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魚龍變 第五章 初戰

    張白駒同意張雙喜一起去，張堅也就不再堅持。前世那支偉大的部隊在進行那次著名的萬里長征時，也有很多十幾歲的小兵堅持著同部隊一起走完整個征程，後來建國後那些小兵都成了開國將校。

    對於張雙喜來說，早點經歷殘酷的戰爭，也許能讓他更好的在亂世中生存。

    羅富貴在屋裡院裡踅摸著，最後從廚房拿了一個鍋蓋，比了比嫌小，遮擋不住他那魁梧的身材，隨手就把鍋蓋給了張堅。

    「可以遮擋流矢。」羅富貴道。

    張堅把鍋蓋給了張雙喜：「你拿著這個，一會兒上城後，注意隱蔽自己，別被流矢傷了。」

    看院裡實在找不到什麼可作為盾牌的，羅富貴只得作罷。

    周王的重賞效果很好，開封的青壯們紛紛應徵上城抵擋闖軍。

    大批的刀槍從武庫中運到城下，有縣衙的差役負責把武器分發到青壯手中。

    西城門處

    「張相公也來應徵啊。」分發武器的差役詫異的看著張堅。

    張堅點點頭：」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差役敬佩的看著張堅，開封的讀書人有很多，可是不怕死敢上城的也就面前這一個。

    「那張相公您看您想用什麼武器，自己挑吧。」

    張堅目光在武器堆上掃了一圈，上前拿了一桿長槍，白蠟木桿，一尺多長槍頭髮著寒光。

    張白駒同樣上前拿了長槍。羅富貴卻選了一把大斧，他力氣大，用斧子這樣的重武器正合適。

    張雙喜拿著鍋蓋走到武器堆前，不知道選什麼好。

    張雙喜人小力氣也小，拿不動長槍大刀，張堅拿起一把短刀遞給了他。

    領了武器後，幾個人隨著人群順著斜坡式的登城馬道走上城牆。

    早有明軍軍官過來，把民壯領到城牆相應的位置。

    張堅三個大人和張雙喜一個孩子負責把守一個垛口。

    開封城牆周圍四千七百零二丈，垛口七千三百二十二之多，一個垛口兩個人負責，就需要一萬多人。

    開封城官兵主力又被巡撫李仙風和副將陳永福帶著增援洛陽去了。現下開封城內只有官兵三千，就是一人把守兩個垛口也把不過了。不過隨著數千百姓青壯應徵上了城牆，守城的兵力終於富裕起來。青壯們雖然沒有上過戰場，可是守城不比野戰，不需要面對面的廝殺，除非敵人攻上城牆，不過那時候離城破也就不遠了。

    張堅站在城牆垛口，向城外看去，就見得數萬闖軍在城下一字排開，接地連天，無數的旗幟在空中招展，一股氣勢撲面而來，張堅只覺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雖然前世見多了閱兵，自己也親身參加過幾次，不過從沒在幾丈高的角度看過。

    城上的青壯們看著闖軍鋪天蓋地的氣勢，一個個目瞪口呆，雙股戰戰。

    「秀才公。」羅富貴在張堅耳邊叫著。

    張堅扭過頭去，就見羅富貴用手指著旁邊的垛口。張堅一看，就見上午還來自己家討債的丁存義丁算盤正站在垛口旁，頭上勒著白布滿臉仇恨的看向城外闖軍。

    「他怎麼回事？」張堅低聲問身邊的一個青年。

    「聽說闖軍前鋒剛來時，他全家剛好堵在城門口，闖軍為了奪城瘋狂殺人，他家人都被砍死了。」那青年看了眼丁存義小聲道著。

    原來這樣，張堅同情的看著失去親人的丁存義，戴孝上城，是要為全家報仇啊。

    「大家注意了，闖軍要來攻城了。」一個明軍軍官大聲喊著。

    張堅扭頭向城下看去，就見大隊的闖軍離開陣列向城牆而來。

    「放炮！「祥符縣令王燮下令道。為了更好的防守城池，開封的官員們分好了各自的任務。祥符知縣王燮率衙役上西城防守，其他如巡按御史高名衡，開封府推官黃澎守西門、左布政使梁炳守東門、右布政使蔡懋德守曹門、開封知府吳士講守南門、管河同知桑開第守北門。

    巡按御史高名衡和開封府推官黃澎在西門城樓里作為正副指揮，在西城牆上，王燮則是現場最高指揮官，其他人比如副將陳永福的兒子把總陳德也得聽從王燮的命令。

    李自成帶著三萬大軍疾馳到開封城下，卻並沒有紮營休息，而是馬上投入攻城戰中，因為李自成知道，開封明軍主力增援洛陽未歸，現在開封兵力極為空虛，正是攻城的最佳時刻。

    李自成大軍以西城為主攻方向，同時分出部分兵力去其他城門，防止明軍出城偷襲。

    由於長途奔襲，闖軍並沒有帶攻城器械，李自成決定採用「挖」城的戰法。因為開封城是座土城，只是在外面包了層磚。只要挖掉外城的磚，挖塌城牆難度不是太大。

    其時正是二月份，黃河正是枯水期，開封城護城河的水也接近乾枯。大批的闖軍士兵用麻袋、竹筐裝滿泥土向護城河裡傾倒著。

    「放炮！「祥符縣令王燮下令道。

    隨著王燮的命令，西城牆上三個炮樓次第發出巨大的聲響，一股白色的煙霧籠罩在城頭。三個鐵球旋轉著帶著巨大的動能砸在闖軍隊列中，鐵球在地上滾動著，撞翻一切阻擋的人，直到動能用盡方停止在地上。被鐵球直接撞中的闖軍一聲不吭的倒在地上，直接死去，而被鐵球擦著的無不筋斷骨折，發出悽厲的慘叫。

    但是西城上三門大炮給闖軍帶來的傷害實在有限，前赴後繼的闖軍士兵一個個的接近了護城河，把手中泥土包扔進了護城河中，護城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填平著。

    城牆上明軍二百餘名火銃兵紛紛向城下開槍，不時有闖軍士卒倒在槍下。

    幾百弓箭兵也在把總陳德的命令下向城下射箭。

    在城上明軍的打擊下，填護城河的闖軍傷亡大了起來。闖軍也很快採取了對策，填護城河的闖軍頭頂著各種木板作為盾牌，飛快地跑向護城河。在木盾牌的遮掩下，箭矢的傷害大大減少，而城頭明軍的火炮只有三門，裝填彈丸的速度又慢，對城下闖軍的傷害有限。闖軍的傷亡降了下來。

    一小隊闖軍弓箭手走到護城河邊，試著向城頭射箭給填護城河的闖軍提供掩護，箭矢還沒有飛到城頭紛紛落了下來。

    城頭上明軍發現了這隊弓箭手，箭矢火銃紛紛射去，闖軍弓箭手丟下幾具屍體匆匆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