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說和?」采『藥』聞言一怔,旋即啞然失笑道:「何至於此,他還真會斤斤算計,難道還要我去與他賠禮道歉?」當日杜小家無意間得了采『藥』的黃皮葫蘆,采『藥』去找他追了回來,過程頗有點無理,但采『藥』並沒有拿他如何,也沒有殺他那幾個手下……
後來黃皮葫蘆被朱雀綾得了去,如今已然被祭煉成了一件火系符器,物歸原主。http://www.yibigЕ.comi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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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不窮也是一臉古怪:「杜胖子讓我告訴你一句話!」.
「洗耳恭聽!」
「他說他是『快活樓』幕後大掌柜……」
「什麼?」采『藥』眼睛一瞪,話也不說,起身就朝門口衝去,志不窮連忙一把拉住,詫異道:「你幹嘛?」
「找那胖子理論去!你家道爺差點死在他手上!」采『藥』怒氣沖沖:「你不知道這胖子有多可惡,當日在竹行山脈數次派出殺手截殺與我,其中一個女劍手尤其了得,一身劍術內外貫通,陰毒絕殺,精準狠辣,老子差點被她一劍斃了!這也就算了,道爺如今活的好好的,不與他算計就是,可你知不知道,他手下那些個殺手,俱都是生機毫無,半死不活,下手之狠,無與倫比,刀子使的毫無人『性』……」
采『藥』長吐了口氣,戳指怒喝道:「這胖子喪心病狂,竟然把活人生生的煉成死屍……」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志不窮一臉詫異。
采『藥』聞言一愣,旋即哼了一聲:「道爺看不過眼!」
「想不到我們家老七還挺有俠義心腸!」志不窮嘖嘖有聲,末了,又忍不住贊了一聲:「想不到咱丹元七義俱都如此了得,鐵錚深不可測,玄鐵真身輔以一手御劍術,戰力強悍,可謂我培元鋒第一人,楊錦自打來了培元鋒,雖未出手一次,但整個培元鋒無人不敬,底細卻半點不『露』,我至今還不知他身懷何種神通法訣,實在睿智不凡,而淳于薇更是了得,一手蛛絲結遍灑培元鋒,無人不怕!我們幾個雖然差了點,但老七你神出鬼沒,輕功劍法無雙無對,斷水流不倨不傲,無人不服,我志不窮飛劍凌厲,無人敢惹……」
「我看是目中無人還來的好一些!」采『藥』翻了翻白眼。
「這可是培元鋒五十餘人私底下對咱兄弟的評述!」志不窮叉開五指,一臉不服!
采『藥』自從被葛『藥』師坑了『五指之數』以後,看見別人比劃五指尤其頭疼,隨口道:「屁話,你我什麼出身,若連這點成就都沒有,那還不如一頭撞死得了,況且,僅在培元鋒這一畝三分地得意有什麼用?若在整個東海修行界,以至神州大地無人敢惹,那才算本事!對了,小胖子怎麼知道我回來的?」
「他師父號稱『金錢劍』,大號商胖子,商是商人的『商』,一手『精打細算』的本事十分了得……」志不窮一邊嘴上說著,一邊手上比劃:「我只看見他取出一把銅錢灑在空中,就像扒拉算盤一樣這麼一陣『亂』彈,然後吐了口血,嘴裡嘀咕了半天……最後才告訴我,你可能回來了,想不到還挺准!」
「又是金手指!」采『藥』悄然駭然:「這小胖子不簡單吶,他什麼道行,竟然能夠算得到我!」
「沒什麼大不了的!」志不窮挖了挖鼻孔,屈指一彈,撇嘴道:「你的劍都回來了,你本人自然也回來了,這些傢伙就會神神叨叨,你五哥我都不需要算……」
志不窮話未說完,采『藥』就一腳踹了過來,這一腳可不簡單,幾乎封死了志不窮所有躲閃路線,只有退出門外這一條路可走。
志不窮一邊暴退,一邊大罵:「大爺哪裡招你了……」
「以後別在道爺屋裡挖鼻子!」采『藥』彈了彈衣襟,淡然道:「還有,以後別跟人說那是我的劍!」
碰的一聲,兩扇木門關閉,門外的志不窮罵罵咧咧的走遠了,並沒有過問采『藥』『鬼靈劍』之事。
被志不窮這麼一打岔,采『藥』心頭對杜小家的不滿倒是降低了不少,找他理論的念頭也就淡了,以至覺得志不窮反問的話也很有道理: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也是!人家煉活人為死屍跟我有什麼關係!純粹的多管閒事,庸人自擾!」
采『藥』雖然隱約覺的志不窮的話有點不對,但也並沒往深處去想,他此刻有更重要的事情,其一是他侵『**』刀法數日,似乎又把朱雀綾的約會給忘了,其二是志不窮的那句話:「你的劍回來了!」
