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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斬這天,偌大個京城萬人空巷,甚至有踩死踩傷者。
臨刑前,五人神態自若。
沈楊說:「無憾。」
馬傑大笑:「吾等為魏奸閹黨所害,未必不千載留名,去,去!」
顏佩韋大笑:「列為請便,學生去了!」
遂英勇就義。
紀尋的手從未有今日這般重過,他甚至不知道哪來的力量支撐他舉起了手下達的處斬的命令,但這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五人死了,死在的紀尋的手上。
那一日,城中暴動,那一夜,紀尋將自己關在房間裡,嘶吼著捶打著自己,他不敢出聲,所以只能無聲的嘶吼,他不敢打臉,故而只能將自己的身體捶打的出處紫青。天知道,這一夜的紀尋經受了怎樣的折磨。
有的時候,悲憤或許真的能夠化作力量,便如經歷了一夜百感交集後的紀尋,他連早飯都顧不上吃,當即去找魏忠賢了,這一次,他又準備了一套說辭,不管能不能成功,總要為那上百萬難民盡一份綿薄之力。
進了魏府,卻得知魏忠賢進宮了,原是我們那低能的天氣皇帝今日不知怎麼突然來了興致,竟是把幾個內閣大臣都叫了去,而魏忠賢雖不是內閣大臣,但像這麼大場面的御前召對,他不在場顯然是不放心的。
找不到魏忠賢,紀尋也不回去,直接便奔向了芸娘的小院。
如今的紀尋,已經不住在魏府了,芸娘卻是在魏府長住的,只不過隔三差五的總往紀尋那裡跑而已,又因紀尋事多且雜,所幸便把小青璇也接進魏府長住。她們見了紀尋,甚是歡喜,只是紀尋卻沒什麼興致,是以只是簡單的叮囑了兩句話便讓他們自去玩耍,卻將錢青留了下來單獨問話。
紀尋問的直接了當:「宮中可有什麼事情發生?」
錢青斟酌著答:「倒也算是風平浪靜,只不過,近來信王妃似乎進宮的頻率次數比往常多了些。和張皇后的關係似乎也融洽了許多。」
聞言,紀尋暗自沉思,這兩個女人突然走的近了,莫不是信王又要不知死活的搞什麼亂子嗎。又想著,這件事情連只是個御膳房管事的錢青都知道了,掌管後宮調度的奉聖夫人客氏能不知道嗎,魏忠賢能不知道嗎。紀尋直覺這裡面肯定有貓膩,卻無法深究,只能將思緒拉回眼下,叮囑錢青去門口等著,魏忠賢一旦回府立刻通知他。繼而又開始思考怎麼才能更有效的說服魏忠賢救一救這上百萬災民。只是,不管紀尋怎麼的絞盡腦汁,還是想不出個萬全的藉口,最後便也只能想著走一步看一步了。
紀尋正自沉思時,錢青忽的來報,說魏忠賢回來了,又報說,信王是和魏忠賢一起回來的。
聞報,紀尋更是懷疑信王的用心到底為何,是以當即起身趕到了正堂,卻沒有立刻進去,而是在門外聽著他們的談話,下人也知道此時的紀尋在魏府的地位,是以也不加阻攔。
循著那若有若無的對話,紀尋大致判斷出了信王的來意,倒是有些出乎紀尋的預料,其竟也是為了那上百萬災民來的,聽聽也著實可憐,堂堂皇帝的親弟弟,竟然對魏忠賢低三下四的懇求,而不過是一個奴才的魏忠賢,竟似還頗為受用,只是不管信王怎麼苦苦相求,其就是不鬆口,總以此事不歸他一個太監管做藉口。
於是,信王只能心灰意冷的離開,在門口處見到了早已再次多時的紀尋,二人互相見禮,對視一眼便既離開,信王的眼中滿是複雜,紀尋的腦中卻在那一剎那靈光一閃,一條計策浮上心頭。
當即進入門內,見過了魏忠賢。
魏忠賢的態度明顯又親近了幾分,想來昨日的那場處斬基本上算是徹底的消除了其對紀尋的戒心,紀尋見狀,信心又增了幾分。
兩人落座後,紀尋也不廢話,直接便問:「世叔,皇帝召見,是不是為了難民的事情?」
魏忠賢也不藏著掖著,明白的道:「可不是嗎,按理說皇帝日理萬機,這等小事是不應該勞煩皇帝費心的,只是那信王實在是不識趣,竟指使信王妃去勾連張皇后,呵呵,他可能還以為咱家不知道呢,只是不想理會他罷了。這不,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吧,事情捅上去了卻沒有解決的辦法,被皇帝好一頓罵。來求咱家,咱家又有什麼辦法。」
紀尋沒有發表意見,卻轉而說道:「世叔,聽說努爾哈赤又犯境了?」
提起這事,魏忠賢頓時一肚子火:「可不是嗎,那個貪得無厭的混蛋,總惦記著我們這大好河山,真真是恨煞咱家啊。」
紀尋略微一笑,道:「依小侄看,努爾哈赤此番來勢洶洶,可不想以往那般小打小鬧,還是得小心提防啊。」
魏忠賢無所謂的說:「怕什麼,遼東那荒蠻之地有什麼可在意的,他還能打進山海關不成?」
紀尋卻說:「遼東雖地處偏遠,但畢竟是我大明國土,若然丟失,總還是不好的,最起碼是世叔的一大敗筆,介時,怕是又要多出許多無謂的風波,世叔雖不怕,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魏忠賢想想也是,便問:「哦,你有什麼想法嗎,說來聽聽。」
紀尋:「小侄淺見,世叔姑且一聽。依小侄看,世叔或可向皇帝進言,將關內的這些流民全部遷出關外墾荒,這事情嗎,交給孫承宗和信王做最好。」
初聽此話,魏忠賢著實楞了一下,可他畢竟是個絕頂聰明的混蛋,是以只一瞬間便醒悟過來,拍手稱笑道:「妙啊,如此一來,難民的事情可以很快便解決掉不說,遼東若是有失,那也是信王和孫承宗的罪過,可就牽扯不到咱家了,咱家還可以藉機徹底整垮孫承宗那廝,妙,太妙了。」只是,魏忠賢還是猶疑的提出了個疑問:「只是,若是孫承宗守住了遼東甚至安置好了難民又怎麼辦?」
紀尋早有準備:「世叔,打仗最重要的是什麼,是錢糧,他們是有錢呢還是有糧呢,都沒有吧。再者,就算他們成功了,世叔卻不要忘了,他們一個是皇帝的親弟弟,一個是皇帝的老師,這兩個人要是勾結在一塊且手握重兵,皇帝能安心嗎,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嘿嘿,就不用小侄多說了吧。」
當然不需要紀尋多說了,這種事情對魏忠賢來說絕對是無師自通的,他甚至在這一瞬間便想出了無數種方法,讓孫承宗和信王不管成功還是失敗都沒有好果子吃。
於是乎,魏忠賢當即拍桌定板,就這麼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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