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原本只是覺得高木桑唱歌是真的好聽,沒想到高木桑在演戲這方面也很有天賦呢。」酒井法子誇讚道。
「酒井桑可千萬不敢這麼誇我,我這個人很容易驕傲的。」高木拓一本正經的說道。
「哈哈......看來高木桑在幽默天賦這方面不能小覷的樣子。」野島伸司在一旁插嘴說。
「這個嘛,我倒是可以大方承認,畢竟幽默小王子這個稱號說的就是我。」高木拓故意做出一副洋洋自得的表情,惹得其他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不過,說真的,高木桑的演技提升確實是讓我們眼前一亮啊,希望這部劇之後的拍攝也能如此順利的進行下去。」笑過之後,大多亮開口說道。
這時候,侍應生過來上菜,等酒菜都擺上桌侍應生走出包間之後,高木拓才回應道:「大多桑請放心,我這邊應該是不會出什麼岔子的。」
「那就好。」大多亮將酒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杯,接著端起了自己身前的那杯:「那我們就祝這部劇能夠圓滿完成拍攝吧。」
既然作為製作人的大多亮發話了,在座的幾個人便也同樣舉起了酒杯,「祝《一個屋檐下》劇組能圓滿完成拍攝任務!」眾人異口同聲的說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套話說完,接下來就是正式的吃飯階段了。眾人各自消滅著自己面前的食物,直到包間電視中的節目更換為止。
「高木桑,剛才電視做節目預告的時候似乎有提到你哦。」酒井法子坐的位置離電視比較近,即便眾人都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她還是聽到了一點電視裡的聲音。
「哦?是麼?」高木拓有些感興趣的轉頭看向電視,其他人聽到酒井法子的話也同樣把視線轉了過去。
此時電視上正在播出的是TBS電視台的一檔訪談類節目,被採訪的嘉賓是兩位資深法醫和兩位社會評論家。
如果單看嘉賓陣容的話,似乎跟高木拓以及娛樂圈都搭不上什麼關係的樣子,但高木拓在聽到主持人介紹嘉賓姓名的時候,就知道酒井法子說的沒錯,這個節目真的跟他有關了。
因為其中一個叫做永島雪夫的記者兼社會評論家高木拓在昨天才剛剛看過他的名字,沒錯,那篇《讀賣新聞》上的文章便是出自他的手筆。
「高木拓高木桑的名字相信大家應該都聽說過吧?」長相端莊的女主持人帶著職業性的微笑說著節目組已經設計好的開場白,「沒錯,就是那位在去年發售了許多暢銷歌曲的人氣歌手,我們今天要討論的主題就跟他有關。不過,這一次我們要討論的並不是他的歌曲而是他在兩周前剛剛發售的一部,《非自然死亡》。」
「這部以日本的法醫界為背景,以分單元的形式講述了幾個不同的故事,在傳遞了愛與感動的同時也提出了很多現實問題。」
「中島教授,作為日本法醫界的代表人物,您認為高木桑的這本《非自然死亡》中提到的屍檢率問題確實是真實存在的麼?」開場白說完,女主持人朝坐在嘉賓席首位的一位白髮老者問道。
「咳咳,首先說明一下,我並不認識高木桑,也不清楚他為了寫這部具體查詢了多少資料。」中島教授先是乾咳了兩聲才開口說道:「不過,他的這本中提到的大部分數據都是十分真實的。也就是說,許多非自然死亡的屍體確實沒有經過我們的檢驗。」
「誒?真的是這樣麼?」這句話是女主持人跟電視機前的酒井法子一起說出來的。
看著酒井法子求知慾十足的眼神,高木拓有些無奈的將自己知道的關於日本屍檢率的事情跟她說了一遍。結果,等他說完的時候才發現,餐桌上的其他幾個人也早已經停下了手上的筷子,正一臉好奇仿佛聽八卦似的湊在他旁邊。
「不是,你們要真想了解這些還不如看電視呢,我也只是因為寫書稍微做了些調查而已。」高木拓有些哭笑不得的對不知不覺圍到他身邊的幾個人說道。
