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心理診所 第四十章：尷尬的家宴

    我見王副省長堅持要倒酒，只好是站起身來，雙手扶著杯子讓他倒了。王副省長，給我倒上了滿滿一杯之後，自己也倒上了一杯。這功夫，王楠也給自己和媽媽倒上了飲料。

    「來！咱們共飲此杯！歡迎小高來家裡做客！」王副省長舉起杯來，話雖然不多，但鏗鏘有力。一股強大的氣場，自然而然地彌散出來。

    我連忙端起杯來，也不知道是緊張的，還是想著先干為敬的那種雜念，居然一口就給喝乾了！那是一種小酒杯，但一杯至少也得有一兩白酒。王副省長看見我把酒幹了，笑著說「小高的酒量不錯嘛！」

    說著，他也把一杯酒幹了。王媽媽在一旁捅了他一下說「老王，你少喝點，你高血壓！」

    王副省長一杯酒已經下肚，笑著對她說「沒事，今天高興嘛！」

    我連忙搶先拿過酒瓶來，恭恭敬敬地給王副省長又倒上了一杯，然後自己也倒滿。但接下來，我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想了一陣子，這才想起來，當客人的也該向主人敬酒才對。

    我雖然混跡酒場多年，但基本都是跟朋友和家人一起吃飯。根本沒有幾次陪客人喝酒的經歷。所以，酒桌上這套禮儀，我並不精通，也就是聽說過。

    我連忙端起酒杯來，向王副省長夫妻示意道「感謝伯父伯母的盛情款待，這杯敬您二老了，祝你們健康長壽！」說完，我又自顧自地把酒幹了。

    兩位老人見我敬酒，都很高興，也都喝了自己的杯中之飲。

    「來來，別急著喝酒了，趕緊吃口菜！」王楠媽媽張羅著，讓我倆慢點喝，多吃點飯菜。

    我小心翼翼地夾了一口炒荷蘭豆，誰料，王楠也正好要夾那塊，我倆的筷子居然夾到一起去了。直到這時候，我們的目光才對視到了一起。王楠見這場景，笑了起來。

    我卻笑不出來。忽然想起，之前在「郝載萊」吃飯的時候，老七提到過，王楠愛吃荷蘭豆，而我愛吃素，所以，第一口也想夾這個菜。沒想到……還真巧了。

    我用幽怨的目光好好地瞪了她一眼。王楠一看我這模樣，又不敢看我了。但她用腳偷偷摸摸地碰了碰我的腳。好像是給我發個什麼暗號。

    按照我的理解，她可能的意思就是讓我把戲做足，有什麼話回頭再說。我本來是滿肚子的不願意。不過，當著她父母的面，尤其是她父親還是王副省長，我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了，之好繼續配合，演好這場戲。

    不過，我倆的小動作，卻沒逃過兩位老人的法眼。王媽媽好奇地問道「你倆搞什么小動作呢？」

    這一句話，問得我是啞口無言，一時不知道怎麼答覆了。

    「那個……，我……我之前真不知道王楠的父親是王副省長您啊！」我連忙轉向王楠爸爸，結結巴巴地說著。

    「哦？她沒告訴你？」王楠爸爸疑惑地問道。

    「楠楠，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啊！」王媽媽一皺眉頭，對女兒說道，「怎麼，你有我們這樣的父母，還感覺丟人了？」她好像有些不滿意女兒做法的樣子。

    我一聽這情況，感覺自己好像是說錯了話了，正窘迫間。王楠開口說道「當然不能告訴了，萬一他圖的是別的呢！」隨後又用一個很複雜的目光，看了我一眼。

    此刻，我有點恨老七了。都怪這個傢伙，沒事瞎操什麼心，居然介紹個副省長的女兒給我！其實我一向對這種事情不感冒，也不願意攀附權貴，骨子裡還是有點傲氣的。

    不過，我轉念一想，估計老七他也不知道這個實情吧。如果我是王楠，也不會到處去宣揚自己的爸爸是副省長，那樣會引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王楠的一句話，倒是緩解了點尷尬，這個理由我感覺可以說得過去。

