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有清華北大,美帝有哈佛與斯坦福,英國也有牛津與劍橋。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牛津有點像北大,綜合藝術類,劍橋有點像清華,玩理科的。
斯坦福的建校傳說是哈佛的學生的父母想要捐樓給哈佛,哈佛校長狗眼看人低,於是那對老夫妻直接建了個斯坦福。
牛津跟劍橋的關係就更刺激了。
1209年,牛津大學的一個學生殺了牛津小鎮上的一個妹子,然後他跑了。
暴走的村民們把這位學生的三個不明真相的室友給宰了。
牛津大學的人民頓時覺得好可怕,嘩啦啦,一個躥得比一個還快,深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
跑著跑著就到了劍橋,來都來了,閒著也是閒著,以為逃亡就不用上學做作業考試寫論文了嗎?別逗了。
就算被isis抓走也得回來交paper好嗎!
總之,就有了劍橋大學。
顧淼預訂行程的時候,錯誤的估計了牛津與劍橋的關係,雖然有地圖,也看了不止一遍,但是!
訂車票的時候,莫名的就覺得應該是跟北大和清華的關係一樣,背靠背,就在後門。
結果下手之後,才發現,需要不止轉一趟車。
從牛津先到倫敦的帕丁頓車站,然後再從帕丁頓到國王十字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哦,不是,是七號站台,到劍橋。
沙蓓蓓雖然看見票之後,覺得人生怎麼可以如此奔波,但是她在顧淼做行程的時候沒有提出任何意見,也沒有提供任何參照,所以,她對此行程只是在內心頗有微辭。
完全沒有說出來。
很多人害怕一個人旅行,擔心路上沒照應,擔心遇事沒人商量,擔心沒有人搭把手,擔心各種這這那那的事情。
但是,最值得擔心的,其實是雙方的關係。
遇事其實也沒啥需要商量的,反正大家都是屁都不懂的第一次,倆弱雞青銅能商量出個球來。
並且最怕的是出主意的人超過一個。
最好的是一個人負責全程,其他人閉嘴,或者是分不同項目負責,在項目推進過程中互相提示不合理的地方,如果已經訂了,且無可更改,那就只能隨它去,毫無意義的抱怨只會導致非常不幸的結果。
日本有一個名詞「成田分手」,就是夫妻倆蜜月旅行,回到東京成田機場,直接離婚。就是這意思了。
沙蓓蓓倒也看得開:「正好體驗一下,還能寫成攻略發到網上呢。」
在牛津車站的時候,顧淼去買早飯,讓沙蓓蓓看一下行李,這一去,去的時間久了點,沙蓓蓓拉著行李箱去上廁所,發現廁所隔間不夠大,放不下,於是就放在隔間的門外,等她出來之後,頓時震驚——箱子不見了!
雖然在西班牙和義大利的確會有這種事發生,眼睛一轉手一松,行李箱就沒有的之類,但是英國,特別還是牛津這種小鎮上,不至於吧,滿街的人感覺都是頗有書生氣的,難道,人不可貌相。
沙蓓蓓心中閃過無數想法,愣了兩秒之後,衝出門去打算報警,然後,發現在問詢中心那裡,有兩個安全檢查人員模樣的,正對著箱子沉思。
記得有一位朋友在美帝的時候,不小心把一個小箱子忘在機場,等他離了機場三小時之後想起來再跑回去,被告知已經引爆了。
沙蓓蓓雖然不是很心疼裡面的舊衣服,但是面膜什麼的還沒用完,就這麼被爆了也太可惜。
她趕緊上前向兩位解釋這是她的箱子。
兩人問了她幾個問題。
沙蓓蓓能聽懂百分之五十,此時顧淼一手拎著咖啡,一手提著三明治進來,一臉懵逼的看著沙蓓蓓,他趕緊問沙蓓蓓:「你幹了什麼?」
「沒殺人,沒放火,沒恐襲,我去上廁所,行李箱放在門口,他們給拎來了。」
那兩個人見顧淼來了,然後笑著說這是個誤會,祝他們旅行愉快。
到站台上,一個白人老太太拿著票,問顧淼這玩意兒怎麼用。
顧淼看了一眼,這是一張不限時間,可以坐到倫敦任何一個火車站的隨意票。
他告訴老太太這票可以上任何一趟去倫敦的火車,比如下一趟,就是去倫敦帕丁頓站的。
老太太仿佛完全沒有聽懂他在說什麼,只是嘟囔了一句:「你是不是也不懂啊。」
然後就跑去問車站工作人員了。
沙蓓蓓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不要勉強了。」
