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過拉著畢懋康來到了附近的訓練場,這原本是為了訓練士兵們準確射擊開發出來的一塊場地。其中靠西側的,專門是為研發槍械進行試驗的場地,
這塊場地早就建好了,可是並無太大的用處,因為當時槍械的準度和射程,以及發射的速度都遠遠的不足。為了避免這些弊端,李過才訓練士兵們進行三段式的射擊,以彌補當時火槍的缺陷。
所以,現在訓練場等於半廢棄狀態。
到了訓練場,李過演示了葡人槍支的裝彈的過程,當然也是前膛槍,先將火藥倒進槍管里搗實,然後放入彈丸。
看著彈丸,畢懋康很好奇,便問道「虎爺,這顆鐵蛋外面怎麼包著薄牛皮呢」
李過點點頭,夸道「你到底是做槍的手藝人,觀察得細。這是因為,這把槍里有膛線,所以有空隙,在火藥爆炸後,槍彈的外面包著牛皮的彈性能填緊空隙,使子彈射的更遠。」
畢懋康點點頭,看著李過用力的拿著通條往裡塞子彈,說道「現在的火槍都一樣,裝彈費時費力、不方便。」
李過笑著對畢懋康說道「省事的槍,我已經琢磨了很久,不過咱們還是先看這槍、打得是不是很遠,是不是很準。」
「好。」畢懋康在一旁侍立。
於是,李過裝好彈藥後,舉起槍,將槍托頂在肩膀上,以一個標準的站立射擊方式瞄準了遠處的靶子。
李過穩住呼吸,看得真切,勾動了扳機。
只聽,砰!的一槍,子彈呼嘯而出,正打在了那個靶子上。
身邊的蔣法蹭的跑了過去查看靶子,回來稟告李過說,正中紅心。
李過不覺得意洋洋。
畢懋康卻不以為然,他認為李過是瞎貓碰著了死耗子,蒙的。
要知道。這塊靶子要有大約一百米遠,這麼遠的距離能打中靶心,在畢懋康看來是不可能的。
原時空中,曾有歷史軍事學家仔細的研究並復原了火繩槍跟燧發槍。進行實際檢測後,說過這樣一句笑話,就是說,當時的火繩槍或是燧發槍,如果想要準確的擊中八十米開外的東西。概率和擊中月球的幾率差不多。當然,這指的是滑膛槍,而不是線膛槍。
李過看到畢懋康半信半疑的表情,李過裝好彈藥,把槍遞到畢懋康的手裡,讓他自己去體驗。
畢懋康大半生研究槍械,自然對槍械瞄準很熟悉,普通的火繩槍和燧發槍,在五十米之內幾乎百發百中。畢懋康認認真真的對準了遠處靶子的紅心。砰!的就是一槍。
然後,畢懋康信不過別人一般。自己親自跑到遠處的靶子處,果然,自己的一槍也像李過一樣擊中了靶心。
難道自己也是蒙的?畢懋康砰砰砰,連開了三槍,俱中靶心。
嗯?這是怎麼回事呢?這槍除了除了槍管里有那個溝槽般的膛線,其餘的跟自己造出來的燧發槍一樣啊,可這支槍怎麼能很準的打那麼遠呢?畢懋康有些發呆。
李過面露微笑,拉著畢懋康走進屋子裡,給他講起了自己的想法。
其實,當時的火繩槍和燧發槍大致差不多。只是一個需要點火,一個自動打火,都是滑膛槍,有效射程大致差不多。彈丸離開槍膛一段距離後,便不知飛到哪裡去了。
而線膛槍的優點正是槍管里的膛線,膛線的作用在於使彈頭在出膛之後,仍能保持既定的方向,能夠準確的打擊到敵人。雖然在15世紀的歐洲就有使用膛線的紀錄,但是由於製造工藝的困難。加上當時都是前裝彈藥,給線膛槍上彈藥,甚至要比滑膛槍麻煩,所以,直到19世紀,線膛槍才得以普及。
到了訓練場的屋子裡,李過吩咐「備好酒菜,我要和老畢細細的聊。」
於是,李過畢懋康講起了彈道學和線膛的原理,當然,李過只是憑藉著原時空豐富的知識,通俗的去講,更深奧的東西,他也講不太清。
不過,李過的這番話卻讓畢懋康茅塞頓開「虎爺,我有些明白了,這就好比弩,因為弩箭的箭杆是放到箭槽里的,所以,弩箭要比弓箭發射容易,也更能射得更准。
李過點點頭,擦擦額頭上的汗,費了半天的力氣,總算是讓畢懋康聽的明白些。
但李過不僅僅考慮的是槍支的精準度,也更加考慮彈藥的威力,也就是說,怎樣才能射得更遠。另外,射速也是很關鍵的。
其實,李過穿越以來,無時無刻都在想著怎樣造槍,可是哪有那麼容易。首先,造槍造炮就是極其費錢的,李過也就是盤踞廣西之後,經濟來源才開始好轉。另外,當時的科技水平,說要造個衝鋒鎗之類的純屬扯淡,還是要結合當時的科技條件,逐步的提升槍械的水平。
不過,李過一直思考著,到底該怎樣改進槍支,現在,他的想法成熟了,他也有實力來實現他的想法了。
於是,兩個人越談越起勁,從一早上一直到後半夜,李過對畢懋康講出了他所有的想法,包括設計的草圖也劃了整整一大摞。畢懋康聽得越來越入迷,不時的跟李過商榷著修改。
臨了,李過告訴畢懋康「你只管大膽放手去做,不管是人力、財力、物力,我都給你絕對的支持!」
畢懋康神色凝重,深感責任重大。
而李過交代完任務後,自己忙自己的去了。當時還在忙著造船。
這一日,聶心和劉體純和聶心等人從各處趕來,向李過匯報各處駐軍、農耕等事宜,李過便偷了個閒,聽完匯報後便招待他們吃飯。
這時,畢懋康拿著一個長條形的包裹,笑嘻嘻的來找李過。
李過看見畢懋康,便招呼「來,老畢,一起來吃酒。」
畢懋康搖著頭,興高采烈的對李過說道「虎爺,成了!」
「成了?」李過立刻醒悟,一定是自己設計的槍械造出來了。李過頓時大喜,站起身來,繼續問道「真的成了?這麼快?」要知道,這隻剛剛過去一個多月。
「成了!除了膛線不好做,其餘的還不難。」畢懋康不住的點頭,並把那包裹打開。
劉體純等人覺得好奇,紛紛前來觀看,只見畢懋康手裡是一支奇怪的槍。這支槍的槍管似乎並未固定好,連接在槍把上的一頭,好像是折了,斜斜的垂了下去。
這是什麼破槍,眾人看不出端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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