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小農民 第三百六十二章秋播

    威遠衛這地方有那裘正良裘千戶的全力的配合，楊銓的冬麥種植計劃，幾乎是發動了整個威遠衛屯田千戶所的所有人，沒有人敢鬧事，因為此時的裘正良裘千戶自己也親自下地耕種了。

    不過來，裘千戶雖然鼎力支持楊銓，可是讓他一個讀書人，一個官老爺親自下地干粗活，他自然也是不願意的，可是，這由不得他了，因為楊銓這個屯田使都親自下地做活，他這個千戶難道能置身事外，坐在一旁看著麼？所以，裘千戶縱然千般不願，也只能下地勞作了。

    此時的裘正良看了一眼前邊用木鍬向地里撒糞的楊銓，老老實實的幫著一旁的軍戶從這車上卸下來一袋袋的東西，雖然隔著一層袋子，在縣衙當過吏的他，還是清晰的感覺到那袋子裡粉末狀的東西，隨著眾人搬動的時候，那袋子漏出來的細粉，他約莫可以猜到，這東西都是一些熟石膏之類的東西。但是具體是什麼東西，他還是真的不知道。

    楊銓將這一堆糞肥撒在地里，後邊幾個士兵，已經抬著一代子這種細粉過來，滿頭大汗的楊銓，指揮著這幾個士兵，將這這粉料與那漚熟的糞肥摻和到了一塊，這才和這些士兵一塊，將這肥料均勻的灑在了這土地里。

    裘正良看著楊銓滿頭大汗的模樣，便提著一旁的瓦罐，向著楊銓走了過去「大人，過來喝一些水吧」

    扔了半天肥料的楊銓，也有些累了，他笑了笑，向著裘正良走了過去，不過裘正良卻是眉頭微皺，顯然楊銓扔了半天的糞，身上的味道不是太好聞。

    楊銓接過裘正良手中的瓦罐，剛要喝，忽然問道「裘大人，士兵們都有水喝麼？」

    裘正良搖頭「這是下官的親兵送來的，這路途遙遠，其他人哪裡有水喝啊。」

    楊銓停下了動作，招手喚過正在一邊幹活的親衛「鐵柱，這一片有沒有可以飲用的河流水井」

    「額，從這往西三里多地有個水井，大人您有事？」鐵柱疑惑的問道。

    「你跟著裘千戶，尋幾個衛所里的老弱，過去燒幾桶水來，這麼幹下去，連水都沒有，把人累垮了就麻煩了。」楊銓擺手吩咐道。

    「是！」鐵柱停下了動作，看向了一邊的裘正良。

    「大人，下邊的士卒都是做慣了農活的，這苦累，他們是能忍得住的，這幾日好不容易天氣變暖，若是不抓緊時間將麥子種下去，這麥子恐怕就出不來了。在這麼遠燒水，在運過來，是不是太麻煩了。」裘正良看著楊銓，有了不同的意見。

    楊銓看了一眼裘正良「我屯田司的一條規矩，那就是想要當官，那好，必須得比兄弟們一起受苦，另外一條，那就是必須想到兄弟們的難處，這樣到了戰場上，兄弟們才會跟著你一起沖。若是連這也做不到，那麼就進不了我們屯田司。」

    裘正良先是一愣，對於楊銓不同意的自己的建議，有些惱火，不過旋即眼睛一亮，楊銓的這個意思，不就是告訴自己，如果想要進入屯田司的核心，就要跟著士卒一起吃苦麼？這哪裡是訓斥，分明是告訴自己進入屯田司真正核心的條件啊。對於吃苦，裘正良不怕什麼，畢竟他也算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人了，還有什麼苦吃不了？他唯一放不下的，是自己這讀書人的身份而已，可是如今楊銓變相的向他伸出了招攬的意思，他怎能不興奮？

    想到此處，他急忙拱手，跟著鐵柱去準備東西去了。

    楊銓看著已經走遠了的裘正良，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這個裘正良，是他觀察了好幾天的人，對於這個處於自己眼皮子地下的人，掌控著一支不屬於楊銓手中的軍隊，楊銓怎麼能放心的下？若是那天這個人生了其他的心思，只要調集手下的士兵，自己就得束手就擒，思來想去，有私下讓人去調查這位裘千戶的底細還有百姓的口碑，楊銓覺得，這個人能力是有的，做事也極有分寸，所以他就生了招攬的意思，看方才這人的模樣，顯然，這位也是想要加入自己這個隊伍的。

    解決了一個心事的楊銓，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不過吸了一口空氣之後，楊銓不由的咳嗽了起來，尼瑪，這糞肥味道果然特麼的大，幹活的時候聞不到，現在熏的楊銓連眼睛都要睜不開了。他提起木鍬，將剩下的幾堆糞肥和那粉料摻勻，這才站在了一邊，衝著那幾個士兵道「咳咳，你們將這幾堆糞撒勻了，我去那邊看看，」

    「是，大人！」幾個威遠衛的士兵，聽見楊銓的話，激動的道。放出楊銓和他們千戶的對話，他們都聽見了，對於這位年輕的不像話的大人，他們是打心底里尊敬的。

    楊銓將這木鍬插在了地上，順著地頭的路，向著遠處走去，前邊正是組織深耕，準備種植，為了趕時間，除了戰馬，楊銓將手下所有的牲口都集中到這一片了，只見幾匹騾子，在士兵們的指揮下，正低著頭向著前方走著，身後一個士兵扶著犁鏵，將這堅硬的地面翻開，露出了一片片黝黑的土地，按理，和片地方是黃土高原的延伸，土地應該是黃色為主，可是這片地方，因為長久沒有人居住，威遠衛的屯田千戶所成立之後，在這片組織了幾次燒荒，野草以及灌木燃燒後，產生的黑色碳粉，和這黃土攪拌均勻，時間一場，竟然變成了黑色。

    遠處綿延的青山，綠色的樹林，還有近處在這犁鏵之後，一道道犁溝，黑色的土地，帶著泥土的芬芳，這一刻楊銓有些沉醉在這如畫的景象里。

    「大人好！」正在安排土地耕種的劉廷仁，看見楊銓，急忙敬禮。

    楊銓擺了擺手「現在在幹活，這禮節就不用了，」

    他著，瞧了一眼亂糟糟的人群，皺眉問道「廷仁，這是怎麼一回事啊，放著這麼多的人和牲口，都在這擠成一團，怎麼不安排一下啊？」

    劉廷仁苦著臉道「大人，你以為我不想啊，可是一下子衝過來這麼多的人，我一個人根本忙不開啊，在加上對這千戶所不熟悉，根本就沒有法子指揮」

    楊銓了頭，看見旁邊有個停著的馬車，便一下子站在了這馬車上「大家都靜一靜！」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