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李大眼說完,回墩內牽馬而出,劉宗敏與劉元芳相互對視一眼,也都策馬跟在李大眼身後。大筆趣 m.dabiqu.com
三人相互對視,皆都豪邁一笑,此去殺敵,當馬革裹屍而還,也不枉堂堂漢家男兒之名。
甲長王英見墩內戰力三人組皆去,頓時慌了,有心阻攔卻怕李大眼發橫,只得哎呦頓足。
忽然,他眼睛一轉,心中沒了怒氣,這樣也好,如果李大眼三人加上早去的陳漢升,真能斬首立功,自然少不了他的功勞。
如果他們無功而返,也沒關係,在這諸墩堡皆大門緊閉之際,獨鎮虜墩守軍外出截殺,豈不是倍顯鎮虜墩武勇,身為甲長的他,也臉上有光,超其他墩堡甲長一截。
又則,若他們幾人截殺不成,死在外面也好,省的那個李大眼在墩內禍害,屢屢挑戰自己權威。
反正,大明不缺人,墩堡不缺軍戶,他們死了,自有其他人頂替,流民最是樂意。
只見王英乾咳幾聲,說道:「好,大眼兄弟一番話振聾發聵,為國殺賊,乃我大明將士本分,如若立功,我定然向上官如實稟報,為你們請功立賞。
當然,本甲長守墩有責,雖有心與你等同行,但卻不敢辜負上官所託,只能在墩內靜候各位佳音。」
他身後的張成忙接著說道:「整個墩內只余甲長一人,未免太過單薄,眼下各處情形不明,我便留在墩內與甲長一起守衛好了。」
此言一出,墩內各人皆不屑的看著他,他的妻子石氏也是失望的看了他一眼。
老娘這是找了個什麼東西,一點血性都沒有,不如陳漢升遠矣,要是今日換作我在墩外,不知他會不會傷心難過。
石氏呸了張成一口,轉頭墩內走去,原地徒留張成一人,不敢抬頭。
三人策馬,不多時便追上陳漢升,由於陳漢升自宮其身,傷勢不輕,胯下血跡斑斑,面色泛著不正常的灰白。
陳漢升見李大眼三人與之同行,嘴巴開闔幾下,訥訥說不出話來。
「老陳,你這色胚,老子以前看不起你,覺得你妻沈氏所嫁非人,今日看來,你陳漢升,是個狠人爺們。」
劉元芳大大咧咧說道,大巴掌拍著陳漢升的肩膀,劉宗敏急忙喝止,否則再有幾下,陳漢升還沒報仇,就要死於自己人之手。
李大眼忽然側耳聽了一下,目光帶著驚奇,朝後方看去,只見煙塵起處,一人策馬追趕而來。
馬上騎士,身穿紅色鴛鴦戰襖,外罩銅釘半身皮甲,頭戴紅色軍笠,手拿棗木棍槍。
待人走近,李大眼定睛一看,來人面容青嫩,二十來歲,身材高挑,正是原主侄子李過。
「侄兒擔心北虜瓦剌破墩,苦求接番墩甲長良久,方才放侄兒出來。
侄兒心憂三叔安危,一路疾行到鎮虜墩,卻被那甲長告知,三叔竟然外出截殺來犯北虜。」
李過下馬,說完,抱拳一揖,對著李大眼拜了下去,眼中流露出真情實意。
李大眼連忙扶起,如此不顧自身安危追趕而來,已然是至親無異,心中早就認了這個便宜侄兒。
看著英武不凡的侄兒,李大眼臉帶讚賞,說道:「好侄兒,既然來了,那就與三叔一道,殺虜去!——」
又平添一份戰力,劉宗敏面色輕鬆了不好,與一隊北虜瓦剌騎兵,如今戰力人數相等。
己方陳漢升有傷勢在身,而對方最強悍的青甲士亦有傷勢在身,兩下兌換,當不虧也。
又加上截殺在敵人預料之外,突襲之下,絕對再添一大優勢。
如此看來,此行也許不需馬革裹屍而還了。
想到這裡,劉宗敏招呼一聲,先去打探瓦剌騎兵的住歇地,回來商議後再行計較。
他本就是夜不收,大明邊軍最強悍軍士,追擊,查探,捉生,繪圖,乃是看家本領。
這一出動,沿著蹄印向前,沿途查看地利,並掏出小本記著沿途河水,山石,小路,著實十分專業。
