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絕地狂飆 第25章 京營千總

    由於那次軍事會議後，鐵血軍上下都知道不能讓楊光以身涉險，於是他跑到哪裡，哪裡就有人簇擁著他，擋住他的去路，他根本無法加入肉搏的戰陣中，急得滿頭大汗。但這並不妨礙他觀察清兵的動向，只見清兵的陣型出現一些變化，有可能突圍而去，如果有清兵突圍而去，將這裡有一支幾百人反清武裝存在的消息傳出去，那可是個不小的麻煩，想到這裡，便著急起來，再次大吼起來：「不要放跑了一個清兵！」

    「殺啊！」甄二五奮起勇力，將四五十斤重的鋼矛拋出十幾步遠，洞穿一個清兵的後背，那鋼矛去勢未消，穿過清兵身體後，狠狠地釘在清兵軍官的大腿上，他頓時跪倒在地上。

    「韃子的軍官被殺了，大家加把勁上啊！」有人瞅到這個情況呼喊起來，儘管那清兵軍官還沒死，甚至還能出聲指揮清兵，但鐵血軍士兵們才不管這些，他們的士氣頓時立馬飆升高漲，不顧生死地瘋狂撲向清兵。

    「請大家停下來，停下來，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那清兵軍官見己方獲勝的機會已然全部失去，不知是為了拖延時間等待援兵還是什麼原因，竟然此時要雙方停手。

    楊光聽了大怒，憋足中氣大喝一聲下令：「不要聽他的，大家千萬別忘了前幾天清兵是怎麼對待大家的，不能停，不要有一絲猶豫，都殺光他們！」

    甄二五拋出鋼矛後，抽出鋼刀，砍倒兩個清兵，逼近清兵軍官，毫不理會他要大家停手的胡說八道，一刀劈下去。

    那清兵軍官原來非常輕蔑這群衣衫襤褸的人，但後來看到他們中間似乎有高人在指揮，便想巧舌如簧地勸降他們逃奔滿清，他作為擔保，保證他們投降便有大大的好處，但誰知楊光連話都懶得跟他說。正在氣惱中，卻見一把鋼刀自頭頂落下，急忙閃避，誰知他閃過了這一刀，腰後卻掃來一個強勁的風聲，只得用手中的鋼刀回護腰後，但一切都已晚了。

    原來這是桓智的狼牙棒掃來，將清兵軍官的鋼刀直接打斷，狠狠砸進他的腰身了，將其砸成兩段。

    「和尚，你怎麼來搶我的功勞？」甄二五一刀劈空，剛收刀回去，第二刀尚未劈出，桓智已將清兵軍官打成兩段血肉飛濺一地，不由得嘟囔了一句。

    桓智習慣的伸出左掌，想宣個「阿彌陀佛」，但瞬間想到自己現在已不是和尚了，只得收回手掌，嘿嘿一笑：「這功勞也有你的一份，他早死一刻，我們不知少死多少人！」

    「很好！殺了這清兵軍官，就是你們兩個的功勞！」被眾人簇擁著衝到附近的楊光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見清兵主事的軍官被殺，心裡頓時大定，知道這一場戰鬥已沒什麼懸念了，於是下令全體出擊。

    清兵失去了主官的指揮，早已瀕臨崩潰的精神和體力終於像繃緊的綁帶一下子就斷開了，陣形立刻土崩瓦解，還有一定體力的清兵都游目四顧，打算找一個能逃跑的道路，徹底失去繼續戰鬥下去的意志。

    鐵血軍的士兵蜂擁而上，到了此時，楊光也不再控制什麼進攻的節奏、次序，而是任由大家按打架鬥毆的方式一涌而上去練練手見見血。

    已完全喪失鬥志的清兵人數只剩不到四五十人，按鐵血軍人頭攤分，還不到十人一個，不到半刻鐘，便被殺得乾乾淨淨，有一些清兵在最後的時刻下跪求饒，但也一樣被情緒高亢的鐵血軍士兵刀槍齊下，殺得片甲無存。

    見再次擊敗清兵，而這些清兵前些天也許還曾耀武揚威地押著他們去做苦力，對他們像牛馬一樣頤指氣使、棍打鞭抽，現在卻變成了他們腳下的屍體或碎肉爛骨頭，鐵血軍士兵們不由得狂喜歡呼雀躍起來。

    「好了!我們得救了！」明軍人群中的軍官謝浩堂，見追擊的清兵終於被全殲，繃緊多日的精神一松，再也撐不住，轟地一聲一頭倒在地上，便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了。

    不知過了多久，謝浩堂覺得自己似乎躺在地上，並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他身邊不遠的地方說話。

    「馬醫官，這明軍軍官情況怎麼樣？」

    「回楊總司令的話，他雖然身上有多次傷口，他暈倒只是餓極脫力，但都沒傷到要害之處，且他身體比常人強健，經過上藥包紮處理，再休息一些時日，便能安然無事了！」

    「哦！這就好！他是餓極暈倒的？其他的十幾個明軍士兵都是這種症狀吧？」

    「是的！」

    「周慶祥，你快點去安排架起鐵鍋，煮一些米粥，給他們餵下去，要儘量救活每一個人！」

    「是！我這就去安排！」

    「謝謝了！」謝浩堂掙開眼睛說了一句，並掙扎著要坐起來，卻覺得全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楊光見明軍軍官要坐起來，急忙上前扶住他的身軀：「慢點，不著急起來，現在你們都是安全的！」

    「謝謝！」在楊光的幫扶下，謝浩堂撐著坐起來問道：「謝謝對我們的救命之恩！請問閣下高姓大名？你們是……」

    「我名叫楊光，這些都是我們鐵血軍的弟兄。你們是何部官軍？從哪裡來？」

    「鐵血軍？……在下是京營千總謝浩堂，京師陷落時，我和屬下弟兄六百多人正在河北作戰，後來韃子來了，我們人少又不願意投降做漢奸，便碾轉入河南山東江淮，走了一年，才到了這裡，前幾天被這股二韃子清兵追上纏住，幸好被貴部救下，但弟兄已不足三十人了……」謝浩堂說到部下人員折損時，眼裡濕潤晶瑩，似乎就要滴出眼淚了，但見到楊光正關切地看著他，便掙扎著要起來給楊光行禮謝恩，但卻因體力不足未能撐起來。

    由北京到這裡，沒有後勤糧草支持，到處是追兵與堵截，也不知道目標在那裡，就憑著不願投降的一腔熱血，花了一年時間一路走到這裡，楊光自問自己做不到，不禁對面前這個軍官佩服起來，但又不知該說句什麼話安慰他才好。

    「這是我們鐵血軍的楊總司令！」一個書生模樣的人上來幫楊光扶住，並補充了一句。

    「總司令？」謝浩堂十三歲從軍，至今已十五年，見多識廣，但卻第一次聽說這個「總司令」名稱，覺得很是疑惑，但轉念一想，覺得這名稱估計是跟什麼「寨主」、「幫主」「大當家」的名稱差不多，也沒什麼特別的，便不再追問。

    「你對我們鐵血軍的戰力有什麼看法？」此前楊光已決定招攬面前這個有非常豐富戰爭經驗的軍官到鐵血軍中效力，但與他身後諸人的想法不同，他沒有一開始就問謝浩堂的去向打算，也沒有提出要招攬謝浩堂，而是詢問他對鐵血軍戰力的看法。

    今日下午還有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