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寬、吳三桂一同向煙塵起處張望著,他們也是狐疑,畢竟早先他們得知趙烈所部是兩三千騎兵,應該都在他們眼前擺著呢,那麼這些騎軍是誰。
當同樣的紅黑在塵霧中顯露出來時,他們驚疑不定,難道還是趙烈麾下,這是多少騎兵。
當所有的騎兵蜂擁而來,同原有的兩千餘騎兵匯合後,一桿大旗向前移動,靖海衛指揮使,趙,說明了一切。
煙塵剛剛有消散的意思,又開始升騰起來,只見所有的後來的騎兵都下馬,有騎兵將數千戰馬收攏向後而去。
這些所謂的騎兵開始整隊,須臾,一個齊整的步軍大陣出現在金國奇、祖寬、吳三桂面前。
這個大陣的兩翼正是方才阻路的兩千餘騎軍。
祖寬和吳三桂面面相覷,什麼情況,真是迎接督師、監軍和朝廷大軍,還是向眾人顯示武力,要說是迎接,趙烈的大旗在大陣的後方,根本沒有前提相迎的意思。
要說是顯示武力,騎兵下馬是什麼意思,在這個時代都是騎兵為王,騎兵是沖陣能游擊的主力,而步陣說實話主要還是防禦的,勝不能追、敗則大潰,就在於此。
「這個趙烈真的在京畿和宣川大敗建奴?」吳三桂不可置信。
「呵呵,看來這個趙烈也是花了不少銀兩打點上官和兵部。」祖寬撇撇嘴,心中鄙夷,眼睛卻是貪婪的盯著數千俱甲破虜軍,這是多少銀錢打造的啊。
「兵部的老爺可是賺到了。」吳三桂懶洋洋道,什麼名震大明,也就是銀樣鑞槍頭罷了,步隊對騎軍,呵呵。
金國奇想的可不是這個,
「派人通秉趙烈,讓他即刻前來陛見。就說天使和督師在此。」金國奇咬牙切齒道,「讓他即刻。即刻。」
中軍急忙派出兩騎飛奔過去,同破虜軍交涉。
須臾,後陣的趙烈的大旗開始向前移動,大陣也為其展開了一條通路。轟轟轟,數百騎向前奔馳。
趙字大旗下數名亮銀色盔甲的軍將極為顯眼,金國奇等人當然曉得這幾個人中必有趙烈。
數百騎來到離著遼鎮軍兵只有二百多步的距離上停了下來。
「登萊都司靖海衛指揮使趙烈在此拜見總兵大人。」趙烈向金字大旗下拱手大聲道。
趙烈對於來援軍兵的軍將爛熟於心,姓金的總兵只有一位,那就是被朱大典任命為全軍督帥的金國奇。說白了行軍布陣都是金國奇職掌,畢竟朱大典只是文臣督師。
金國奇面色一青,心中怒極,朝廷和天子任命的總督山東登萊軍務的督師來到,這個趙烈竟然不即刻去拜見,簡直是目無天子和朝廷,這是蔑視嗎。
金國奇雙腿夾馬,身邊幾十名護衛也一同他前往,一行人在離著趙烈幾十步的距離上停下。
「趙大人,如今登州叛軍還未剿滅。你盡起軍兵攔阻朝廷大軍,所為何來。」金國奇厲聲喝道。
「好叫大人得知,我軍已於十日前收復登州鎮城和水城,殲滅叛軍兩萬餘,俘獲戰船百餘艘,逆首耿仲明被殺,李九成被俘,如今登州已經沒有叛逆了。」趙烈拱手笑道。
「你,你說的是真的。」金國奇皺眉道,這不可能嘛。
「此處離登州十里。如趙某虛言,大人須臾即可知曉,豈不貽笑大方。」趙烈正容道。
「這麼說是真的,」金國奇一鄂。他沒想到趙烈竟然真的將登州拿下了,想來不是虛言,此處離登州不遠了,虛實一看就知。
「如此,趙大人請讓開大路,讓朝庭大軍到登州歇息。你且與我前往拜見督師大人和監軍大人。」
「秉金大人,收復登州之日,介於叛軍對百姓奸淫擄掠無惡不作,百姓對官軍也是避而遠之,本將下令官兵有劫掠淫辱百姓者死,損毀百姓物件者加倍倍償,這是在登州內外張貼告之百姓的,今日,遼鎮軍兵損毀百姓物件,驅趕百姓如豬羊,必不能饒,」
趙烈一擺手道,
「只要將這些遼鎮軍兵交於我軍懲處,並賠償這些百姓損失,本將自會放行。」
「嗯?」金國奇定睛看看趙烈,心道你失心瘋了,定要同我遼鎮作對,「趙大人,不過是幾個粗鄙小民,為了他們同遼鎮交惡殊為不智吧。」
金國奇還真不能同趙烈講道理,你能說這點事算個屁,我遼鎮這一路上這事干多了,就是搶掠也做了不少,干係子民,他還真不能這麼講,否則就是到後面文臣督師朱大典那裡也說不出道理來。
但是他打算提點一下趙烈,你小子搞清楚,你要與我遼鎮結下冤讎不成,今後你在登萊還混不混了,要曉得登萊時常支援遼東作戰,到時,哼哼。
