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強梁 第五百二十八章四人合夥

    王承恩深夜出宮,在東江別院將該交代許梁的事情交待清楚,便離去了。●⌒,司禮監秉筆在內宮二十四衙門中,也是具有相當分量的人物,王承恩低調地來,悄悄地走,儘可能不驚動有心人的眼睛。

    得了王承恩的吩咐,許梁暫時沒有想到別的解決辦法,只有老老實實地待著。連著幾日,許梁在東江別院無聊得緊,也沒了閒逛京城的興致,整日呆在房內翻看著京師青衣衛呈上來的情報。想著不讓陝西的兩位夫人擔心,便寫了一封長信,將京里的情況寄了回去。

    這日卻是兵部侍郎孫元化和郎中余大成兩人聯袂到了東江別院,邀許梁去客來居飲酒。

    客來居就在宣武門裡街上,兩邊都是官署衙門,做的也多是官員的生意,而且價錢公道,儘管裝修層次上略遜一些,但依舊深受中下層官員的青睞。

    許梁和孫元化,余大成三人到了客來居,余大成職位僅僅是兵部郎中,品秩在三人中最低,便負責點菜要酒一類的活計。好在兩人在客來居也是熟客,余大成做起這些事情來,自然也是輕車熟路。

    布置好了酒菜,余大成推門進了雅間,落座,朝許梁和孫元化拱手笑道:「二位大人,下官揀了三葷三素,一壺三年的女兒紅。」

    孫元化便擺手笑道:「些許小事,余老弟看著辦就是。」

    許梁從孫元化和余大成兩人談話的隨意態度上,便知道兩人必是關係深厚的朋友。想著自己在京城人脈淺簿,孫元化和余大成又都是青年才俊。便存了與兩人交朋友的心思,當即笑道:「孫兄。余大人,今日在座的也沒有別人。咱們也就不以官職相稱了,以免顯得生份。我看余大人年紀比我也長一些,便稱余大人為余兄吧。」

    孫元化和余大成兩人都大為贊成,當即舍了官職,各與兄弟相稱。如此一來,待酒菜端上來的時候,三人的關係便親近了許多。

    三人邊吃邊聊,孫元化便向余大成介紹起許梁在陝西製造蜂窩煤,經辦商會的事情。

    許梁聽得擺手笑道:「那些都是拙荊忙活的事情。我可沒有插手。」

    余大成便打趣道:「許兄莫解釋,咱們都懂。」說著,余大成便羨慕地道:「說起來還是許兄在地方上自在哪,朝庭的官兒當著,商場上的銀子賺著,兩頭都不耽誤。哪像咱這們這些京官,說出去好聽,其實每月也就到戶部領著那點死俸祿過日子,遇著朝庭資金緊張的時候。拖欠俸銀,那家裡的老婆孩子都快養不活了。」

    孫元化聽著,便跟著神色黯淡,他本人是兵部侍郎。又是徐光啟的學生,平日裡多少還能有些灰色收入,但像余大成這樣的六七品的小官員。便沒這麼好的待遇了。余大人為人又正直,不肯向底下人索要意思。靠那點俸銀,自然日子過得緊緊巴巴的。

    余大成明顯情緒上來了。說著說著,便看向孫元化,尷尬地道:「孫兄,年前從你那借的二十兩銀子,怕是要過些時日才能歸還了。」

    孫元化擺手,斥道:「你我兄弟之間,莫說那些見外的話。」

    余大成聽了,便不吱聲了,吱溜一口,悶聲喝酒。

    許梁聽著這話題有些沉重,便想著轉移話題,於是問孫元化道:「對了,孫兄,今日怎麼想著拉兄弟出來喝酒?」

    孫元化盯著許梁,似笑非笑地道:「我從老師那裡聽說許兄你還滯留京中,怕你孤單,正好今日得閒,便拉了大成過來請你喝酒。」

    許梁聽得心中一暖,舉杯敬道:「如此,兄弟感謝了。」

    孫元化和余大成跟著喝了一杯,孫元化放下酒杯,夾了夾菜壓壓酒,沉吟著說道:「許兄的事情,老師都跟我說了。前兩天老師還在朝會上提過許兄你的事情,只是被曹閣老駁回了。」