「怎麼會,這些都是簡單的單詞,我肯定沒有說錯啊,她怎麼沒聽明白?」顧淼對人生產生了懷疑。
直到老太太再次路過,對顧淼說了一句graias,顧淼激動的對沙蓓蓓說:「看看看,這不是我的錯,她根本就不是英國人,她是西班牙人,說西班牙語的,聽不懂英語也是正常的。」
「可是車站工作人員的英語,她聽懂了。」沙蓓蓓冷不丁的冒出來一句。
顧淼努力的掙扎:「可能……他們人種相同,是靠意念溝通的。」
「哦,我相信了。」
從帕丁頓到國王十字車站,是有直達地鐵的,火車票的價格里包括了這一段轉換地鐵的價格。
但其實如果用交通卡的話,會比這段的價格要便宜。
也就是牛津到帕丁頓,國王十字到劍橋,倫敦市內交通用卡處理。
火車站的標識很謎,一段有,一段無,走著走著,就開始懷疑人生,然後再努力的尋找,才能在角落裡發現箭頭的存在。
好在顧淼的方向感和運氣不錯,很順利的完成了兩次換乘。
在地圖上,牛津、倫敦、劍橋是一個大三角形。
這兩家大學也是百年恩怨了,最近舉行的划船比賽,牛津贏了劍橋,大街上貼的到處都是他們得瑟的告示。
同樣是大學城,劍橋的學院氣氛明顯不如牛津濃,可能是因為過於筆直的牆壁、以及學院們的氣質比較統一,不夠妖嬈。
五月六月是劍橋的考試季,無論是皇后學院還是國王學院,或是三一學院,統統的凡人勿入。
只有關係戶才能進得去。
「你昨天說牛津你考不進去,那就用劍橋湊合湊合吧。」沙蓓蓓故意嘲笑他。
「也是個雅思起碼要7分的地方,要是滿分150分,我肯定能進。」
學渣顧淼發出了不屈的聲音。
劍橋不大,三四個小時就可以把幾個花哨的學院全部逛完,所以大多數人類並不會選擇在這裡住宿,當晚不是睡倫敦去,就是睡約克去。
這就涉及到一個存行李的問題,拎著箱子到處瞎轉,實在是很不科學。
在來之前,顧淼在網上查了存行李的問題,最新的回答是2014年的,更多的回答停留在2009年,各種支招,說火車站旁邊出租自行車的小店裡可以存。
然而,在幾十頁的答案里,他看見了一條2018年的回覆,說小店已經不接受存行李了。
本著做探路者的心,他就這麼拎著行李來了,本來想著問問火車站問詢處的工作人員,哪裡有存行李的,萬萬沒想到,火車站連個問詢處都沒有。
非常之出色。
於是,後果便是這幾個小時,顧淼一手拖著行李箱,一手摟著沙蓓蓓,在古老建築之間穿行,聽著輪子在起伏不平的石子地上咣咣響,心中盤算著什麼時候就可以給它唱一段輓歌了。
雖然各大學院不讓進,但是還有一項傳統業務沒停——劍河泛舟。
英國人們對於找錢這事很迷幻,此前顧淼和沙蓓蓓去了一家店,吃了47鎊,於是顧淼遞給收銀員50鎊,收銀員說:「我們只接受5鎊、10鎊和20鎊面值的錢,五十鎊,對不起,不接受。」
莫非是怕收假鈔?
然後在劍河泛舟,長得好看的人票價20鎊,資深長得好看的人225英鎊。
由於顧淼和沙蓓蓓都長得好看,所以需要40鎊,再次拿出50鎊,又被拒絕了,理由是沒零錢找……
很難想像在中國如果買40塊錢的東西,掏50塊錢出去,店家會說沒零錢。
然後……這個船吧,它居然可以用微信付款……
也不知道他們打算用什麼匯率,想來不會是好匯率。
於是顧淼努力在全身上下尋摸著零錢,摸出了很多迷幻的硬幣。
泰銖、歐元、馬來西亞林吉特、美元、人民幣、日元,
還有比索一家親:智利比索、菲律賓比索、阿根廷比索……
「你怎麼在身上放這麼多亂七八糟的錢?準備隨時犯事逃向世界各地嗎?」沙蓓蓓無語。
顧淼抓抓頭:「這個錢包是我出國的時候帶的,不知怎麼就裝了這麼多。」
最後終於湊出了四十鎊的零錢,行李箱可以放在賣票的小姐姐那裡,說是賣票的地方,其實就是個自行車。
「不會丟吧。」沙蓓蓓有點不放心。
顧淼回答:「只要不被引爆,就可以。」
「你真討厭。」沙蓓蓓推了他一把。
劍橋的河,叫劍河。
幾大牛逼學院都是沿著劍河岸建的。
划船的小哥頭髮很奔放,如同被電過之後,又被炸了。
他一邊划船一邊介紹路邊的各種學校,以及學校們的軼事。
比如青黴素的發明者在聖約翰讀碩,金庸在聖約翰拿了個哲學的碩士學位。
再比如國王學院的著名地標——嘆息橋,本來它長的不是廊橋的模樣,是考試不及格的考生嘩嘩的往下蹦、失戀的人也往下蹦,連失寵於倫勃朗公爵夫人的大詩人拜倫也往下蹦過,於是校方就把它封了起來。
有事沒事就往下蹦,還是同一個地方,國王學院不要面子的啊?!
