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定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秋娘,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將她的手臂分開,旁邊屋子裡正在吃飯的姐,聽見了胡定的喊聲,卻是隔著屋子那薄薄的門帘問道
「楊大哥,莫非是嫂子病重了?妹這裡還有些許資財,如果急用,我讓如意給你送過去。」
胡定的胳膊,被這床上的女人用力的抱著,胡定生怕有人進來,想要用力掙脫開來,可是他不動還好,可是他這用力一掙,秋娘確實抱得越來越緊,手臂上傳來那異樣的感覺,讓還是處男一枚的胡定,臉頰都紅了起來。
他低頭看去,只見窗外的陽光,從這窗戶里斜斜的射了進來,金黃色的陽光照在了秋娘的臉上,略微蒼白的臉色,被這陽光一照,仿佛變得透明了起來,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滿是惶恐和無助。這一刻,胡定的這心裡,已經五味陳雜。他現在對這個女人,是又恨又憐。
恨她不守婦道,卻也可憐她現在的無助。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伸手輕輕的拍了拍秋娘的肩膀。本來一臉惶恐的秋娘,被他這麼一拍,緊繃的身體也跟著放鬆了下來。
這個時候,屋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胡定知道是村裡的劉大夫來了,他連忙伸手拍了拍一臉緊張的秋娘
」秋娘放手了,我剛才只是嚇唬鄭易呢,我怎麼會趕你走呢?這不,我讓先生來給你看病了,你放心,你病不好,我不讓你走。「
這秋娘聽了胡定的話,慢慢的鬆開了手臂,不過一隻手,卻緊緊的抓著胡定的一隻手掌,這時,這門的門帘被人輕輕的掀開,胡定的舅子鄭易,領著一個穿著一身青衫,面容清關的老人走了進來,
這老人衝著胡定了頭,這才坐到了床邊,伸手搭在秋娘的手腕之上,接著他微微閉上眼睛,手指或輕或重的按壓著,過了半晌,他又換了一條胳膊,這才捻著鬍鬚,示意他們出去話,
就在這先生號脈的時間,躺在床上的秋娘,不知是因為胡定在身邊的原因,竟睡著了,胡定這才得以脫身,等胡定來到外屋,吃完飯的姐和夫人,則是早已回到了自己的屋裡,只剩下如意在外邊收拾著什麼碗筷。
「先生,秋娘的情況怎樣?」胡定有些著急的問道。這不由得他不著急,因為這秋娘現在和他已經和離,已經不是一家人了,如果她在這裡出了事情,胡定這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劉大夫伸手捋了捋自己那花白的鬍子,這才道「這秋娘的病,其實是心病,這肝氣鬱結,氣機不暢,進而脾不運化,水濕不利,則痰濁,痰濁則易蒙心竅……」
「您就,這人是怎麼了,我是粗人,您這樣的話,我聽不懂啊,」聽著這老頭還要繼續下去,胡定連忙阻止了他。
這劉大夫,被這胡定打斷了話,顯然有些不太高興,不過還是忍著氣道「這病白了,就是心病,她什麼時候心裡沒有事情了,著急想開了,這病就好了。」
「這麼,這病沒有那麼容易好?」
「當然不容易好,尤其是這段時間,千萬不能讓她再受刺激了,楊銓啊,雖然這秋娘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可是你們好歹也是一場夫妻呢,還是讓她病好了再吧」老劉大夫伸手拍著胡定的肩膀如是道。
等送走這劉大夫了,胡定愁眉苦臉的走了回來,不由得胡定不發愁,因為現在本來事情就夠多的了,在加上這個樣子的秋娘,胡定這心裡簡直跟壓了一座大山似的。
「楊大哥,你若有什麼難處,大可以告訴我,雖然我如今寄人籬下,可是好歹我還是有些積蓄的。」身後的傳來了楊家姐的聲音,
胡定聽見這姐的聲音,回頭看去,只見那大姐此刻正站在他的身後,
「哪裡有什麼難事,只是家裡的瑣事太多,讓人覺得有些疲累,多謝姐關心了」
「楊大哥莫要在叫我姐了,你我雖是遠親,可也還是同宗,大哥還是叫我清兒好了」
胡定這個時候,才曉得這楊大姐的閨名,是喚作清兒。不過胡定並不會因為這大姐如此親近,而生了其他的心思,畢竟在去山西的車隊,胡定親眼看見,這妮子以自己一女子之身,遙遙操控整個車隊的。
不過這大姐出了自己的閨名,到是讓這氣氛有些尷尬起來。古時只有至親之人,才會知道這女子的閨名。兩個人之間,因為姐的這句話,陷入了平靜,胡定刮盡腦汁的想要找個話題來,可是這一抬頭,碰巧和這姐的眼睛對上,一張老臉頓時有些紅了。可憐胡定在上學那會,就見到女子臉紅,到了如今,哪怕他經歷過如此多的事情,他依然還是這個模樣。
最後,還是這姐看這氣氛太過於尷尬,連忙轉換了話題。
「楊大哥,不知道這烏栢寺的田產,你打算怎麼耕種?如今也算是到了秋天,眼看這一季的糧食要下來了,這賦稅,可要多少實物繳納?」
胡定這兩天剛開始倒是還去那山上看過一次,可是到了現在,他還是兩眼一抹黑呢,
「這些我還真的沒有想過呢,眼下這秋收,恐怕還是一個難事呢,咱們收回烏栢寺,卻沒有收回這地方幹活的長工,我上次去看,那地方只剩下地和房子,卻是連個人影也沒。到了收糧的時候,如果找不到人麻煩就大了。「被這大姐這麼一,胡定也想起了這兩天看過的情況,心裡更加的擔心起來。
那清兒姐看著胡定的這個模樣,卻是抿嘴一笑」楊大哥是沒有管過這樣的事情,到現在自然是兩眼一抹黑,不過過幾日,我舅舅就要來這裡看我和娘親,到時你讓他老人家幫你打算一下好了,「
胡定聽著姐這麼一,心中已然明白,這姐是想要讓自己的親戚來收回這烏栢寺的產業,直接出來怕自己難受,故意換了一個委婉的法。
胡定微微一笑,現在的胡定固然窮的叮噹響,可是他身上帶著的,還有自己那微不足道的那份自尊自重。那山上的產業,胡定不心動,那是吹牛,但是君子之才取之有道,這自制力,胡定還是有的。想到這裡,胡定衝著那姐拱了拱手,
」大姐客氣了,這烏栢寺本來就是大姐的產業,我只是幫著姐奪回一部分產業而已,等姐舅父來到,人自然將這田契房產,悉數交還,這些東西讓我管著,我心裡實在是不踏實,如能完璧歸趙,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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