    許梁心中一動,沉聲問道:「可是那曹於汴老匹夫?」

    孫元化點頭,看著許梁,笑道:「看來你與曹閣老之間的矛盾果然不淺,連老匹夫都罵上了。」

    許梁輕哼一聲,道:「我這人心眼小,向來記仇。跟我過不去的老傢伙,向來都以匹夫稱之。」

    孫元化哈哈大笑,舉杯贊道:「許兄乃性情中人,為兄敬佩。」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孫元化終於許梁的一再追問下,向許梁道出了來意:「許兄,其實今日把你叫出來,確實還有一事。」

    許梁早就等著他這句話了。孫元化和余大成雖然與許梁相善,但卻遠未到把酒言歡的地步,這次特意把自己叫出來喝酒,必然是有事相求的。

    當即坐直了身子,問道:「孫兄請講。」

    孫元化便道:「那天在老師家裡,我聽說許兄在陝西的蜂窩煤生意很是紅火,那時我便想,以許梁的能耐,何不在京城裡再建一座工廠出來,生產蜂窩煤。京城裡近百萬人口,且多是些富賈之家,銷路什麼的絕對不成問題。」

    許梁看了孫元化一眼,又見余大成一臉熱切地看著自己,便隱約猜到兩人想法,於是探詢地問道:「孫兄的意思是:咱們三個合夥干?」

    孫元化點頭,也不忸怩,道:「西山上就有幾個小煤礦,咱們可以置辦下來。工部和戶部,為兄都有些熟人,做這些事情不成問題。」

    許梁便看向余大成,眼裡的意思是,余大成又能做什麼貢獻?


    余大成臉色微微一紅,他只是兵部郎中,本身出身貧寒,論人脈論關係自然比不過孫元化。然而三人裡面最缺錢的便是他,於是也不顧得難為情,坦然地看著許梁。正色說道:「愚兄手裡管著京城十幾萬軍隊的糧草撥付,蜂窩煤做出來。軍中的銷路,便由愚兄包了。」

    許梁想了想。看了孫元化一眼,心中知道孫元化之所以把余大成拉進來,未嘗沒有幫著余大成撈外快的想法。便緩緩點頭,道:「那這生產技術和工廠建設費用,便由我來負責。只是親兄弟明算帳,這份額該怎麼算?」

    孫元化和余大成見許梁答應了下來,心中一塊大石頭落了地,當即大度地道:「只要許兄答應合夥,這份額什麼的。許兄看著給就是了。」

    許梁搖頭,斷然道:「我做事,向來是先小人後君子,這樣罷,今日咱們三個便先商議到這裡,待我回去之後擬個章法出來,咱們三個再相商。」

    「好,一切聽許兄你的。」孫元化和余大成皆答應了。

    一頓酒席吃了近一個時辰,三人才散了。

    回到東江別院。許梁微醉,柔兒見狀,便準備了熱水供許梁洗浴。寬大的浴盆里,許梁整個身體都浸入到溫水中。一旁的柔兒臉色紅朴朴地替許梁捏著肩膀。自那日許梁故意戲弄她一番之後,柔兒羞惱了一陣,反倒索性放開了。對許梁時不時的占些口頭便宜之舉,雖然羞惱。但也不較真了。

    許梁閉著眼睛享受著柔兒輕重得當的揉捏,舒服地靠在浴盆邊。腦中卻在思索著一些事情。

    依照孫元化透露的消息,孫承宗雖然去了遼東,暫時還不至於給自己下絆子,但京里有個曹於汴從中作梗,許梁擔心,即便是那後金小貝勒的身份證實了,許梁想要順利得到封賞,也不會很順利。

    還是人脈淺了些啊。徐光啟雖然與自己相善,但他畢竟只是個禮部侍郎,又不是內閣大臣,在自己的事情上使不上大力氣,而王賢的叔父王承恩,倒是離著崇禎皇帝很近,但他是宦官,輕易不得干涉朝庭的事情。思來想去,許梁頓覺得如果沒有一個大力支持自己的人在朝庭上,那自己便要處處受人擺布。

    看來,是時候尋找一些強援了。只是,該抱誰的大腿比較好一些呢?崇禎皇帝無疑是大明朝最粗的那根大腿,只是從崇禎皇帝對自己忽遠忽近的態度上來看,要想直接抱上崇禎的大腿,任重而道遠。而其他人,內閣幾位大學士,首輔周延儒,次輔成基命許梁不熟悉,而曹於汴和孫承宗,這兩位許梁算是已經得罪過了。

