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命運之抉擇 第24章鴛鴦陣與老虎

    楊昭呵呵笑了笑，拿出戚繼光的《練兵實紀》，向堂下眾百總、總旗、小旗講解了一番鴛鴦陣及如何變成二儀陣、三才陣，然後與大家討論如何實現鴛鴦陣。

    由於短期內不能有這樣多的鳥銃，快搶，則對戚繼光練兵實紀裡面的步軍進行了少許改變。

    首先，在兵力上，對冷兵器小旗，則編為11人，而那名伙夫則撤併下來，歸百任命統一管理。

    小旗一人，一般布陣為小旗在前。

    左右兩個伍長背背弓箭，手持大刀分列隊長之後，以遠距離、近距離攻擊敵軍。

    兩名長矛手緊隨伍長之後，除了使用長矛之外，還各裝備一把弓箭，以遠距離，中距離攻擊敵軍。

    兩名身體矯健的，分持長盾長牌與短刀的藤牌手，緊隨長矛手之後，在作戰時，主要任務是近距離保衛部眾，攻擊敵軍。

    兩名身體強壯力氣較大的大漢，手持用毛竹做成的長約1丈5尺的長槍（約5米）作為狼筅手緊隨盾牌手之後，通過長槍阻止對方殺近。

    兩名年輕氣盛的少年，手持?手與一張大弓，緊隨狼筅手之後，攻擊中遠距離敵軍。

    如此，一個小旗形成一個有機整體，攻守兼備，這就是戚繼光最為有名的鴛鴦陣。

    楊昭一面講解，一面給大家比劃，到最後讓大家分別挑選人員，以進行人員搭配。

    對鳥銃隊的鴛鴦陣，考慮到火繩槍的特點，小旗站在最前面，在其後則是兩名射手各擔任伍長

    伍長之後則是調整火繩，裝引藥的鳥銃手

    再後面則是裝彈丸的鳥銃手

    再那之後則是兩個盾牌手

    盾牌手之後則是狼筅手

    對楊昭這種新的練兵方法，眾人最先頗有牴觸心理，但聽說是緣於戚繼光的鴛鴦陣，眾人顯得頗有興致，紛紛承諾，在五天之內，每局練出1個總旗，每總旗練出1小旗。

    聽眾人吆喝，楊昭也沒有感覺什麼，實踐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嗎？戚繼光的鴛鴦陣幾乎失傳，要讓其重新煥發出光彩，那當然只有不斷實踐，不斷總結，不斷改進。