「啊?噢,我只是有些佩服高木桑這樣好學的精神而已,像這方面的知識我們根本都不清楚。」大多亮打了個哈哈笑道:「那什麼,我們還是看看電視好啦。」
「對,我們都只是敬佩高木桑的好學精神罷了。」野島伸司忙不迭的點頭附和了大多亮的話。
眾人的視線再次轉回到電視上,此時主持人已經詢問起了第三位嘉賓,「川口教授,那麼您認為像高木桑書中所說的那樣,因為沒能及時屍檢而導致真兇逍遙法外的事情,在現實中會有可能出現麼?」
「會!而且我能肯定這樣的事情絕對不少。」叫做川口的另一位法醫十分斬釘截鐵的說,「雖然可能不會像永島桑說的那樣嚴重到有50%以上,但就我本人的經歷來說,這樣的事情確實不會少。」
「哦?川口桑曾經經歷過類似的事件麼?」女主持人有些驚訝的開口問道,在電視機前的眾人也同樣聚精會神的看著屏幕,等待著川口教授接下來的話。
「嗯。」川口教授點了點頭,語氣變得有些凝重,臉上的表情也仿佛陷入了回憶。
「這件事兒發生的時間是10年前......」川口教授開口講了起來,「十年前的我還只是一個普通公立醫院的外科醫生,那年初春,我到千葉縣參加中學同學之間的聚會。可就在聚會的當天晚上,中學時我曾經喜歡過的一位女同學竟然死在了賓館裡自己的房間。」
講到這裡的時候,川口教授臉上露出了一絲難過的神情,他稍微緩和了一下情緒後才繼續講到:「等我們晚上聚餐發現她沒來,去她的房間發現屍體的時候,她的身體都已經沒有溫度了。報警之後,警方說她的手上握著手槍,身上除了太陽穴處的槍傷之外又沒有其他上傷痕,所以便草草的以自殺結案了。」
「啊?警方就這麼草率的便結案了麼?」
「對,當時的警方確實很快便結案了。那個時候,雖然我還沒有進入法醫這個行業,但我醫生的直覺卻告訴我,這件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再說,那位女同學的個性我了解,是那種樂觀、開朗、十分陽光的性格,那樣的她是絕對不會選擇自殺的。」
「那川口教授是怎麼做的?」女主持人又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道。
「我去求助了自己大學時期的老師,他通過關係然後又徵得的死者家屬的同意之後,提取了已經火化後的死者骨灰,在色譜儀的檢測下發現了氰化物的痕量殘留,這才斷定死者是死於氰化物中毒。」
「最後兇手抓到了麼?」
「嗯,雖然警方十萬個不願意,但在鐵的證據面前還是重啟了案件調查,最終將真正的兇手繩之以法。也正是因為那件事情,我才下定決心從一個外科醫生轉為真正的專職法醫的。」川口教授點頭笑道,他臉上的表情輕鬆了下來,似乎能為那位女同學伸張正義讓他十分的開心。
「沒想到川口教授當法醫的契機竟然是這樣一件差點讓兇手逃脫的案件呢。」女主持人接過了話題,「看來我國在對待非自然死亡屍體的檢驗問題上確實是有很大的缺失啊。」
「主持人說的很對。」坐在最後的永島雪夫沒有等女主持人問道他,便搶先接過了話茬。而女主持人能主持TBS電視台的訪談節目自然是有很高的涵養,她並沒有因為永島雪夫打斷她的話感到不快,而是面帶微笑的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相對的,社會評論家永島雪夫先生則完全沒有在意女主持人的反應,他自顧自的對著攝像機說道:「其實,我是在完整的看了高木桑的那本《非自然死亡》之後才生起對這件事兒調查的興趣的,直到今天下午,我的調查仍舊在繼續。」
說道這兒,他看了身邊的川口教授一眼才繼續說道:「還請川口教授不要見怪,您覺得我所說的50%的數據有些多,但我現在要說的是,之前我所說的50%的真兇逍遙法外的數據是在我有些低估了我國的犯罪率之後才得出的,而根據我最近的調查顯示,這個數值可能還要更高,達到70%以上。」
「啊?真的有這麼多麼?」主持人一臉震驚的看著永島雪夫問道。