    「咳，我跟你爸都退休了，能圖咱家什麼。」王媽媽一股責怪的語氣對王楠說，「這房子都是公家的，你爸爸是什麼樣的人你也知道，能圖著他的人，估計還沒生出來呢！」

    「哈哈！」王爸爸忽然笑了起來，舉起了酒杯，又再向我示意，我連忙也舉起酒杯來。只聽他說「老了，心也軟了，沒準將來小高還真能圖著我點什麼！」說著，他喝了一口酒。

    我連忙又幹了一杯酒，不過心理卻在回味著他的這句話。這是什麼意思呢？

    王楠爸爸說完，王媽媽在一旁笑著說道「怎麼，你老了黨性原則就不要了？」

    王爸爸聽她這麼一說，連忙解釋道「我說的是，他有可能圖到我的寶貝哦，我的寶貝女兒，哈哈！」

    他一句話，說得王楠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喃喃地說道「爸，你說啥呢！」

    我跟王楠不一樣，現在的我，後脊樑直發涼，一陣一陣地汗毛樹立！我越發緊張起來，因為我發現這個戲演得越來越真了！以後可怎麼收場啊！難道還就假戲真做了？

    其實，我真的沒考慮過自己會找一個副省長的女兒當女朋友。我這人性格有些倔強，從來不喜歡攀附權貴，或者刻意去交往一些自己能用得上的人。一直以來，我都是「鋤強扶弱」，俠義心腸。

    說實話，我還是更喜歡普通一點的女孩，起碼是門當戶對的。我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媽媽更是早年就下崗，自己開點小買賣。說白了，就是很普通的人家。哪成想，我自己居然有一天會跟曾經的副省長同桌對飲，而且，我還在冒充著他的未來女婿。

    一想到這，我不禁越來越心虛了。王楠在一旁見我這樣，又用腳踩了一下我的腳，提醒我自然一點。

    我心想，好你個王楠，不告訴一聲就讓我入戲了，整得我現在這個尷尬。好！你看我怎麼收拾你。我決定絕地反擊了！

    我整理了一下思緒，轉向王媽媽，說道「聽說阿姨在做保健品銷售？」說完我向王楠投過去一個挑釁的眼神。

    「啊！對啊！」沒想到王媽媽居然一口承認了下來，難道王楠說的是真的？

    「楠楠，這事兒你倒是跟小高說了？」王媽媽埋怨地看了一眼女兒，隨後又轉向我，「她是不是說我壞話來的？」

    「沒……」我剛要開口解釋，王媽媽居然就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說的都是那種產品有多麼多麼的好，公司怎麼怎么正規，覆蓋全國等等吧，反正都是那些洗腦的東西。

    我不禁混亂了，怎麼一個退休老幹部，也會做這樣的事情呢？這種銷售也太有魔力了吧，連一個這樣的人，都能被洗腦嗎？

    王媽媽一直在說著，我也只能是裝作感興趣的樣子聽著。但王楠和王爸爸此刻卻都有點皺起了眉頭。

    講到最後，她還說讓我臨走帶點那種保健品給我父母試試。

    王楠終於忍不住了，不由發作了起來「媽，你到什麼時候都忘不了這一套，我早就跟你說過，這些都是騙人的！」

    我一聽她這麼說，更混亂了。難道王楠在診所里說的，也不全是假的？那些事情，是確有其事？這丫頭居然是一箭雙鵰？

    「你看你，你從小就不聽我話，我說這東西靠譜，你就是不信，還整兩份所謂的化驗報告來忽悠我。保健品自然有它獨特的秘方，要是都被你們一化驗就驗出來成分了，那還了得。有的東西，補身體不僅僅靠營養價值的，比如……」

    她一指著桌上的鮑魚說道「這鮑魚，如果化驗起來，營養價值可能都不如雞蛋，但這麼多年了，為什麼大家都用它來滋補？還是有道理的！」

    我見王媽媽情緒激動起來，感覺不好，這氣氛太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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