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然拉起明月,對著安翊擺擺手,快步走進校園。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直到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下,安翊才發動車子離開。
回到宿舍之後的明月強忍疲憊洗了個澡,洗去醫院消毒水的味道。
她很慶幸潘曉婷和徐晶晶,包括平時好奇心最重的冉然都對下午的事隻字未提,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只是叮囑她以後要多注意身體。
她不知道是安翊交待的,還是幾個人私下商量的後的結果,不過總算能暫時長舒一口氣。
明月剛一躺下,便沉沉睡去,一夜無夢,竟是很久以來睡得安穩的一個夜晚……
下著雨的午後。
圖書館裡沒有開燈,光線顯得有些陰鬱而暗沉。
明月獨自坐在靠窗的位置,百無聊賴地翻看著一本攝影雜誌,這是剛剛進來避雨的時候,已經和她熟稔了的圖書管理員強烈推薦的。
她們幾個女孩子本來是要被冉然硬拉著一起去蹭課的,聽冉然花痴著說是某某系的選修課新來了一個帥氣的男老師,明月藉口自己身體還沒完全恢復,想一個人靜靜,下次再去。
於是幾個人一起吃過午飯後便分開各自行動,她也難得為自己找到片刻的清閒。
窗外飄著迷濛的細雨,沿著玻璃窗蜿蜒而下,遠處的景物模糊不清,虛幻而縹緲。
一頁頁翻過,雜誌上印著世界各地的絕美風光,或人文建築、庭台樓榭;或自然景觀、日出日落;或異域風情、奇特習俗,明月漸漸不由看得有些入迷。
也許是因為下雨的緣故,圖書館裡很寂靜,甚至半天才能偶爾聽到翻動書頁的聲音。
直到對面的椅子被輕輕挪動,明月好奇地抬頭,只見封帆兩手空空地坐下,對她點了點頭。
這場雨至少已經下了一個小時,他的衣服沒有雨水的痕跡,比明月的還要乾爽,顯然在這裡已經呆了更久的時間。
「好巧啊!」明月眯著眼睛對他微笑。
封帆不置可否地揚了揚眉,目光停留到她正在看的雜誌上,笑得似乎別有深意,「想不到你還有這份雅興呢?」
「我也是無聊打發時間嘛!」明月往前傾了傾身體,手指輕叩著雜誌,壓低聲音說:「本來打算去湖邊散步的,結果下雨把我淋到這來了。不過這雜誌真的挺好看的。」
封帆聽後轉頭望向窗外,古怪地沉聲重複:「無聊?」似乎根本不懂這兩個字的含義。
明月有些奇怪他今天不同尋常的態度,卻也只當作是學習上的遇到了問題,沉默著沒有再說什麼,低頭繼續看雜誌。
封帆再看過來的時候,她就安靜地坐在對面,可是他的心底卻並不平靜,感覺距離那麼遙遠!一種難以克制的情緒在叫囂著,翻湧著,奔騰著。
深吸一口氣,封帆緩聲說道:「 那天……我看到安翊抱著你跑出學校,還有幾個女生跟在後面,等我追出去已經看不到你們了。 」
明月從雜誌里抬頭,露出小狐狸般狡黠的笑意,「我就覺得你今天有心事的樣子,不會是為了這個才跟蹤我來圖書館的吧?」明知道根本沒這個可能性,但她就是想調侃他。
封帆身體向後靠去,審視著打量明月,那目光里有明月不曾見過的冷漠疏離,好像她對他而言是陌生的。
四目相對,明月愣了一瞬,不禁斂起了臉上的笑容,費解地看著他,兩個人之間仿佛驟然升起一道雨水般透明的霧氣。
無聲,無形,卻濕漉漉地、真實而壓抑地存在著,瀰漫著。
最後還是封帆先移開了視線,在她的注視下,他挫敗地發覺自己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所有的衝動和情緒在望進她幽深眼眸的那一刻就幾乎隱去了所有鋒利。
「餵——」明月拉長了音,好脾氣地看著他好似失去活力般的銀髮,「你該不會是因為我沒告訴你而生氣?不至於吧?對不對?」
封帆忍不住低哼一聲,表情竟透出薄怒,「聽你的語氣,似乎覺得這只是無關緊要的小事而已?」
明月感覺莫名其妙,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本來也沒什麼大問題啊!我當天晚上就回來了,你幹嘛反應這麼大呢?」
自從那天在湖邊分手之後,明月和封帆很默契地暫時沒有聯繫,她不知道他是否和自己一樣覺得尷尬,又或者有沒有因為自己異常的舉動生氣,她都無暇去深思、顧及。
明月很想解釋說,那次小小的昏迷,她根本沒當回事,更沒有必要刻意隱瞞,只是想當然地以為,既然沒什麼大問題,也不願意再多一個人為自己擔心而已。況且她並不知道封帆那天已經偶然看到了,否則絕對不可能回來之後好幾天都沒有消息。
可是,看到封帆這樣一副被虧欠了很多的冷漠表情,明月突然決定,乾脆就這樣賭氣著什麼都不說了,被誤解也好,覺得她不識好歹也罷,憑什麼她就一定要放低姿態呢?
哪怕對方是出於好心,表達的時候也要有技巧吧,況且這樣的方式和態度真的讓人覺得非常不愉快!
封帆「騰」地站起身,雙手撐著桌面,冷冷俯視著明月,「你就忙到這麼多天不能給我回個電話?難道你不知道我擔心你?還是說對你而言我的擔心根本就是多餘,否則也不至於寧可一個人去湖邊,又躲到這裡看雜誌都不回我的電話對吧!!」
明月猛地抬頭,眼神從震驚到一片瞭然的澄澈!
難怪他好像變了一個人的樣子,難怪他會那麼怒不可遏,原來他覺得自己善意的關心被忽略,被漠視,甚至被厭惡了嗎?
可是事到如今,她又該怎麼解釋?實話實說嗎?
望著沉默的她,封帆難以自制地口不擇言:「還是說,你有了那個安翊之後,別人都可以不放在眼裡,甚至覺得無比礙眼,想踢到一邊!」
他這次真的怒了,胸口劇烈地起伏著,桀驁不馴的銀色頭髮憑空多了幾分張牙舞爪的攻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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