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大家都知道,這次科舉肯定不會按照大明的科舉制度來進行,但當布告公布出去後,整個武昌城都炸了鍋。
酒樓客棧到處都是一片罵聲,但真正走的人卻沒有多少,當然也有偷偷竊喜的人,尤其是那些算術好的掌柜帳房們。
哪怕再傻的人,也看得出來這次科舉,算術一道,至關重要。
「豈有此理,這是哪門子的科舉?」
「簡直不知所謂。」
城中最大的一座酒樓內,方以智等人氣的是拍桌不已,可更讓他們氣的還在後面。
正當眾人爭執,要不要參加這次的科舉時,一名書生急匆匆的又跑了進來。
「各…各位,又…又發告示了,這次竟然連女子也能參加…」
「什麼?」
眾人臉色都是大變,茶杯打碎了一地,都是起身沖往客棧外面。
二樓一間房內,李香君同樣急匆匆的推門沖了進來,將柳如是,董小婉三女嚇了一跳。
「香君妹妹發生了何事?」柳如是趕緊扶著喘息的她急道,見她這般模樣,都有些懷疑是不是因為那科舉制度,引起了學子們的暴亂。
「柳…柳姐姐,又發告示了,快去看看吧,這次連咱們女子也能參加。」
李香君喘息道,可說出來的話,卻將三女驚掉了下巴,一臉不敢置信。
「香君妹妹,你在說什麼胡話?」
「不…不是胡話,是真的,那告示上說十五至三十歲的識字女子,也可以報名,雖然會單獨考試,但只要及格,同樣會被錄取,考得好的還會授予官身。」
李香君趕緊擺手,然後解釋道。
「走,咱們也去看看…」柳如是說著就朝外走去,三女也趕忙跟上。
此時客棧外已經圍滿了人,一隊兵士正在維持秩序,而一名女扮男裝的女子,則是正在指著牆上的告示講解,身前還擺放著一張桌子。
雖然圍觀的大多都是男子,但女子也有一些,柳如是幾女來到後,還是引起了一些轟動,可見秦淮八艷確實名氣不小,有些人甚至主動讓開了一條道,讓四女上前。
那名女扮男裝的女子並未管下面的騷動,而是依然自顧自的一遍一遍講解,漸漸的一些氣憤的才子已經拂袖而去,柳如是四女則是呆呆的楞在那裡。
「幾位姑娘,可是要報名?」
那名女扮男裝的女子,見柳如是幾女氣質樣貌不凡,頓時心生好感,主動上前詢問道。
「這位姐姐,我們是青樓女子也可以報名嗎?」李香君有些緊張的問道。
「當然可以,上面不是寫著嗎,這次科舉,無論男女都不論出身,以才學論高低。」女子微微一笑。
「柳姐姐…」
李香君明顯心動了,看向了一旁的柳如是,董小宛和寇白眉同樣望著柳如是。
「多謝這位姐姐!」
柳如是深吸了口氣,向著女子行了一禮,然後轉身朝客棧走去,寇白眉和董小宛也只得跟上,董小婉還拉了拉不捨得走的李香君。
「可惜了。」那名女扮男裝的女子見四女進了客棧,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
方以智等人到是重重的鬆了口氣,本還想上前去勸一下柳如是她們,但經過上次的湖中之事後,他明顯感覺到柳如是對他們那天的舉動似乎有些不滿。
短短三天時間,女子也可以參加這次科舉的事兒,就傳遍了附近各州縣,儘管秦宇將女子考試的時間推遲了一些,但真正來武昌參加的女子屈指可數。
秦宇也沒想過那些士紳地主會讓女兒丫鬟來參加考試,讓女子也參加考試,他也是臨時起意。
主要還是針對那些花船上的妓女丫鬟們,那可不是幾個幾十個,而是上千個,大多都是賣藝不賣身之輩,要說不眼饞,那絕對是假的,與其讓這些女人天天賣笑,腐蝕男子的英雄氣概,還不如讓她們去淑女學院教女童琴棋書畫。
但暫時他還不想和江南的商人們鬧翻,明搶肯定不行,所以才想出這麼個辦法,讓那些名妓主動來報名,這樣也就不能算是搶了。
而女子考試,只分兩場,第一場為基礎考試,只要會簡單的算術和識字就能過關,第二場則是分科,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只要有一項及格就可以成為淑女學院的教習。
才藝出眾的更是會直接授官身,當然這裡的官身不是文官品級,而是內務府的品級。
青樓行業自古存在,秦宇知道想要徹底斷絕那是不可能的,但也絕對不能放任不管,讓他們玩出花兒來,所以明面上還是要打壓的。
畢竟純粹的放鬆一下,無傷大雅,但要是搞成秦淮河那般,選花魁,養瘦馬,還扯上琴棋書畫,歌舞樂器,那就太過分了,極容易讓人沉醉其中,流連忘返。
兩天後科舉正式開始,這天一大早,無數的人就前往出王府排隊,準備參加第一場。
楚王府的前半部分,全部作為了考場,無論是操場上,還是大殿內,又或者是院裡院外,全都擺滿了桌椅。
運氣好的在屋裡考,運氣差的露天考,為了維持秩序,秦宇從城外調來了5000多兵馬,整整一個上午都在搜身進場,直到中午才開始考,參加第一場考試的足足有三萬多人。
為了公平起見,三場考試都是同時舉行,以免考題泄露,知道所有人都進廠後才能答題,時間截止到天黑。
考試前,每人會發兩個饅頭一碗水,吃完再答題,畢竟過了這麼久,早些進來的人肯定已經餓了。
負責監考的是兩千華軍,兩千人有的端著火銃,有的握著刀把子來回走動,渾身散發出的殺氣,對一些膽小的考生影響還是非常大的。
見有些考生當士兵從身邊走過時手都發抖,坐在大殿內秦宇身旁的李夫人忍不住小聲道:「公子,這些士兵提刀拿槍的容易嚇著考生,要不讓他們別拿兵器吧?」
「不,若是被兵器都能嚇到,這樣的慫包軟貨,哪怕才華再高,要來有何用?」秦宇一擺手,嘴角露出一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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