,手中的的刀只拔出來一小截。
背鐵棒子的大漢雖然受了傷,大傷一處,小傷口三十二處,但依然不改賣弄本色,仔細觀察現場之後,又開始以很有經驗的口吻說話了:「如果他不拔刀,說不定還能多活幾招,在拔刀之前,他至少硬接了三招!」
於是,大漢和雙鉤客討論起來……
年輕生見採藥罕見的皺起眉頭,心頭頓時糾結起來,小心翼翼的問道:「有什麼不妥嗎?」
採藥掃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他一身道門心法,這樣大肆殺伐,對氣運與功德都很不好,而且他以前也沒這麼嗜殺!」
生雙膝一軟,差點給嚇跪了,連忙鎮定心神,問道:「你認識他?」
採藥不答,反而抬頭看天,哪裡,有一隻大鷹正在高空徘徊,似乎在等著這些人遠去,好撲下來美餐一頓。
「他呢?」雙鉤客忽然出口,口中的『他』,自然是醜臉。
「十里之外還有一處賊窩,和這裡一樣,都是紅綢鋼刀會故意留下來的散兵游勇,目的不得而知,總而言之,我軍此行,能順利到達小孤山的恐怕不多!」
雙鉤客大笑一聲:「有這先鋒在,梅指揮使與方家小姐的賭,那是必贏,到時候,功名在手,美人投懷,雙喜臨門啊!」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悶笑起來,只有生一臉乾笑,那刀疤臉很乾脆的躲到一邊,不再參與,早在雙鉤客吞了那塊紅白之物起,他就對採藥起了疑心。
採藥同樣笑了笑,忽然又抬起頭來,看向那隻大鷹,很大的一隻鷹,不是凡物,採藥忽然感覺這隻鷹很熟悉,一種十分親切的熟悉感,不只是在哪裡見過那麼簡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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