志不窮見過采『藥』的鬼靈劍,鬼靈劍在莊不易的手中,劍回來了,莊不易自然也回來了!而朱雀綾讓采『藥』以鬼靈劍監察莊不易的動靜,做到知己知彼……
采『藥』盤膝坐地,凝神冥思,感應冥冥中那點靈機,與鬼靈溝通……
培元鋒山下的一間茅廬之中,莊不易淨手已畢,捧起一口連鞘長劍,畢恭畢敬的橫放在一張香案之上,隨後點燃三炷黃香,舉至齊眉,朝著案上長劍誠心誠意的膜拜起來……
禮畢,莊不易抬手一招,長劍竟然在錚鳴聲中出鞘,化作一道淡金『色』劍光落在莊不易手中,劍長三尺,筆直鋒銳,莊不易一臉興奮:「那黃小山傳下的滴血祭煉之法哪有這參拜祭煉法好用,若是按照他的法門,還不知要祭煉到猴年馬月,如今兩法同施,雙管齊下,不過十日功夫,便能與劍中劍靈略微感應,哈哈……以前在江湖上與師兄行俠仗義,無意間經過那處窩藏『婦』女的寺廟,見得那些那班妖僧在祭拜什麼神靈,就順便把法門學了來,如今看來果然管用,只是他們祭拜的是神靈,我莊不易祭拜的卻是劍靈,同樣都是靈物,法門自然殊途同歸!」
莊不易手腕一翻,劍走狂風,腳踩『之』字,唰唰唰……一套狂風劍門秘傳的『亂』披風劍法使了出來,條條劍影繞身『亂』舞,恍若狂風繞體,破空咻咻……
不過頃刻間,一套劍法已然使到最後階段,莊不易一聲大喝,反手一劍揮出,案上燃著火焰的兩支香燭登時被劍鋒齊齊切去半截。
「狂殺!」
劍光閃爍,劍走之字,剎那間火星四濺,等到莊不易劍勢休止,身周已經被火苗圍了個一丈方圓的大圈,仔細一看,每一朵火苗都是一片薄薄的燭葉,好像蘿蔔片,其薄如紙,上面都燃著一朵火苗。
薄薄的蠟燭自然經不住燃燒,火苗霎時同時熄滅,時間與準確拿捏得恰到好處,兼且蠟燭同時熄滅,只能證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切出來的蠟燭大小竟然一模一樣。
莊不易滿意點頭,臉不紅,氣不喘:「我莊不易身懷如此劍術,奈何修為太低,實在錦衣夜行!可惡培元鋒這些蠢貨不知我的長處,只顧奉承什麼丹元鋒七義,小溪莊三秀,培元鋒一傑,哼哼,他們不過是比我多修煉幾年罷了!采『藥』那廝也不過是運氣好點而已,有什麼了不起,我莊不易如今機緣也來的!他日必然敗汝等與劍下,用汝等之羞,洗吾心中之恥,灑汝等之血,祭我掌中神劍!」
志不窮狠狠一口咬破指尖,用帶血的手指沿著手中長劍劍槽一划而下,隨後閉目凝神,開始對著長劍呼吸吐納,修煉起來。
隨著莊不易有規律的呼吸聲,橫放膝上的三尺長劍悄然泛起淡金『色』的光芒,劍槽中的血跡隨著呼吸聲慢慢流動,慢慢凝結筆直,滲入劍槽之中……
……
采『藥』吐了口氣,睜開眼睛,嘿然道:「劍子耍的好生花俏,只是光用來切蠟燭,卻是有些辱了我的劍器,不如去找他切磋一劍,讓他見識一下什麼叫劍術,省的他盲目自大,叫囂培元鋒無人,若是被人偷偷宰了,不光極道劍宗要失望,我那劍器豈不是也沒人祭拜了!」
采『藥』方才感應劍中鬼靈,感覺鬼靈與自身的溝通薄弱了不少,這是長久沒有自身元氣餵養之顧,而鬼靈之身凝實了不少這個現實,卻讓采『藥』很是興奮,若是長久下去,這鬼靈之身大概也能夠凝成實體,他日就是真正的分身了!
「讓他拜!每過一段時間就去餵養一次,讓他努力成空!」
……
莊不易正在屋中引氣入體,培元煉劍……屋外猛然衣袂破空,獵獵作響,似乎有人從天而降,敵意明顯,囂張之極。
「何人擾我修行?」莊不易連忙收功而起,長劍一提,氣勢洶洶的沖了出去。
莊不易反應敏捷,他衝出來的時候,空中人影還未落地,卻是一個青衣少年,少年驀然騰空轉折,反手一劈,正中一株大樹橫枝,手腕粗細的樹枝被其手刀一划而斷。
斷枝騰空墜下,少年身形翻騰,穿花蝴蝶般繞著斷枝轉了一圈,其間手刀參差,劍指縱橫,斷枝被削切的木屑紛飛,等到人影與斷枝雙雙落地,少年手中已然多了口三尺木劍,正是斷枝削成。
少年邪邪一笑,手腕一震,掌中木劍金芒閃過,隨後對著木劍悄然一吹,木屑粉塵再起,等到粉塵散盡,一口三尺木劍已經變的薄如蠶翼,筆直鋒銳之處,雖是木質,但刺破肌膚絕對毫無問題
「采『藥』!」莊不易後退一步,利器橫胸,一臉警惕:「你來幹什麼?」
「重新認識一下,鄙人黃『藥』師!道號采『藥』是也!」采『藥』雖然極力想做出一副雲淡風輕的高人容貌,但他看著莊不易懷抱利劍,把自家翔金劍當做護身符一般的容貌,就實在想笑,因而臉上的表情就變的有點古怪,以至邪異。
他現在只需念頭一動,莊不易懷中的翔金劍就能霎時化作一抹淡金,繞了莊不易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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