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魚龍變 第十四章 孤男寡女

    意迷情亂，眩暈的感覺迴繞不去，也不知那馬兒載著二人跑了多遠，就聽高瑩驚呼道：「糟糕.」

    「什麼糟糕，我感覺挺好的。」錢光迷迷糊糊的說。

    「混蛋，你手往哪裡摸？」高瑩一肘子打擊在錢光肚子上。

    「怎麼啦？」錢光一下清醒了過來。

    「你看，前面沒路了。咱們跑錯了路。」高瑩指著前面叫道。

    錢光抬頭四下觀看時，果然不是來時的景色。四下里山巒起伏，亂石猙獰，山路到這裡到了盡頭，馬兒卻也再爬不上去了。

    就在這時，聽到後方傳來馬蹄聲。有追兵！二人大駭，忙下了戰馬，步行向山上爬去。

    「這馬兒怎麼辦?」高瑩一副捨不得的模樣，「可是跟了我好幾年呢。」

    「什麼時候了，還顧得上它。」錢光從戰馬上取下高瑩的弓箭，把馬頭牽著方向對著來路，一槍戳在馬臀上，那馬兒一聲痛嘶，向來路跑回。

    「你，你怎麼這樣。」高瑩指著錢光。

    「快走吧，馬兒能替咱們阻擋住一刻追兵呢。」錢光拖起高瑩就往山上爬去。

    山路狹窄，那戰馬快速奔回時，後面追擊的錦衣軍官和他四名手下一時間真的被弄了個手忙腳亂，受驚的戰馬高速飛來，在這山路上又無處可躲。錦衣軍官拔出腰刀向戰馬擲去，正中在戰馬脖子上，戰馬在慣性的驅使下又向前奔騰了一段距離正好和錦衣軍官的戰馬撞在一起，巨大的衝擊力下，兩匹戰馬轟然一起摔倒，後面幾名官軍止不住自己的戰馬，先後撞了過來。

    這下可精彩了，五個追擊的官軍摔的是鼻青臉腫，頭破血流。看的遠處的高瑩眉開眼笑，樂的拍起手來。

    「錢光，沒想到你這法子還挺管用。」眉頭微沁了一下，似乎想起來啥，「哼，小白臉子，沒好心眼。」

    「啊。」錢光不明白自己為啥就沒好心眼了，正要問時，高瑩卻又掉頭向山上爬去了。

    錦衣軍官從山道上爬了起來，氣的破口大罵。然後命令繼續追擊。

    「百戶，老三腿被戰馬壓折了。」一個手下叫道。

    「你把老三送回去。你們兩個跟我追。」錦衣軍官一擺手，當頭追去。

    「我要是逮住了這兩個小賊，一定折磨他們生不如死。」

    高瑩腳步越來越慢，後肩處血流濕了半邊身子。

    「不行，小姐。你的傷需要馬上包紮一下。」錢光道。

    高瑩「嗯」一聲，卻沒回答。她已經沒力氣說話啦。

    「得打發了這幾個人。不然咱倆跑不掉的」錢光看著高瑩搖搖欲墜的模樣，這樣下去跑不幾里路流血也會流乾的。

    把高瑩攙扶著倚在一塊石頭上，錢光從背上取出弓箭來，看著愈來愈近的幾個官軍，從箭囊里抽出四支長箭，放在面前的巨石上。

    錦衣軍官和兩個手下在山路上跳躍著，向上爬。山路崎嶇難行，要把著石頭縫手足並用才行。幾個人並不經常爬山，爬沒多遠就感覺氣喘吁吁，也不知那兩個流寇怎麼爬上去的。

    「百戶，那兩個流寇受傷了。」一個手下叫道，錦衣軍官低頭看時，一道淋淋歷歷血跡順著山道蜿蜒而上。

    「他們跑不遠了，大家加把勁。」錦衣軍官道。

    就這時，一道勁風撲面而來，錦衣軍官下意識一低頭，身後一個手下慘叫著滾下山去。

    錢光緩緩把另外一支箭扣在弓弦上，剛才那錦衣軍官很是警覺，竟然沒射中他。這次先射他另一名手下，然後再對付他。想到這裡，錢光拉滿弓弦，對準另外一名官軍一箭放出，正中哽嗓咽喉，那官軍一聲不吭地仰面摔倒在山道上。

    「媽的。」錦衣軍官罵了一聲，上面這個流寇的箭術太好了，自己根本沒法還擊。真後悔沒帶了弓箭來，可是誰叫他裝酷，弓箭讓手下拿著呢。

    錢光看那錦衣軍官躲在一快岩石後面，用弓箭卻是無法射到了。可是必須想辦法解決了他，高瑩現在流血過多，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態，必須馬上得到醫治。

    想到這裡錢光放下弓箭，提起長槍向那錦衣軍官逼去。越接近那官軍躲藏的岩石，錢光的腳步越輕，這人敢追趕自己，武功想來不差。

    快到岩石前時，就聽見一聲大喝，那錦衣軍官手裡舞動長刀跳了出來。在他認為，流寇肯定是舉著弓箭，想靠近射擊自己。所以錦衣軍官舞動著長刀護住臉面，飛躍而起，暗道，只要你這一箭射不准，或者射不死我，我搶到身前一刀就可以解決了你。

    哪成想他躍起後發現面對的卻不是長箭，而是一根長槍，那槍勢如此之快，如閃電一般直插他的下腹。錦衣軍官慌忙用刀格擋，可是哪裡還來得及，只覺得小腹一涼，還沒覺得疼痛時那槍已經抽出，然後就是全身的力氣如流水般消失了。

    錢光看那錦衣軍官一時沒死，復上去一槍補在他咽喉處。這才要轉身就走。走了兩步，暗道，得上去搜搜有什麼戰利品。

    嗯，這把刀不錯，刀長三尺左右，刀刃兩指多寬，刀尖處有一弧度，看上去刀身噌亮，寒光逼人。這是把倭刀啊。錢光暗道。從明軍軍官身上取下刀鞘，把刀入鞘然後插在腰帶中。

    在這錦衣軍官身上搜了搜，搜出幾錠銀子，還有一卷銀票，看了下足有兩千兩之多。想不到一個朝廷軍官就這麼有錢，怪不得人人都想著當官。又翻出一塊腰牌來，由黃銅打造，上面刻著『錦衣衛百戶路行昆』。原來是個錦衣衛呢，錢光暗道，對於錦衣衛他聽說過，好像是明朝的特務機關。除此外再沒其他東西了。

    錢光又搜了另外兩名官軍，搜出幾錠銀兩來。當下把東西都揣進懷裡，把幾個錦衣衛屍體扔進了山道邊懸崖下。這才回到高瑩身邊，只見高瑩臉色蒼白地靠在岩石上，雙目緊閉，昏迷多時了。

    得找個地方趕緊給她治傷，錢光把高瑩背在背上，向前走去。翻過了這個山坡，隱隱聽見前方水流的聲音。拐了個彎，進了一個山谷，就見到一條瀑布從山崖上飛流而下，在谷地里形成一個水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