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霖很快便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她輕咳一聲,忙安慰了沈夫人一番。
「夫人慈母心腸,為人既熱情又有耐心,我想只要您多教一教,二小姐肯定會學得很好。」
沈殊玉被她二人來來回回的客套話繞的腦仁疼,只好開口提醒沈夫人。
「母親,你不是要出門嗎?可別誤了時辰。」
沈夫人這才想起來自己原是打算要出門的,於是她轉頭吩咐身邊的丫鬟。
「你出去看看,二小姐換個衣服怎麼換了那麼久,快去催催。」
獨孤霖以為沈殊玉也要跟著一起出門,便以為自己來的時間不巧
「阿姐,我是不是耽誤你們出門了?」
沈殊玉還未答話,沈夫人便連忙向獨孤霖解釋道:「不耽誤不耽誤,是我要帶著瑤華出門,你殊玉姐姐早上覺得身體不舒服,所以她今日在家休息,不跟著我們出去,你來了正好,能陪她說話。」
「阿姐,你身體沒事吧?」獨孤霖擔憂地看向沈殊玉。
沈殊玉笑著搖搖頭,「我沒事,就是昨夜飲酒後吹了點風。」
沈瑤華許久未至,沈殊玉略一盤算,便猜到她大概是知道了獨孤霖在這兒,心裡還念著之前和獨孤霖的尷尬相遇,所以才遲遲不好意思露面。
「母親要不要去前邊看看?可能瑤華在前院等你呢。」
恰好丫鬟也在此刻回來,向沈夫人稟告說沈瑤華已到了府門口。
沈夫人略帶歉意地對獨孤霖說道:「這孩子真不懂事,本來還想讓她來見見你呢……」
獨孤霖卻沒把這些放在心上,畢竟她又不是來看沈瑤華的。
「無妨,總有機會再見的,夫人請自便吧。」
見獨孤霖如此通情達理,沈夫人再三叮囑沈殊玉身邊的丫鬟照顧好二人後才姍姍離去。
等沈夫人離開後,沈殊玉便帶著獨孤霖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獨孤霖側身瞥了沈殊玉身後的丫鬟黛綠一眼,因不知這人是否得沈殊玉信任,便挑了些無關緊要的話來說。
「阿姐,一會我幫你診脈吧?」
沈殊玉微微驚訝地看了她一眼,打趣道:「哦?霖霖現在也開始幫人看診了?看你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想必最近醫術又精進了不少吧?」
獨孤霖噗嗤一笑,絲毫不謙虛地說道:「是進步了不少,阿姐一試便知。」
沈殊玉便順著她的話說道:「好,那你一會兒可得好好幫我看看。」
兩個人說說笑笑地回了沈殊玉的院子,獨孤霖倒也不含糊,坐下後便真的像模像樣地為沈殊玉診起脈來。
「沒什麼大事,就是有些輕微的風寒,阿姐你身體底子好,要是不想吃藥,喝幾碗薑湯發發汗應該就差不多了。」
沈殊玉便對黛綠說道:「你去熬薑湯吧。」
獨孤霖也吩咐跟來的景福,「我要和阿姐說說話,你也不必在這伺候了,去給這位姑娘幫忙吧。」
等丫鬟們走後,獨孤霖環顧四周,打量起沈殊玉屋裡的陳設。
「阿姐,你這屋子裡的擺設倒不比緹花小築差多少。」
沈殊玉倒了杯熱茶遞給她。
「除了那幾本書,其他的東西都是母親和瑤華幫著選的,我想著我每次回來待得時間都不長,所以就由著她們自己布置安排好了,免得她們覺得我辜負了她們一番好意。」
獨孤霖接過茶水小聲問道:「阿姐,你在家這幾日過得怎麼樣啊?沈夫人沒有讓你為難吧?我看她待你還挺客氣的。」
沈殊玉讓她放心,「放心吧,我的婚事告吹後她就不再插手我的事了,見到我也是客客氣氣的,大家面子上都還過得去。」
「那就好,我還擔心她脾氣陰晴不定讓你受委屈,所以想著來給你撐撐場子。」
沈殊玉淡淡一笑讓她安心。
「放心吧,這些都是小事,我自己能處理好。倒是你,總覺得你最近瘦了一點,你祖父身體還好嗎?你最近要照顧你祖父,是不是也很辛苦?」
獨孤霖笑呵呵地答道:「我祖父年前那一陣子的確有些不大好,這幾日才好一些,他說我這陣子辛苦了,這幾日便不讓我在身邊陪著了,我就趁機說想出來見見朋友,他聽說我要見的人是你,挺痛快地就答應了。」
沈殊玉性格直率,為人仗義,又對獨孤霖一向多加照拂,因此國公府從不限制獨孤霖與沈殊玉來往。
國公爺甚至曾因沈殊玉不是個男子而深感遺憾——她要是個男子,那自己就不用發愁孫女婿的人選了。
「你要是不著急回去,今天就陪我多待一會兒,就把這當成我在山莊的院子,隨意一點就好。」
「好啊。」
薑湯被送上來後,沈殊玉一喝完,就被獨孤霖催促著躺下。
「阿姐,你要蓋著被子捂一會兒發發汗。」
沈殊玉便由丫鬟伺候著,脫了外衣去床上躺著。
獨孤霖在她身邊一向自在慣了,等丫鬟們都出了門後,她便乾脆把門關上,自己脫了鞋子爬到床上,趴在沈殊玉身邊和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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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你要睡覺嗎?」
沈殊玉笑著把被子往她身上扯了扯,自己閉著眼平躺在床上。
「你在這兒,我連個安靜的時候都沒有,怎麼睡啊?要不你說話,我聽著。」
獨孤霖登時來了精神,她在一旁撐著下巴說道:「阿姐,我總覺得你在府里的時候比在山莊裡缺了點東西。」
「缺了什麼?」
「缺了那麼股精氣神兒。」
沈殊玉微微皺著眉想了想,「可能是在山莊隨意慣了,一時不適應這樣被拘束的生活。」
獨孤霖點了點頭,「師父說,人的心境開闊就不容易生病,你看,你在家待得不舒坦,病氣自然就來了。」
沈殊玉驀的想起昨夜高塔上的一幕,臉色微微一紅,喃喃低語,「倒也不是因為這個……」
「那是因為什麼?」獨孤霖追問道。
沈殊玉語氣一滯,「沒什麼。」
獨孤霖趴在她身邊盯著她的臉看了好一會兒,看得沈殊玉身上的汗毛都快豎起來了。
「你盯著我做什麼?」
「阿姐,你昨晚是不是出門了?」獨孤霖忽然問道。
沈殊玉冷不防被她戳破心事,一時間語氣都變了調。
「你胡說什麼呢?」
「哦……」
獨孤霖拖長了音調,伸手推了推沈殊玉的肩膀,語帶興奮地說道:「阿姐,我沒猜錯是不是?你肯定是出門了,你去哪了?你出去見誰啊?」
沈殊玉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小祖宗——獨孤霖什麼時候學會算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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