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阿米婭需要礦石病抑制藥,你這還有血清嗎?」
蘭柯佩爾當即詢問博士。
「沒有,已經都用完了。」
博士搖了搖頭,回答。
博士只有臨行時帶了一點凱爾希已經做好的血清溶液,但是他自己不像是蘭柯佩爾那樣擁有直接將體內的血清析出的能力。
「我來吧。」
蘭柯佩爾只是用手指甲輕輕一划就在自己的手腕上開了個細長的口子,隨後源石技藝同步發動,用血魔的源石技藝直接就將血清給提了出來。
嗡嗡……
很快,蘭柯佩爾的手腕上方就懸浮著一串淡青色的液體。
「博士……注射器。」
蘭柯佩爾對博士說著,他看到博士腰間也從救援隊那邊拿了一些醫療工具和消耗品以備不時之需,其中就有注射器。
「給,蘭柯佩爾。」
博士毫不猶豫地就將注射器遞給了自己。
呼啦——
而蘭柯佩爾才剛剛接過就一甩手,將注射器的活塞拔出,再一轉手,就將手腕上懸浮的淡青色血清盡數納入空筒之中。
速度快到像是變魔術。
「來,阿米婭。」
蘭柯佩爾一邊說著一邊給阿米婭注射了淡青色的液體。
魔王的軀體對於礦石病有著極高的兼容性,想要抑制會更加困難,這一點也會體現在和礦石病似乎有著天然親近關係的薩卡茲人身上。
所以給感染了礦石病的薩卡茲人病患注射的血清藥劑稀釋的倍數要比普通種族要低很多,而阿米婭則甚至要直接注射血清的原型。
每一次升變和解放對於阿米婭的奇美拉身軀都是一種巨大的負擔,魔王的力量再強大而晦澀其本質也仍然是源石技藝。
所以升變結束後阿米婭基本都會因為礦石病急劇發作到一個難以想像的程度後昏厥過去,如果沒有及時抑制,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不過,現在擁有那種綠色因子血液的人已經不止博士了,還有蘭柯佩爾,而自己甚至具備無器材就原地提析血清的能力。
所以阿米婭的礦石病發作時,蘭柯佩爾在身旁基本上可以保證她的抑制血清的供給……但接下來還是得她一個人用自己的意志挺過去。
「呼……呼……已經……不疼了……謝謝您……蘭柯佩爾……先生……」
療效倒是立竿見影,過去了大概十幾秒,阿米婭的神情就由一開始的痛苦轉而舒緩下來,微微喘著氣,對自己說道。
隨後,恢復了氣力的阿米婭已經可以掙扎著從博士的懷裡站起來了,但是距離完全恢復自主行動能力還有些距離。
「再抽我的一管血去稀釋配藥,疾行舟上一定有很多礦石病的患者,阿米婭的雨可以救治他們的身體,卻無法拔除這種寄生物。」
蘭柯佩爾一邊再次將自己體內的血液導出隨後將血清析離,一邊對兩人說道。
在甲板上他仍然觀察到了不少礦石病感染者,或者說礦石病寄生者仍然存在,有些已經比較嚴重,肉眼就能看出體外的源石晶簇。
這種情況隨時可能發病,需要提早做好抑制準備。
「寄生物?」
阿米婭還沒反應過來,博士卻已經察覺到了蘭柯佩爾句末的那個十分出跳的名詞。
「是的,寄生物,這些等下我和你再細說,你先讓個信得過的羅德島幹員過來,把我的血清取了去稀釋配藥。」
蘭柯佩爾點了點頭,對博士如此說道。
稀釋自己的血清進行配藥並不複雜,在疾行舟上也可以進行,最重要的是有綠色因子的血清,而稀釋甚至只需要最普通的蒸餾水即可。
然後再調配到和人體血液的滲透壓相仿的溶液就可以直接進行注射,即使在這種疾行舟上也一定有著這樣非常基礎的機器和原料。
「你的身體還撐得住嗎?實在不行這次換我。」
博士語氣關切地對蘭柯佩爾說著。
「沒事……而且我是血魔,造血系統比你們要強得多,這些丟失的血液後面會快速再生的,但是現在需要及時補充營養。」
蘭柯佩爾毫不在意地回答,可語氣中疲憊感正在加劇。
「真是辛苦您了,蘭柯佩爾先生……剛剛一定是一場艱巨的戰鬥。」
阿米婭敬重卻又心痛地對蘭柯佩爾說著。
她能感知到蘭柯佩爾的情緒正在如同火苗一樣忽隱忽現,也能看到蘭柯佩爾已經三分之二變得灰白的頭髮。
這一切都在說明蘭柯佩爾剛剛的戰鬥是何等艱巨,但既然他還能回來,說明一定已經將絕境克服,將敵人戰勝。
但他自己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那就是自己生命力的本源,蘭柯佩爾本身是血魔中少有的非長生種,他又有多少歲月可供揮霍呢?
