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柚不想再跟他在這裡耗下去,跟他再說多一句話就是她犯賤。
看她的臉色不好,想要走。
明淮冷聲說:「今天但凡是換個人來找我,我都會答應。
可惜,是你。
」江柚勾人的狐狸眼微斂,又聽到他說了三個字。
「你不配。
」……江柚走出酒店之後,她抬頭看了眼天,忽然心如死灰,連痛都不會痛了。
三年多的感情在這一刻徹底地讓她明白是錯付了。
她對他有情,他從未對她有過意。
她第一時間給校長打電話,表示很抱歉,她盡力了。
走在路上,腦子都是麻木的。
或許是被傷得太深,也可能是因為早就看透了,所以感覺不到痛了吧。
過了一會兒,有一個陌生號碼打來電話。
江柚接聽了。
是教育局領導打來的,問她有沒有空,見個人。
江柚猜到可能是校長跟那位領導通了氣,身在職場,總有些身不由己。
所到之處是離酒店不遠的一家會所,她一下車就看到領導站在那裡好像是專門在等她。
一見到她領導就喊了她一聲,然後打量著她,「小江,你就穿成這樣去見的明總」江柚低頭看了眼自己這身著裝,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你呀,穿得太保守了。
」領導搖搖頭,無奈地說:「算了,先跟我去見人吧。
」江柚跟在領導後面,穿過華麗的走廊,然後轉了個彎就到了兩扇非常大氣的門口。
領導停下來特意交代了一句,「小江,一會兒你好好表現,放鬆點。
你這可是在為學校爭取利益,為學生們爭取更好的教學環境。
」江柚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只能點了點頭。
也不知道她出在這種場合是能起到什麼作用。
推開門,裡面熱鬧非凡。
江柚下意識地想走,但是領導已經推著她進去了,還把門關上了。
「小江,去趙總那邊坐。
我告訴你呀,趙總可是慈善家,他現在知道咱們學校的情況,準備慷慨出資修建教學樓。
」領導一直在讓江柚去那個比起十月懷胎還大肚子的男人。
江柚不傻,知道這是什麼情況了。
她站在那裡沒動,「領導,要不叫譚校長來吧。
」「你這是怎麼了」領導不悅,「是譚校長讓你來陪趙總聊聊的,你不相信我」「不是。
這麼大的事情,還是讓校領導來比較好一些。
我怕我一會兒說得不對,會有影響,」江柚站著沒動,她不想陷進這種職場裡的潛規則里,她也不想犧牲自己。
那麼大一所學校,也輪不到讓她一個小小的老師來左右發展前程。
領導皺眉,盯著她,「小江,你是教語文的,有些話的意思你應該理解得到才對。
」「正因為我理解到了,所以才做不到。
」江柚心情本來就不是很好,這會兒讓她迎合奉承,根本就不可能的。
她道歉,「對不起,我先走了。
」「現在學校的老師這么正經」那個姓趙的站起來,走到江柚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我之前在網上也看到過你的新聞,都說你是個好老師,但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應該也有不正經的時候吧。
」「只要你乖乖陪我,明天我就跟你們學校簽合同。
」趙總早就看上了江柚,今天也是特意要求的。
真人看起來比網上的模樣更嬌媚,特別是今天這一身,怎麼看都像是在玩制服誘惑。
江柚擋開趙總的手,只是有些怒意地盯著領導,「我以為教育局裡的領導都是以人為本,沒想到今天讓我大開眼界。
」「小江,你知道你現在是什麼態度嗎」領導猶如被她打了臉,很生氣。
「我只知道您今天的作為實在是有失道德,有違人性。
」江柚也不怕得罪了人。
「你……」領導的臉都黑了。
江柚去拉門,結果被趙總從後面抱住了腰。
江柚嚇得一聲驚叫,她轉身就拿包包砸在趙總的頭上。
趙總反手就給江柚一個耳光,然後將她緊緊地按在牆上,惡狠狠地警告她,「你信不信我讓你連工作都沒有」江柚被他打得腦瓜子嗡嗡響,眼冒金星。
她沒有盯著趙總,而是看向了站在身後無動於衷的領導,「您就這麼任由別人欺負我嗎」領導卻避開了她的眼神,轉過身,「給你準備一條寬闊的大路你偏不走,能怎麼辦呢做人要靈活一點,讓別人高興的同時,你自己也能得到你想都不敢想的東西。
」江柚頓感失望,紅著眼眶,咬著牙盯著面前的男人,「只要我不死,我會告到你們牢底坐穿!」「行,我等著你去告。
」說著,趙總那張滿是酒臭味的嘴就湊了過來。
江柚死死地抿著嘴唇,偏過了頭,那種黑暗如同浪潮般朝她湧來……原本緊閉的大門被人從外面用力推開。
裡面的人都驚到了。
壓著江柚的人突然重重地撞到了中間的茶几上,摔在地上直叫喚,罵人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被人拿酒瓶子直接砸在臉上。
江柚整個人往地上滑坐,雙眼無神,就算是那些酒瓶全都砸在了那個姓趙的身上,疼得他抱頭哇哇叫,她也是木訥的。
原本是叫囂的聲音最後變成了哀叫求饒,再到最後嗓子都啞了,江柚終於抬起了眼皮。
她看到明淮手上拿著菸灰缸,蹲在地上舉起來,眼看著要砸下去。
她一把衝過去,抓住了明淮的手。
明淮回頭,那雙猩紅的眼睛讓江柚心裡打了個寒顫。
她伸手去拿他手裡的菸灰缸,明淮也鬆了手。
江柚抓著沉重的菸灰缸,她盯著已經被打得渾身顫抖,連求饒的聲音都小了的男人。
狠狠地砸在那隻摸過她腰的手上。
鬼叫聲瞬間在封閉的房間裡迴蕩著,一旁的領導站在那裡嚇得瑟瑟發抖。
江柚砸了一下,又砸了一下。
她像個冷血的機器,都砸得他的掌心出血,甚至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也沒有停。
還是後面衝進來的陸銘阻止了江柚,他奪走了菸灰缸,上面全是血,他不敢相信地看著江柚,怎麼無法想像她會下這麼狠的手。
「淮哥,你怎麼不阻止她要是把人打廢了怎麼辦」陸銘也是佩服明淮,居然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江柚行兇。
明淮看了眼江柚,她的臉色跟白紙一樣,那雙眼睛裡的兇狠總算是一點點褪去,但很空洞,無神。
江柚像是沒有看到他,她踉蹌地站起來,差一點摔倒,還是明淮扶了她一把。
江柚總算是正眼看他了。
明淮第一次見她這般,眸光越發的暗沉,從陸銘那裡重新拿回菸灰缸遞給她,「要是覺得不夠,繼續。
出了事,我給你兜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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