路過一座看起來很不起眼的小石橋時,船工突然激動起來:「這個橋跟你們中國一個很有名的人有關係!」
接著他用詭異腔調的中文深情的念了起來:「秦秦德,臥奏了,正如臥秦秦德來……」
「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沙蓓蓓念道,徐志摩的《再別康橋》。
康橋,不是橋,就是劍橋,abridge。
在普通話里,abridge聽起來更接近康橋,而不是劍橋。
關於這個單詞為什麼會翻譯成劍橋,有多種說法,一種說法是這玩意兒是日本人翻譯的。
a-≈gt;けん-≈gt;剣
還有一個說法是粵語區的人翻譯的,粵語的劍讀gi第三聲,客家話的劍念kia 一聲,聽起來都挺像a。
以及還有說法是abridge=ap+bridge,ap是兵營的意思,感應一下,士兵們帶劍這個操作很正常嘛,於是就劍橋了。
總之,前輩們是規則的制定者,就照他們的方言來。
坐在船上,河岸兩邊沒什麼人,只有橋上才有夾書而過的學生。
「我很難理解,能考上劍橋牛津的人,還會掛科。」在沙蓓蓓心中,這些人都是人中妖孽,不是正常人,也不會有正常人的苦惱。
國王學院的知名情聖拜倫,除了跟公爵夫人有一腿之外,還是減肥達人,但是減肥減得過於成功,三十六歲就死了。
他在人生最後幾年認識了另一位有名的詩人雪萊,此人重度厭食症,死於0歲。
「看見沒,不要太瘦,瘦成骷髏對身體不好,以前有一個大胖子,在街上遇到槍戰,被人噠噠噠的掃,中了好幾槍,去醫院晃了一圈,醫生一檢查,子彈都卡在他的脂肪層里,完全沒有傷到內臟,最後住了幾天就出來了。」
「可是……再胖,脖子上也不會有太厚的脂肪呀。」沙蓓蓓說的是前一天在網上看到的那個視頻,三個人、大白天,忽然被人從後面撲過來,直捅頸動脈。
網上又掀起了要女孩子學防身術的風潮,沙蓓蓓評論說那種無差別的攻擊,就算是泰森都擋不住,結果被一幫不知是男是女的東西攻擊為「直男癌」「看不起現代女性」。
「我討厭直男癌,也討厭沙雕田園女權。」沙蓓蓓抽搐著嘴角,她從小跟著特警大隊的教官鄰居練武,特警趕上這事都未必能反應過來。
這些看看防身術視頻的沙雕,就覺得自己能所向無敵,個個都是驚奇隊長了不成?
顧淼揉揉她的頭髮:「你跟沙雕生什麼氣,我們去吃好吃的。」
現在,在文盲二人組的心中,有一個涼皮指數,就是看各個城市中餐館的涼皮價格,判斷這個世界是不是可愛。
都柏林的涼皮5歐元,但是……巨難吃,黃瓜是醃過的,酸的令人懷疑人生。
牛津的涼皮6英鎊,劍橋的涼皮78英鎊。
「劍橋可能要毀滅了。」沙蓓蓓默默的飄去隔壁吃了下午茶。
英國人出色的就是下午茶了,但是挑的這家劍橋網紅店並不可愛。
點了一堆,居然都賣完了,只好退而求其次的點了檸檬蛋糕,
結果蛋糕胚不是細膩的海綿蛋糕或戚風蛋糕,而是顆粒很粗的磅蛋糕,並且甜的要死。
沙蓓蓓對老外的舌頭一直感到迷惑,死甜死甜的,他們感覺不到。
微微有點辣,他們就能上天入地。
黑胡椒對他們來說已經是非常非常辣了。
也就墨西哥人好一些。
「歐洲整個就是大無錫啊,嗜甜不吃辣。」沙蓓蓓嫌棄的戳著蛋糕。
最後絕大部分是顧淼吃掉的,為了安撫沙蓓蓓的情緒,他們去了隔壁吃了中國漢堡——肉夾饃。
老闆……是東北人。
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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