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大導演 第三百四十八章 確定攻擊方向

    能在這個時候參加會議的王公和將領們，都是久經沙場的宿將，帶兵經驗豐富眼光敏銳，沒有一個是孤陋寡聞的。大家從各個城池的將領配置上，完全能夠感覺到崇禎皇帝對寧錦防線的決心，幾乎是把京城附近的精銳軍隊抽調一空，精兵強將傾巢而出。

    孫傳庭和洪承疇都是眼下大明朝廷實權人物中的佼佼者，曹變蛟等總兵也是聲威赫赫的名將，這場攻防大戰的慘烈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索尼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說道：「皇上，諸位王爺，這個坐鎮遼東的最高指揮陳清揚，的確是個相當厲害的角色，他似乎已經洞悉了我們大清的進軍計劃。先前我們是想利用義州城作為堡壘，逐步圍困錦洲城，由外到內寸寸蠶食，迫使大明朝廷派軍增援。」

    接著說道：「如此一來，我們就可以採取圍點打援的策略，集中所有兵力在松山城實施決戰，只要擊敗了錦洲城的援軍，斷掉了糧道，寧錦防線不攻自破。眼下這個陳清揚提前把精銳軍隊布置在各個城池，官兵得到訓練，城牆得到加固，糧草得到充盈，真有點渾身是刺無處下嘴的感覺。」

    皇太極點了點頭，說道：「索尼說的這些顧慮，也是朕想告誡你們的，之前制定的計劃現在看起來是行不通了，陳清揚的確是個眼光長遠胸懷韜略的帥才，提前堵死了可能導致失敗的漏洞。但是你們不要忘記，明軍既然是以守代攻，靠著堅固的城防抵禦我們，那戰場的主動權則是在大清手裡，想打哪裡打哪裡。」

    又說道：「戰場的情況瞬息萬變，進攻的目標隨時可以更改，對方想閉門不出，那也要問問我們答不答應，集中兵力攻一點，就能把明軍誘導出來，他們不會見死不救的。所以說，大家要做好打硬仗，打持久仗的準備，我們最理想的進攻點還是松山城，這是不能改變的，松山城一破，錦洲城再也沒有挽救的可能了。」

    鰲拜指著掛在牆上的地圖說道：「還沒有說塔山城的情況，那兒是錦洲城和寧遠城連接的咽喉，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如果我們能夠提前拿下來，就等於是鎖住了寧錦防線二十多萬軍隊的退路，這個陳清揚把兵力集中在錦洲城、松山城和杏山城，估計最遠的塔山城防守肯定會有漏洞，防守的兵力會出現嚴重不足，這是大清的一個機會。」

    多爾袞眉頭微微一皺，這個鰲拜好大的胃口，居然想要把二十多萬明軍一下子吃掉，尼瑪，難道不怕會被撐死嗎？再說了，陳清揚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你這個莽夫能看出來的問題，他會看不到嗎？

    我也想一口吃個胖子，可那不太現實，真把塔山城拿下來斷了明軍的退路，二十多萬走投無路的明軍一旦發起瘋來，大清將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他嚴厲的說道：「這裡本王要著重提一下塔山城，根據密探的情報，目前是一個叫做燕文山的水軍保海衛將領守衛，協防的是董向偉和林志清兩個低級軍官，都是當初陳清揚送糧食的時候，從江南市舶司水軍調來的新兵。本來是安排留在寧遠城訓練一段時間，就立刻返回寜波府，但因為陳清揚突然成了遼東經略，所以留下來擔任了他的親軍。」

    接著說道：「要說守軍數量，塔山城比別的城池少了很多，加上原先的守備軍隊，不足三萬人的樣子，按理說打起來最容易。但本王要提醒諸位一點，論戰鬥力，他們反倒是遼東最強悍的，去年偷襲義州城和盤蛇驛養馬場的元兇就是他們，能夠成為主帥最為信任的親軍，想都能想到對戰時的場面！」