兩個時辰後,劉宗敏返回,說道:「大眼,李過兄弟,那一隊瓦剌騎兵,在前面二十里外的古城林場住歇,他們一向輕視我漢家兒,此時沒有任何警覺。」
李大眼目露喜色,看看天色,說道:「劉兄弟,現在離天黑還是一個時辰,我們暫且歇息,吃喝補充體力,等到夜晚他們徹底放鬆警惕的時候,咱們再行出擊。」
劉宗敏點點頭,認可李大眼夜襲的提議,他們五人,兩人是夜不收,慣於夜間出沒,其他李大眼李過二人,悍勇異常,且沒有夜盲症,至於報仇心切的陳漢升,雖然讚嘆其勇氣,但其本身戰力為渣。
幾人核算敵我戰力的時候,自動將其忽略了。
忽然,李大眼轉頭看向劉元芳,問道:「元芳,你怎麼看?」
劉元芳一愣,摸了摸腦袋,說道:「你跟我兄長訂議就好
,我沒意見。」
李大眼心中一樂,嘴角帶著笑意,招呼眾人下馬,吃喝回復體力,同時,幾人都掏出一捧黃豆餵馬,然後刷乾淨馬鼻。
等了一個時辰後,天色大黑,幾人扯下鴛鴦戰襖中的絲絛棉絮,把馬蹄包住,再拴好馬嘴銜枚。
李大眼與劉宗敏走在最前面,一直往目標而去,李大眼身上背著弓箭,腰上挎著腰刀,手裡緊握長槍,雖大戰來臨,心下卻異常平靜。
或許他真的適合亂世,這種刀頭舔血,殺人斬首的生涯不但沒有讓他害怕,反而心中興奮至極。
身後是李過與劉元芳,再後是喘著粗氣的陳漢升,眾人身上所有反光的鐵器,甲片,都已經塗抹了泥土。
一行人踩著腳下的泥土,因為是夏日,樹木沒有落葉,所以眾人走動間,並沒有響動。
前面十多米處,幾個瓦剌騎兵,此時正在歡呼嚎叫,他們每人摟著一個女子,嘴裡灌著烈酒,摟著女子的那手,在上下扣摸。
女子們低聲哭泣,不敢反抗,只是心如死灰一般,希望災劫快點過去。
李大眼幾人再摸近兩三米,此時,在篝火的照耀下,全然看的清晰。
卻見,篝火四周,是一頂頂帳篷,帳篷中間,戰馬拴在小樹上。
或許是晚上歇息,此時這些瓦剌騎兵全都脫去了身上的甲冑,武器也胡亂的放在一旁。
他們縱橫大明邊鎮,一向往來如無人之地,他們想不到,做夢也想不到會有漢家兒郎來夜襲。
調笑聲,哭泣聲,興奮至極的嚎叫,懷裡是皮膚細嫩的漢家女兒,篝火上炙烤著是漢家養的牛羊,嘴裡喝的也是漢家的烈酒。
此情此景,怎麼不讓他們忘乎所以,得意忘形,連基本的警戒都不曾安排。
李大眼身後,陳漢升嘴裡發出無意識的聲音,視線里的那一個個受辱的女子,與旁邊一個個赤裸的屍體,都似乎換成了沈氏幼楚。
他全身發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李大眼發覺,轉頭低聲說道:「冷靜,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等他們再多灌些烈酒。」
忽然,一個女子的慘叫傳來,只見一個頭上綁著白布的瓦剌騎兵,殘忍的將女子扒光衣服,懷抱舉起,然後重重的向腰間穿刺。
女子陡然眼睛瞪大,面色痛苦的蒼白,雙手徒勞的抓撓,腦袋一歪,已然暈了過去。
陳漢升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竄出去,嘴裡喊叫著:「天殺的畜生,還我妻子的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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