    在接下來幾天，楊昭早上必然到軍營訓話，教大家操練。

    下午必然看各局鴛鴦陣對抗，必聽各個小旗，各個總旗對當日練兵總結。感到困惑的時候，楊昭也會加入其中，與兵丁一起訓練，嘗試各種隊形的妙處。

    有時甚至挑選出較為出色的藤牌手、狼筅手、長矛手、弓箭手、鳥銃手等兵種給大家作示範。

    此外，若發現好的苗子，楊昭則提醒小旗、總旗，可否令其先代理伍長，以提高士卒士氣。

    如此，在短短三天時間，官軍6局已基本完成兵馬招募，各局、各總旗、各小旗基本上開始正規的軍事訓練。

    雖然如此，但釣魚城守軍情況讓楊昭不敢苟同，大家先是對官軍頗為輕視，繼而嘲諷官軍是花架子，每天除了喊口號、唱歌曲，還有學著戚武毅那一套，但不得其法。

    除此之外，城防準備嚴重滯後。

    楊昭要的300擔梧桐果子，到第3天才收集到10擔，迫於無奈，楊昭只好讓董克治貼出告示，按照每1擔1錢銀子的價格收購梧桐果，如此每天才收到30擔梧桐果子。

    楊昭要求鐵匠，郎中，由於大明施行匠戶制度，合川州衙門根本不願意放人，如此董克治只能憑藉個人關係，找了3~5個鐵匠與郎中隨軍，但精鐵收購，草藥收購更是難上加難。

    還有，釣魚古城破損非常嚴重，各地鄉紳允諾徵調兩千個丁莊幫忙修繕城牆，到第四天連一個影子都沒有看到，沒有辦法，楊昭只有安排各營兵馬半天修繕城牆，半天訓練。

    更讓人揪心的是大軍糧草，現在已經聚攏了3千兵丁，但募集到的糧食不過百餘擔軍糧。

    迫於無奈，這天晚上掌燈的時候，帶上幾個親兵，楊昭打馬來到董家灣拜見董克治。

    在撤離銅鑼峽的時候，明軍只有3匹戰馬拖著虎蹲炮與數百斤糧食，在殲滅土匪巴山虎之後，繳獲了10餘匹戰馬，楊昭將一匹最好的留給自己作為坐騎。

    明朝武舉武進士主要考試騎射與韜略，記憶中這個楊昭為了考取武舉曾在軍中學過幾個月，有了這個底子，這幾天下來楊昭騎術突飛猛進。

    出了東華門，不到1里路就是董家灣，看見高大的院落，前前後後約有數十間房子，楊昭不由得感嘆國人怎麼這麼喜歡置辦房產。

    聽到楊昭深夜來訪，董克治甚為驚訝，大開儀門拉著楊昭的手將其迎入大廳之中。

    望著寬大的院落，楊昭感嘆道：董兄，我現在才知道為何很多士人不願意出仕，看董兄的院落，就是與巡撫衙門相比也不遜色啊。

    董克治嘿嘿的笑道：昭弟，見笑了。祖上曾經跟隨高祖平定明玉珍之亂，立下薄功，經過數代人經營，如此才有如此薄產。

    昭弟，你來的正好，為兄正有一些事情與你商議呢？

    楊昭點了點頭，突然聽到一陣低鳴聲，扭轉頭，看見一隻綠油油的眼睛看著自己，內心頗為驚慌，但還是一字一句問道：董兄，那是什麼？眼睛怎麼綠油油的？

    順著方向望去，董克治大笑道：昭弟，你怎麼啦？那是一隻老虎，被我管在籠子裡面養著？

    順著燈光望去，楊昭看見籠子裡面有兩隻猛虎，看見生人走過，正來回走動，鼻子裡面發出低沉的聲音呢。

    在動物園裡面雖然看到過老虎，但在黑夜中突然看到兩隻老虎，內心還是頗為驚嚇的。

    楊昭滿臉卡白，喘著粗氣來到廳上，董克治則根本沒有發現楊昭臉上異色，滿臉喜色，令家丁請來老母、妻子與妹子。

    楊昭雖然剛與董克治結拜為異姓兄弟，但明朝禮教甚嚴，為了避免別人說閒話，低著頭拜見董克治母親劉老太，妻子何氏，以及妹子董嫣妮。

    劉老太、何氏還好，董嫣妮看見，驚惑道：把總怎麼的，整個臉卡白，怎麼啦？

    楊昭大驚，抬頭望去，只見面前站著一個女子，臉上非常乾淨紅潤，個子較高的妙齡女子，只見該女子身材婀娜，雖然穿著薄薄的滿是花紋的綢緞，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朵一樣，正滿臉驚疑的瞪著楊昭。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重慶美女，雖然前世各種場所都碰到過，但突然被這樣一個妙齡女子近距離瞪著，楊昭那卡白的臉上泛起一陣陣紅潤。

    看見楊昭甚為不安，董克治母親劉老太制止道：嫣兒不得無禮，來者是客，更何況把總與你兄長乃異姓兄弟，你怎麼能夠嘲弄你兄長呢？

    董克治搖頭道：母親大人，得了吧。作為她兄長，你不是沒有看到，嫣妹每天欺負我啊。

    董嫣妮在董克治裸露的手上狠狠的捏了一下道：你做得不對，當然要說啊。兄長，怎麼你這個結義兄弟臉上一會兒泛白一會兒紅，是不是生病了？

    重新坐下，楊昭笑道：小姐見垂，昭不敢不回答。剛才進入府中，突然看到院子裡面竟然養了兩隻猛虎，昭初見猛虎在塌，不干不驚慌啊。

    眾人大笑，董克治妻子何氏顯得不解道：把總，風聞你在銅鑼峽獨自斷後，旦夕之間也剷除了為禍鄉鄰的土匪，如此英雄，難道還會怕老虎嗎？

    趁著剛才那陣大笑，楊昭唱吸一口氣，現在已經完全恢復過來，笑著答道：謝謝嫂夫人垂詢，我楊昭也是父母生的，與普通人無二，也有七情六慾，當然也害怕老虎啊。

    嫂夫人女中巾幗，難道不怕老虎嗎？

    眾人大笑，旁邊董嫣妮不服道：聞名不如見面，真是如此。這兩天方圓數十里都傳你們官軍，說什麼訓練時喊號子（過去沒有口號，只有號子），唱山歌，還說像那個戚武毅學習，練那失傳的鴛鴦陣，華而不實，大概虛有其表啊。

    楊昭內心頗為惱怒，不過笑道：謝謝小姐指教，在下定當謹記小姐教誨，華而不實，謝謝。

    董克治甚為驚訝，一面阻擊董嫣妮繼續挑釁楊昭，一面道歉道：昭弟，小妹年少無知，萬勿見怪。昭弟，不知道你這次前來，所為何事？

    楊昭笑道：董兄，張獻忠占領重啟之後下一步必然分兵攻打合州，但這幾天下來，要人沒人，要工匠沒有工匠，如此這般，即使王堅、張鈺在世也不能夠守住釣魚城？

    董嫣妮頗為惱火道：把總，自比王堅、張鈺，只有山野村夫才會相信這種鬼把戲。釣魚城雖然破損甚為嚴重，但畢竟抵擋蒙古鐵騎三十餘年。

    現在換成你這麼一個把總，怎麼認為守不住呢？

    董克治也連連搖頭道：昭弟，賊寇剛剛占領重慶，不會這麼早的分兵北上啊。

    昭弟，這幾年天災不斷，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鄉紳們也不容啊。

    楊昭頗為惱怒道：董兄，很多事情不能想當然。四方鄉紳困難，那不過是害怕觸及自己切身利益，若是獻賊分兵北上，玉石俱焚啊。

    董兄，無論如何也應該多多召集鄉紳，多募集人馬，修繕城牆，號召鄉紳，將糧食運入城中啊。

    董克治苦笑著看了看楊昭，允諾督促鄉紳將糧食運入釣魚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