    除了內閣大學士,次一點的便只有在六部堂官裡面挑了。禮部有徐光啟,許梁算是靠上了,邢部喬允升,那也是基本沒有指望的角色。兵部有孫承宗,想都不要想。至於戶部和工部,這兩個衙門靠上了也沒有多大作用。剩下的,便只有吏部了。

    吏部尚書王永光許梁也曾見過,是天啟朝的老臣,為人穩重,在朝堂上風評也比較好,關鍵是許梁自認沒有給王尚書造成過什麼壞印象。

    吏部管著大明朝的官員升遷任免,吏部尚書職權在六部中位居第一,強勢的吏部尚書隱隱有與內閣大臣分庭抗禮之勢,抱上吏部尚書的大腿,那往後的仕途,便算是上了上了全程保險了!決定了,得設法先抱上吏部尚書的大腿。

    只是這事急不來,得從長計議。隨後許梁便將思緒轉到在京城開辦蜂窩煤廠的事情上來,老實說,即便今日孫元化和余大成不來找自己,許梁也有這個打算。如今這兩人想要湊份子,許梁自然樂見其成。按照在陝西推廣的成功經驗,蜂窩煤的銷路首先要拿下官府這塊市場,然後才是普通百姓。如今軍方那邊有餘大成在負責,那麼官府那一塊該找誰呢?

    許梁在腦中將自己相熟的大人們過了一遍,想到吏部那個白白胖胖的吏部郎中王賢,許梁便笑了。

    王賢在吏部郎中的位置上呆了快三年了,在京里的門路很熟,又是司禮監秉筆王承恩的侄子,加上本身處於吏部文選司郎中這樣緊要的位置上,如果由他去遊說京里的各個衙門使用蜂窩煤,想必沒有哪個不開眼的官員會為了這一點點小事情去駁他的面子。

    許梁嘩啦一聲從浴盆里站了起來,拍掌大笑道:「就是他了!」

    隨即聽得一聲驚叫,卻是身旁的柔兒雙手捂著臉,又驚又羞地叫道:「啊,大人!」

    許梁聽得一驚,才想起身邊還站著位小姑娘,而自己此時的形象委實不佳,光溜溜地站在浴盆中,身上的水珠子真沿著皮膚往下滴,至於那緊要位置,剛好露出水面。

    再嘩啦一聲,許梁坐進了水裡,朝柔兒尷尬地嘿嘿笑道:「那個……忘了你還在了……」

    小姑娘已捂著臉跑了出去。

    許梁咂吧著嘴,暗道要不乾脆把這小姑娘收了得了?隨即想著前天收到馮素琴的來信,說她和樓仙兒已經動身往京城趕來了,便將這念頭先壓下了,身邊留了柔兒這麼一個俊俏丫環的事情尚在隱瞞期間,如果直接收做了小妾,待兩位夫人趕到,未免不好交待。

    王賢穿著官袍鼓鼓脹脹的胖子形象,許梁看了就忍不住想笑。打趣他道:「我說王大人,你這肚子又鼓了不少了。你可是吏部文選司郎中,管著大明朝上萬名五品以下的官兒,多少也要維持些清官的形象,肚子這麼大,讓底下的官員會怎麼想?」

    王賢一臉的死豬不怕開水燙,捧了捧圓圓的肚子,一屁股坐進了太師椅裡面,將上好的一張椅子擠壓得咯吱作響。許梁真擔心那椅子會承受不住散了架。

    「他們愛咋想咋想!」王賢無所謂地道:「有能耐,把咱這身官袍給扒了!」

    許梁便笑道:「誰敢哪!京裡頭誰不知道宮裡的王公公就您這麼一個老家侄兒!」

    王賢十分矯情地笑。笑罷,便斜眼看著許梁,問道:「這麼晚了,你守著我回來,又想做什麼?不會又要見叔父吧?」王賢一臉害怕地表情,道:「我都給你當了三四回傳話筒了!雖說咱倆是兄弟,過命的交情,可你也不能這麼折磨我!」

    「瞧王兄你這話說得。」許梁好笑地看著他,搖頭道:「這次來,我是專程來找你的。」

    「找我?」王賢眨巴著眼睛,疑惑地道:「找我做什麼?你的事情我一個小小的吏部郎中,可說不上話。」

    許梁再次搖頭,靠近了些,神神秘秘地道:「這次我來,是想送王兄你一條財路……」

    王賢聽著,眼神瞬間便亮堂了,邊聽許梁嘀咕,便使勁點頭,樂得咧嘴直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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