「……我知道了。」
博士迅速回應蘭柯佩爾,隨後拉開肩膀上的源石通訊機切換到某個頻道:
「阿諾德,你下來一下,在疾行舟二層的休息區,走廊到底的24號房間,有事要拜託你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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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結束了通訊之後,博士對蘭柯佩爾說道:
「阿諾德是雷姆必拓這邊羅德島駐紮地的一名調劑師,也是個薩卡茲人,在你剛剛講述血魔的知識時他聽得最入迷了。」
蘭柯佩爾聞言則感嘆地笑了笑:
「是嗎,我倒沒覺得我講得有多好。」
這倒不是謙遜,自己的前世在面臨第一次出席特邀醫學講座的時候都有些結結巴巴,甚至時常話到嘴邊卻忘了詞兒。
噔噔噔噔——
而大約兩分鐘後,走廊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隨後在門口停止了,接下來卻傳來與急促的腳步聲完全相反,較為舒緩的敲門聲。
「請進。」
博士對著門口說道。
吱~
門被推開,進來的是一個高大的薩卡茲人,從年齡上來看,排除長生種的可能也就二十歲出頭,手腕上戴著羅德島配備的礦石病監測環。
明顯阿諾德是一名礦石病感染者,但是體表蘭柯佩爾並沒有觀察明顯的源石結晶,可能是被羅德島制服擋住,也可能是症狀還算較輕。
「您好,博士,阿米婭……還有蘭柯佩爾先生。」
這個薩卡茲小伙子進來之後倒是很有禮貌地向三人都打了個招呼。
「阿諾德,你是調劑師,現在有一項你專業對口的工作要交由你去完成,我記得……你曾經也在舊卡茲戴爾地區擔任過行醫,對嗎?」
博士對阿諾德說著,語氣親切而尊重。
「行醫太抬舉了,就是小時候在炎國輾轉那會兒有個山中的樵夫教了我幾個好用的草頭方,沒想到很適合處理戰傷……」
阿諾德撓了撓腦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不必謙遜,你有才能,自然應該得到他人的敬重和認可。」
博士如此回答,並將新一輪提取出的一份血清遞給了阿諾德:
「這個是礦石病抑制劑的原材料,你去根據這裡礦石病患者的人數進行稀釋調配,一定要確保每個人起碼都要人手一支。」
「薩卡茲人要稀釋倍數低一些,大概是普通種族的十倍,其他的你根據礦石病的嚴重程度自己去精調比例,我相信你。」
阿諾德立刻雙手接過,並朗聲回答:
「沒問題,博士,交給我。」
接下來,儘管阿諾德似乎有些想和蘭柯佩爾聊聊剛剛血魔的知識,但是顯然配發礦石病抑制藥更加重要。
並且他也看出來此時博士和阿米婭還有蘭柯佩爾明顯在這之後還有要事相商。
所以阿諾德也很懂事地沒有選擇打擾,只是和蘭柯佩爾簡單聊了幾句就快速離去了。
「對了,蘭柯佩爾。」
就在阿諾德的腳步漸漸息聲之時,博士似乎想起了什麼,對自己說道:
「我剛剛在甲板上觀察到你一直在儘可能轉移別人對你腰部以下的視線,你的雙腿是出什麼問題了嗎?」
蘭柯佩爾點了點頭,回答:
「不太適合讓……其他人看見。」
隨後自己將覆蓋在自己身上以源石技藝打造的鎧甲的下半部分朝著兩側剝開了,露出四條虬結盤繞的血紅色觸手。
「嘶……蘭柯佩爾先生……這……」
這一下饒是阿米婭驟然看到都忍不住吸了口涼氣,博士倒是沒什麼反應。
「所以這是個不小的問題,我在當時被菲克一刀攔腰斬了,只能用源石技藝將血肉強行在我的腰部往下增殖。」
「但是我不可能做到連骨骼關節韌帶這些結構都捏合出來,所以只能將血肉聚合成條先把自己撐起來再說。」
蘭柯佩爾不緊不慢地回答。
「雷姆必拓官方救援隊的疾行舟上不可能有修復你雙腿的條件,只能儘快回返本艦讓華法琳醫生配合醫療艙對你使用細胞培植技術。」
博士語氣肯定地回答。
現在的蘭柯佩爾要是被人看到了下半身那簡直和異形差不多,薩卡茲人尚且可能還能接受,但是其他種族的人看到了絕對會嚇得半死甚至引起恐慌。
「那蘭柯佩爾先生,這樣會影響您行動嗎?」
阿米婭看著蘭柯佩爾身下匍匐蠕動的血肉觸手,關心地詢問。
「那倒沒有,甚至這玩意……非常靈活。」
蘭柯佩爾一邊回答,一邊將四條手臂粗細的血肉觸手中的其中一條輕輕揚起,隨後捲住了桌上放著的一隻茶杯,舉在阿米婭面前。
呼~
隨後還甚至將茶杯拋到半空中旋轉了幾圈之後,在落下時還精準地用觸手的尖端挑住了茶杯正在極速運動中的杯耳。
「不過這樣畢竟不行啊,我再怎麼說還是個人,要是這樣下去我怕是有一天恢復了雙腿之後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走路了。」
畢竟這東西雖然靈活,但是蘭柯佩爾還是會選擇人類的雙腿,而且每次出去都要帶個下擺遮住,時間長了自己都覺得不舒服。
此外這東西的本質是自己的源石技藝造物,每存在一定時間都會造成自己體力和精神的消耗,雖然很小,卻也不可忽視。
啪嗒。
蘭柯佩爾說完之後還是將茶杯輕輕一遞迴歸原位,對博士和阿米婭說道:
「現在我們來談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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