「我相信我的調查數據。」永島雪夫一本鄭重的回答:「而且,雖然我對娛樂圈並不是很了解,但在我去調查這些數據的時候,卻正好碰到了一個由一位已故歌手的歌迷自發組織的簽名活動。」
「這個簽名活動跟我們今天要討論的話題有什麼關係麼?」
「當然有關係,而且有著莫大的關係。」永島雪夫看著攝像機說道:「相信再不了解日本娛樂圈的人也會知道那位非常著名的創作歌手,尾崎豐吧?」
「尾崎桑?那位唱《ILOVEYOU》的尾崎桑麼?」主持人顯然是知道這位英年早逝的才華橫溢的創作歌手的。
「對,就是那位尾崎桑。」永島雪夫點了點頭道:「我碰到的便是尾崎桑的歌迷組織的活動,而他們組織這個簽名活動的目的是希望警方可以重啟調查於1992年4月25日去世的尾崎桑的真正死因,因為他們怎麼也不會相信尾崎桑會因為吸毒過量導致的肺水腫而死亡。」
「因為好奇的原因,我去見了他們這次活動的組織者,而那位組織者說他也是看了高木桑的那本《非自然死亡》之後,越想越覺得尾崎桑的死因有蹊蹺,這才下定決心組織這樣一個活動的。」
「看來高木桑的這本似乎啟發了不少人的樣子呢。」女主持人開玩笑道。
「確實是。而且,既然是因為《非自然死亡》這部才認識的,我便也參加了他們的簽名活動,隨後我還花時間稍微了解了一下尾崎桑去世那件事情的始末。說實話,就算是在我這個外行人看來,尾崎桑的死因也太過蹊蹺,既然是吸毒過量,那他怎麼可能還有神志走出家門來到街上,既然是吸毒過量,那他身上那些外傷又是從何而來,真的是警方所說的磕碰所導致的麼?可即便有這麼多疑點存在,警方卻還是沒有經過專業的屍檢便以意外死亡對案子做了定性。」
「不得不說,就算是這樣的一位名人死亡的案件,都沒有經過專業法醫的屍檢,可見我國在對待非自然死亡屍體的屍檢這件事情上是有多麼的不上心了。」
「確實,永島桑說的不錯。我們國家對屍檢率和法醫這方面的支持實在是太少了。」川口教授接過話題說道,「說起來,我跟中島桑都對素未謀面的高木桑心存感激呢。雖然我覺得高木桑讓一個女人來做法醫有些兒戲,但我還是很欣賞這部中高木桑最後讓久部六郎說出來的那段話『法醫學是為未來而生的工作』,希望這部熱賣之後能有更多的年輕人加入法醫這個行列中吧。」
「相信川口教授的這個願望一定能夠實現的。」女主持人將話題收了回來作總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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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節目,一眾嘉賓便開始了對政府的建議,電視機前的高木拓等人對這些並不是很感興趣,便紛紛從電視上收回了視線。
「高木桑,恭喜你啊。看來你這部要大賣而特賣了,而且,看了你的人還會感謝你為民眾做了一件大好事呢。」大多亮舉起酒杯對高木拓開玩笑道:「這麼一說,讓你請客這件事情還真的是作對了呢。」
「呵呵,只是一個訪談節目而已,說明不了什麼的。」高木拓擺了擺手道。
「我跟你說,這可是TBS電視台招牌的訪談節目呢,收視率很高,相信這次播出之後,高木桑的書絕對會直接賣斷貨的。」野島伸司也插嘴道。
「野島桑確定麼?啊呀,那我還真的是走運了呢。」高木拓笑了起來,「來,讓侍應生再加兩瓶好酒好了。」
「哼哼,我才不關心這些呢。」一旁的酒井法子看著這幾個男人一聊天就聊到書籍銷量上有些無奈,她看了高木拓一眼開口問道:「高木桑,你都寫了那樣的一本書了,應該對法醫學也有不少了解了吧?你覺得尾崎桑有沒有可能真的是死於謀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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