「在某眼中,軍法無情,絕無寬縱。」趙烈冷冰冰道。
金國奇聞言兇狠的盯著趙烈,趙烈也是毫不讓步的回視著他。
兩人眼神簡直是刀劍交鋒,讓周圍的隨從都是感到大中午的天氣怎麼這麼冷。
「趙大人好自為之,遼鎮軍兵一向同建奴血戰,極為彪悍,某恐怕不能一一說服。」言罷,金國奇打馬而回。
他這也是嚴厲警告趙烈了,遼鎮軍兵看你還不順眼,在這麼鬧下去,小心兵戎相見,你個虛報軍功的能抵擋得住。
嗯,馬上就該叫我回來來吧,金國奇暗道,他奔出五十步,趙烈還是沒有喊他。
就在此時,身後馬蹄聲響起,金國奇嘴角一翹,到底是跟來了,他回頭一看鼻子差點沒氣歪了,趙烈統領護衛調轉馬頭回返了。
金國奇氣的一踢坐下馬,飛奔回陣,尼瑪,讓一個衛所指揮使如此跋扈,真是無顏。
「金大人,這個趙烈還待如何。」祖寬和吳三桂來到近前。
「呵呵,讓你等交出麾下軍兵,並賠償那幾個小民錢糧。」金國奇著實說了,他相信兩個人不會讓他失望。
果然祖寬和吳三桂聽聞後,具皆大罵不止。
「我看這個趙烈一定是掉得馬下讓馬踢了,患了失心瘋,讓我吳家交出軍兵,決不可能。」吳三桂氣極反笑。
「看來這個趙烈當真不曉得我遼鎮兵馬的厲害,金總兵,您看是不是該讓他知曉一番。」祖寬獰笑道。
「這個不好吧。」金國奇矜持道。
其實他心裡想說的是,你們趕緊去吧,千萬別耽擱。
其實祖家和吳家有姻親關係,還是遼東世襲軍將,在遼東根深蒂固,就是袁承煥在位時也沒有動搖他們分毫,對於金國奇不是太敬畏。
金國奇心裡也很是厭煩他們的跋扈,趙烈也不是個好相與的,金國奇也是深惡之,他們衝突起來對他金國奇有損失嗎,沒有,這裡也沒有金國奇的一兵一卒,且掐去吧。
就在此時,對面轟然響起「虎。」
只見趙烈的麾下一同向趙烈敬個軍禮,趙烈在陣前喊著什麼,接著,雄渾的號角響起。
轟轟轟,趙烈的大陣動了。
這個軍陣整整齊齊的向西開進。
前排的軍兵是四排火銃手,他們火銃上肩,後面是密集的長槍手,他們精神抖擻,無所畏懼的向遼鎮軍兵前進。
轟轟轟,齊整的步伐震動原野。
「大人,這可是趙烈威逼我等的。」祖寬獰笑道。
「這些軍兵有些邪門啊。」金國奇疑惑道。
「不過是些表面功夫,大明這般官兵多了,上了戰陣,火炮一響,騎兵一衝,即刻潰逃。」祖寬撇撇嘴,大明這般樣子貨的軍兵真是不要太多,一旦對上建奴即刻哭爹喊娘。
「我等的軍兵少了些。」吳三桂看看破虜軍的五六千人的數目,「我怕折損太多啊。」
這裡都是他的軍兵,折損多了心疼啊,他倒是沒考慮敗北。
此時西面馬蹄轟響,一眾軍兵滾滾而來。
「哈哈,不少了,祖參將一道,就不少了。」祖寬回頭一看。
須臾,祖大樂、祖大弼統領著三千騎兵到達這裡,兩人向金國奇見過禮。
他們行軍在後,聽到前方的動靜不對,即刻飛馬前來。
待他們聽聞祖寬、吳三桂講訴了經過,看到破虜軍囂張的開進到只有一里多的地方,還在齊整的逼近。
祖大樂、祖大弼立時暴跳,交出軍兵,什麼時候他們做出過這麼窩囊的事。
「揍他一頓就好了,教他曉得進退。」祖大樂陰森森道。
此事是打吳家祖家的臉面,絕不可忍。
「祖寬、三桂,你們統領這四千兵衝垮他們,讓趙烈哭喊著跪地求饒。」祖大樂吩咐道。
「大人放心,不過是些未經戰陣的步軍,估摸我等還沒破陣,已經嚇尿褲子了。」祖寬大咧咧道。
幾人哄堂大笑。
金國奇恍如未聞,兩敗俱傷才好呢。
此時破虜軍已經接近到一里來地,祖寬和吳三桂即刻統領四千騎軍包括數百夷兵轟然沖陣。
他們剛剛沖了下去,後面幾十匹快馬飛奔而來,當他們衝到一半路程,這幾十騎與金國奇等匯合。
「見過朱大人、高大人。」金國奇急忙見禮。
原來後面的朱大典和高起潛聽聞前方趙烈所部要同遼鎮交鋒,登州還沒攻下,明軍內部內訌,這還了得,兩人急忙快馬前來阻止,結果,他們看到的是遼鎮軍兵已經來到離趙烈軍陣不到二百步的距離上了。
晚了啊,朱大典捶腿大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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