    又說道：「寜波府安遠驛市舶司負責海外貿易，向外運輸的船隻和貨物，出入都要交稅，所以說這是大明最為富裕的衙門，每年上繳達三百多萬兩白銀，支撐了朝廷半壁江山的開支。」

    多爾袞看著有些不服氣的鰲拜，說道：「因為海外貿易牽涉到了皇帝、司禮監和江南勛貴們的利益，所以水軍的組建，也得到了各方勢力的最大扶持。誰都想得到持久的豐厚收入，加上海運是大明運轉的命脈，絕對不容有失，這支軍隊也成了我們最難纏的對手，前面的兩次敗仗，足以說明問題了。

    然後說道：「有了錢有了勢力，自然一切好說，水軍的士兵每一個人都是精挑細選，軍官和將領更是優中擇優，軍隊平時除了訓練就是訓練，不但從無拖欠軍餉的事情，還享受大明最好的待遇，裝備也是優先供應。」

    緊接著說道：」情報顯示，大明最新式的火槍，水軍隊伍幾乎是人手一支，城中的糧食和軍械堆積如山，塔山城的城牆也是修得格外堅固，按照正常的傷亡比例，想在他們手中拿下塔山城，最少要付出七到八萬人的代價！「

    靠，在場的人一聽居然是這麼個情況，誰都不言語了，看著鰲拜的眼神就像是看傻子，你大爺的，出的什麼餿主意，大清就你能？

    真要去攻打塔山城，這場仗即便取勝了，接下來的大戰也就不用再打了，一共東拼西湊才徵集了十幾萬軍隊，打塔山城就消耗掉一半，這不是找死的前奏嗎？

    皇太極說道：「這個議題暫且擱下不說，朕來講講你們各自的任務，都認真聽著。這三座城池中杏山城的兵力最弱，鄭親王濟爾哈朗、鰲拜和務達海，首先帶領三萬人負責攻城，記住，只許佯攻不得強攻，其目的是吸引松山城的陳清揚派兵增援，你們不得攔截援軍，任由他們進城，朕要的就是削弱松山城的防守力量。」

    又說道：「阿濟格和索尼負責由義州城出兵，同樣是佯攻錦洲城，目的是阻止洪承疇派兵增援松山城，避免我們腹背受敵。祖大壽和大清有約定，他也會助我們一臂之力的。朕和皇長子豪格，還有阿達禮率領八旗主力，強攻松山城，正面與陳清揚進行決戰，睿親王多爾袞負責守護大營，防止對手出兵偷襲，這個對手很擅長這套把戲，前車之鑑不得不防啊！」

    大清軍功的賞賜最為豐厚，一戰封侯拜相也不是夢想，平時沒有機會，現在到了戰場，是福是禍就各憑本事了。

    看著躍躍欲試的眾人，皇太極不得不加重語氣說道：「這是一場耗時甚久的大戰，想要立功機會多的是，千萬不能為了搶功勞相互使絆子，一旦發現有這類事情，朕必定嚴懲不饒！」

    又說道：「因為草原那邊的兵力尚未完全趕到，所以攻擊杏山城的時間就定在四天後的子時出發，鄭親王，你盯著點，到時候早點讓八旗子弟吃飽喝足睡一覺，多做點肉菜，圍困完畢給朕儘快傳訊。」

    皇帝能夠從關內又調來四萬人的軍隊，俞燕飛原本捉襟見肘的兵力部署，因此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完善。嘴上說是一回事，事實則是另一回事，遼東的軍隊的戰鬥力的確不如八旗，否認也沒有用，一旦打起來，很難說不會因為體能和技術不如人而掉鏈子。

    皇太極在做戰前部署，俞燕飛當然也不會閒著，皇太極認為他掌握著主動權，巧的是，俞燕飛卻認為主動權在自己手裡掌握著。

    在欽差行轅，他對孫傳庭說道：「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為了能夠控制戰場的節奏，我要對局部做一些調整。你馬上以我的名義給寧遠城下一道密令，要楊繩武立刻率領麾下軍隊進駐塔山城，替換保海衛趕赴錦洲，我要首先出奇兵圍困義州，為這次的大戰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