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大導演 第二百一十八章 遼東攻略 四

    作為軍中主帥用的帳篷是純正的牛皮大帳，外面還蒙著一層桐油浸泡的粗布，用精心製作的鐵骨架撐著。帳篷的體積非常大，分成了兩個部分，前面可以辦公後面可以睡覺。掀開門口的布簾，進門就是類似客廳的擺設，地面是用木板拼接而成的，還鋪了厚厚的地毯。

    大廳的正中央是一張長條桌，上面左邊擺放著文房四寶和一摞情報，右邊是令旗和令箭的架子。桌子後面是一張虎皮帥椅，椅子後面是一張類似屏風的隔斷，上面懸掛著遼東的地圖和敵我雙方的態勢圖。桌子正前方有左右各兩排椅子，一共八張，這是給有資格參加軍事會議的將領準備的。

    俞燕飛進門後就對吳槐說道：「把我的帥印和王命旗牌擺放好，還有尚方斬馬劍，你專門抽調兩個小隊分成兩班人日夜看護，未得傳召，任何人不許進帥帳，這可是掉腦袋的玩意，千萬不能出紕漏。」王命旗牌和尚方斬馬劍，都是皇帝賜給總督、巡撫或者是欽差大臣的權力標誌，執掌這種物件，可以便宜行事先斬後奏。

    陳圓圓等四個女孩都是第一次來軍營，看到大帳內的擺設很是新奇，特別是對王命旗牌和尚方斬馬劍，格外的有興趣。綠綺看著藍綢做成的小旗和金質圓形令牌，笑著說道：「早就聽說王命旗牌的大名，巡撫以上的封疆大吏才有可能得到，原來就是這麼簡單的兩樣東西，見面不如聞名啊！」

    吳馨瑩抽出尚方斬馬劍看了看，說道：「這把劍倒是好劍，不敢說是削鐵如泥，但普通的兵器擋不住它的鋒利，如朕親臨，加上這麼四個字，這玩意就能砍了督撫的腦袋，真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俞燕飛在旁邊說道：「話雖然是這麼說，可真用起這個權力來，也沒有你們想的那麼簡單。按照大明的官制，總督是正二品，巡撫是從二品，都屬於朝廷大員的序列，如非發現通敵賣國的大罪，像是貽誤軍機造成重大傷亡，或者丟失陣地之類的事情，殺這樣的人冒的風險就太大了。」

    然後說道：「我最多也就是暫時奪職，逮捕後送往京城交給萬歲爺裁定，殺總督或者巡撫，我還沒有這樣的膽量。當然了，像是總兵官和副將這類的將領，倒不必太忌諱，這次為了遼東戰局，這些人祈求不要被我抓住把柄，否則我就要他們的腦袋！」

    薊遼總督洪承疇坐的是馬車，一輛由四匹馬拉的馬車，車身非常寬敞布置奢華，坐在車中竟然還能夠喝茶聊天。寧遠城團練總兵吳三桂此刻就在他的面前，一紙調令就拔營前往錦洲城，這位後世的大漢*奸心裡多少有些不痛快。

    吳三桂放下茶碗，不滿的說道：「總督大人，這位遼東經略陳大帥的行事很詭異啊，按理說他應該等到了寧遠城之後，先召集大家討論一下戰局，制定出縝密的作戰方案，然後再發布命令調兵遣將，可他倒好，也不說什麼時候來遼東，一紙命令就把我們調到了錦洲城，他知道眼下那邊是什麼形勢嗎？」

    然後說道：「屬下心裡實在是有些擔心，遼東的情況很複雜很危險，絕對不能隨意的用兵開戰，這可是關係到京城的安危，敢問大人，這個陳經略到底是什麼來歷，我感覺做事不大靠譜啊！」

    洪承疇搖了搖頭說道：「關於這位經略大人的來歷，我也只是聽高起潛說過幾句，此人出身是寕波府的安遠驛市舶司提舉，職責是專門為朝廷的內庫徵收商稅，等於是萬歲爺的內廷官職。」

    又說道：「據說他的手段相當厲害，到任後東拼西湊了一支龐大的水軍，竟然把海面封鎖了，逼著那些海商們納稅，半年時間就為內庫徵收了三百多萬兩白銀，深得萬歲爺的器重和賞識。」

    吳三桂暫時鬆了口氣，說道：「他組建過新的水軍，就算任職的時間比較短，好歹也接觸過軍隊這方面的事情，屬下怕的就是那些狗屁不通的腐儒們，啥都不知道還瞎指揮，把局面搞得一團糟，那樣我們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可他這麼神神秘秘的，到底是為了什麼呢，真是高深莫測啊！」

    洪承疇隨口說道：「我聽說陳經略還派來了一支先頭部隊，駐紮在一個小碼頭附近，有這回事嗎？」吳三桂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情倒是屬實，這支隊伍是由四百多艘船組成的船隊運來的，總數六千多人，分為騎兵營和火器營兩個營。軍馬由錦衣衛的人提供，還向我這裡要了十幾個精通馬戰的校尉。」

    接著說道：「據我的人傳來的消息，這些士兵雖然大多數都是新手，可卻是鬥志昂揚，而且基礎打得非常好，由此屬下判斷，他們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正規訓練。尤其讓我感興趣的是火器營，用的槍支，竟然是聞所未聞的新式火槍，根本不用點火繩發射，而是槍身自帶著點火器，不怕下雨天，我都感覺到很是眼紅。」

    洪承疇也來了興致，說道：「竟然不怕雨淋？這是什麼火槍，我也沒有聽人說起過！有如此巧妙的機關，如果能夠大批量供應我們的軍隊，在對付清軍的時候，就能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你沒問問這是不是朝廷提供的火槍嗎？」

    吳三桂搖了搖頭說道：「圖紙倒是朝廷提供的，但是製造的作坊在寕波府，是陳經略命人按照圖紙做出來的新式火槍。這玩意造起來很費力氣而且價值不菲，一個月頂多也就是千多支的數量，還不能大批供應朝廷的軍隊。」

    既然能夠製造出新式火槍，這對朝廷軍隊是一大貢獻，洪承疇頓時對俞燕飛的態度改變了不少，有能力的人值得他尊重。想想錦洲城的情況，洪承疇說道：「陳經略是想利用這次和清軍的大戰，磨礪他自己組建的這支水軍，實戰是最好的訓練手段，只有在戰場上生存下來的士兵，才是真正的精銳之師，也是軍隊的主體。」

    吳三桂貌似為戰事擔憂的說道：「可是總督大人，這位陳經略雖然有這方面的涉獵，眼光也放得非常遠，能夠想到製造新式火槍增加戰鬥力，但總歸是時日尚短沒有經歷過實戰。事實證明，經驗不足完全可以影響到對戰局的分析和判斷，導致損兵折將的重大失誤，如果他堅持己見，屬下等該如何對待？」

    緊接著說道：「總督大人是我大明的中流砥柱，深得萬歲爺的器重和信任，受命防守寧錦防線勞苦功高，而且身為我等遼東諸將的統帥，精通兵法而且實戰經驗豐富，向來為我等所敬佩，我等自然唯總督大人馬首是瞻。」

    又說道：「您是不是出面向經略大人建議一下，戰場變化瞬息萬變，凡事大家商量著辦，我等長時間守護遼東，對對手和形勢了如指掌，博採眾長方能做出最完美的計劃，不要隨便就按照自己的思路做決定。反正目的都是為朝廷效力，力保寧錦防線的安全，這樣也是為了經略大人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