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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壂憂心忡忡回到家中,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阻止余誠盜掘顯陵。
說是家不太準確,只能說是一座帳篷。開封的百姓都是擔心洪水又找不到生路,所以自願遷徙。但是如李家、張家這些大族等就談不上自願了,往往是全家被攆出屋子,然後一把火將房屋點了,願意跟著南下的就走,不願意走的就回到鑽進火場裡去。
這種高壓態勢下,這些家族只能跟著一同南下。肯在余誠手下做事,哪怕只是動動筆桿子記記數,就有單獨帳篷等物資配發。脾氣硬不肯服軟的,就和所有普通百姓一樣幕天席地吃大鍋飯。
李光壂在開封時盡心竭力輔佐官軍守城,功勞甚大。等闖軍入了城,這些功勞就全成了罪狀。只要闖軍追究,李家上下上百口,都免不了要做刀下之鬼。
還是余誠出手護住了李家,再加上闖軍在開封待的時間不長,才讓李家倖免於難。有這層糾葛在,即使李光壂對余誠怨氣再重,也只能捏著鼻子在余誠手下當差。
妻子看到李光壂回來心情不佳,便問道:「老爺今日是怎麼了?有什麼難事?」
李光壂煩躁的說:「不關你的事,你把家裡照看好就行。」
「對了,爹身體好些了嗎?」
「已經大好了。昨日有位姓吳的郎中來看過,說是余…余司令讓他來的,開了些藥,還挺靈的,爹吃完藥不久燒就退了,今天早上都能自己喝粥了。」
李光壂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感激,心中不免感嘆,這余誠要不是賊人,在他手下做事還是非常舒服的。
李光壂喝了杯茶水降降心中火氣,然後就去給父親請安。
李光壂之父李燊雖說年紀大了,又在病中,但到底是官場中人,一眼就看出李光壂心事重重,也問道:「出什麼事了?」
李光壂沒有隱瞞,將顯陵之事如實相告。
如此大事,李燊也頗感頭痛,道:「此種大事,你怎麼不勸勸?」
李光壂道:「兒子怎麼可能不勸,可是我人微言輕,那李河又是余誠心腹。」
「盜掘皇陵,就算我李家只是被迫屈身軍中,也一樣會被士林所不容。你有何打算?」
「此事我李家萬萬不可參與,若實在沒有法子,就只能逃了。」
逃跑是最後的辦法,余家軍管理森嚴,即使是百姓也都秩序井然。一個兩個逃還有可能,想一家人全跑掉,那是難如登天。
李燊沉思片刻,道:「逃跑太難,還是應當以勸說為主。如果能勸止此事,傳揚出去於我李家,也有大大的好處。」
只要能勸止此事,李家就能從貪生怕死歸順賊人變成忍辱負重保全皇陵,有一日回歸朝廷治下,官府也要好好表彰。
「我看那余誠,應當也是重視讀書人的。不然開封城中那麼多世家大族,為何他只抓些讀書人一起南下呢?」
「你不妨去找找張林宗,聯合營中讀書人一起勸說,他總要給些面子。」
聽了李燊這些話,李光壂不得不說確實有實現的可能。而且拉上這麼多人一起勸止,把聲勢鬧出來,更容易將李家的名聲打響。
李光壂想起一人,若是能請動,說服余誠的把握能再添幾成。
戰俘營。
李振聲和蕭漢兩人作為此次最重要的兩個俘虜,享受單獨關押的待遇。劉二牛指揮被俘的官兵現砍大樹,做成了一個囚車,將兩人關押在裡邊。
囚車中空間狹小,兩人只能擠著坐下。李振聲忽然呵呵笑起來,蕭漢不解問:「按君為何發笑?」
李振聲道:「雲濤啊,能把咱倆裝進囚車,說明賊人無意招降,遲早要送我倆上路。這不是好事嗎?」
蕭漢想了想,也笑道:「孔曰成仁,孟曰取義。死在賊人刀下,確實是好事。」
兩人相對而坐,只等一死。這種心境下,說話倒也坦然許多。談起朝廷當政得失,也是放開來說,一時竟覺得快意非常。
過不多時,有兩個看守端著食盤過來,李振聲止住話頭,笑道:「雲濤,你說這斷頭飯會有些什麼?」
談了這麼久,兩人也不以官職相論,只互稱表字。蕭漢道:「符浚兄,斷頭飯應當有酒,咱倆當痛飲幾杯才好。」
等飯盤端到跟前,卻只有兩碗粥,別說酒了,連水都沒一碗。
李振聲苦笑道:「雲濤,看來這賊子也不講究,斷頭飯連杯水酒都沒有。」
一個看守聽了不耐煩的說:「斷頭飯?還早著呢。等挖了皇帝家的墓,說不定還能讓你吃頓好的!」
挖墓?顯陵?
李振聲的眼睛頓時紅了,他不顧阻攔執意出兵討賊,就是怕賊人驚擾皇陵。如今自己兵敗被俘,賊人到底還是要奔著顯陵去了,李振聲一時怒火與悲憤交相襲來,大吼道:「賊子敢爾!」
聽到這個流言的朱呈祥也飛快的來見余誠,在軍帳門口正遇上徐望出來。
看到朱呈祥後,徐望笑著行禮:「見過總指揮!」
朱呈祥陰著臉「嗯」了一聲。他不喜歡這個傢伙,當初在開封,明里暗裡監視自己家眷的就是此人手下。
徐望也知道朱呈祥不待見自己,行禮之後便即告退。朱呈祥進入帳內,看到余誠拿著本子正在寫寫畫畫。
朱呈祥開門見山道:「賢弟,聽說你要挖顯陵?」
余誠不置可否,問:「大哥,你怎麼看?」
朱呈祥拉過條椅子坐下,道:「我也說不好,挖了皇帝的祖墳,周邊官兵肯定得發了瘋似的來打我們,不然他們在皇帝那兒不好交代。」
「另一方面,這皇陵之中肯定有不少珍寶,取了用來養軍,咱們肯定實力大漲。而且幹了這一票,就像當初義軍攻破鳳陽一樣,賢弟的名聲直追李自成、張獻忠,能招來不少小股義軍的投靠。」
「我就是分不清這事的利弊,所以才跑來問問賢弟有什麼想法。」
余誠坦然道:「顯陵起初是座王陵,後來才升格成皇陵的,要說裡邊有多少寶貝,怕也不見得。區區一座死人墳,我還不放在眼裡。」
「和官軍的這仗打完後,我就已經讓樊虎帶一個營去了顯陵,要他守護皇陵,不准動皇陵的一草一木。」
朱呈祥納悶道:「那營里怎麼在傳你要挖掘皇陵的消息?」
余誠合上筆記本,笑道:「我故意傳出去的。那些書生總是覺得被我們脅迫南下,心裡彆扭不好好做事,我借這機會敲打敲打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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