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老傢伙們聽得此言不由得一個哆嗦,臥槽尼瑪!玩這麼大?!
殺欽差啊,這跟造反已經特麼沒區別了。
雖然大家都混神教打算搞搞震來著,但沒人想拿自己身家性命去搞搞震啊。
鼓譟著流民們去搞搞震,大家在背後搖旗吶喊搞個糧荒、災荒發發財是想的。
荒年來了土地就不值錢了啊,咱可以低價買入土地、低價買進來一堆丫鬟、僕役。
再高價把糧食、鐵器、食鹽……等等賣出去,一進一出這可就是大筆銀子啊!
大家的家裡可都有家丁、悍匪,組織起來殺上些許流民報功朝廷也有獎賞不是!
「哼~!那欽差若不死、那些流民若不反,追查下來本官必死諸位就能脫身了麼?!」
這話說的這些個老傢伙們悚然一驚,確實啊!自己等人如何脫身?!
錦衣衛追查下來陳甲升頂多是去職流徒,自己等人那可是勾結彌勒妖人的死罪啊!
「欽差現在跟那些個流民在一起,吾等只需殺將過去再把這頂帽子扣在流民頭上……」
古老爺子捻著鬍鬚,不由得點了點頭。
此法可行,而且自己等人最初也不就是做這個打算的麼?!
只是當時欽差沒來,自己等人是打算逼反流民縱其成禍再從中牟利。
現在只是多了一個欽差讓事情起了一些變化而已,可實際上操作起來區別不大。
頂多是嫩死了個欽差,到時候流民再鼓譟起來一鬧誰能查的清楚啊?!
「欽差身邊有五百京營隨行,這等大事自是不好讓衛所的其他人來摻和的……」
陳甲升的這句話倒是讓這些個老狐狸們點了點頭,這事兒的確不敢泄露半分。
殺欽差啊,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們誰肯這麼幹?!
這不是沒轍了麼,若是欽差不死再被錦衣衛查一下啥底都掉了。
到時候可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禍啊,所以這欽差他必須死。
「我現在手上就一百三十親兵,你們帶來的人手也不夠!」
陳甲升掃了一眼這些個大族族長們,沉聲道:「兵器我已經命人去庫房拉來了!」
「還有兵部準備派往九邊的新式戰車,我扣下來幾輛正好可以用上!」
古老爺等人聞言不由得眼前一亮,兵部的新式戰車?!
那正好可以試試威力,若是真的不錯到時候九邊「飄沒」幾台回來自家用也是可以的。
軍械麼,飄沒一些多正常啊!
「人手方面大人不必擔心,老朽還是認識一些仁人志士的……」
老古眯著眼睛緩緩的站了起來,捻著自己的山羊須桀桀的笑著道:「只需招呼一聲,他們必肯幫忙!」
那陳甲升聽得老古的話似乎極為高興,連連點頭:「如此最好!」
「本官瞧那些欽差京營,似乎亦都是精銳!若只是我等,怕是拿下也損失極大啊!」
表面上很高興,嘴裡在誇讚著。
實際上陳甲升那心裡,早已經怒火滔天了!
臥槽尼瑪的古馳古達仁!你這條老狗果然在算計某家啊,啥狗批仁人志士!
都特麼是彌勒妖人罷?!那群雜碎早就蹲著在等機會了罷?!
臥槽尼瑪的古馳古達仁啊,你要冚家富貴冚家鏟,別特麼帶上勞資啊!
古馳那老狐狸也在嘿嘿的笑著,心裡則是對這草包陳甲升極為不屑。
若非是世襲你陳甲升能混到副千戶的位置上?!這位置坐條狗都比你有用罷?!
老夫等人使上幾百兩銀子,你可不就跟狗似的出去咬人了麼?!
一水兒的老狐狸們桀桀的笑著,隨後古馳開始吩咐幾個家生子出去尋人。
其他家的老傢伙們亦都多多多少少跟那些個綠林中人有所牽涉,這個時候自然是要他們出力的了。
那軍帳中隱沒的戴義看著古井無波一言不發,但身邊的張小公爺卻知道這老內官內心並非如此平靜。
從他偶爾跳動的眉頭,尤其是在古馳他們說話時候挑起的壽眉便知道。
這老內官實際上心底里早就氣炸了,這帳中豪族士紳竟然無一乾淨!!
小公爺對此倒是沒有什麼意外,明末清初沒世農夫褚人獲作《隋唐演義》中。
為何那單通單雄信有著二賢莊產業,卻系「大隋九省綠林總瓢把子」?!
時人做演義實際上就是當時的世情而已,直白的說就是當時豪族士紳根底就沒一個乾淨的。
他們有讀書人功名身份,不僅占據大量田畝、商鋪經營。
而且背地裡亦是當地一方坐地分贓的「綠林總瓢把子」,家中收容著那些個背了海捕文書的悍匪。
又與附近山賊盜匪勾結,無論是綠林還是官府都動他們不得。
古家的這一眾人,只不過是整個大明帝國豪族士紳們的一個縮影。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沿海的豪族士紳勾結倭寇海盜,這晉陽豪族士紳們自然就勾結綠林悍匪。
各家派去的人匆匆而去,很快的便將那些跟他們勾連的山寨綠林好漢們引了過來。
一時間這衛所大營中竟是聚了數百這些個兇悍惡匪們,即便是陳甲升見之亦不由得心驚肉跳!
畢竟這聚集的,可是數百的綠林悍匪啊!無一良善人士!!
那遠遠一個穿著灰色僧袍腦袋上還有香疤三角眼的虬髯漢子,便是冀北二十八條命案主犯。
綠林上掛號「破戒血頭陀」,擅使一柄長刀端的是厲害無比。
還有蹲在角落上看起來年約五六十面目陰騭的老頭兒,那是曾劫殺官差的皖南「催命判官」。
身上背著十六條人命,在皖南呆不下去失蹤了。
沒成想居然出現在了這裡,而且看起來他過的還不錯……
一時間這軍營中竟是烏煙瘴氣,匪類縱貫!
「嘿嘿嘿……陳大人,我們的人可都到齊了!您的新式戰車什麼時候到啊?!」
古馳桀桀的陰笑著湊近了有些目瞪口呆的陳甲升身邊,低聲問道。
各家這次也未必沒有震懾一下陳甲升的想法,其目的就是告訴陳甲升:別以為我們是沒根底的。
逼急了,滅了你滿門報個匪患照樣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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