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拍拍手,「諸位稍安勿躁!」
國與國之間的戰爭它不是拎包入住,也不是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它需要考慮的方方面面多了去了。
遼東的正月還是寒風凜冽,北風呼嘯的季節。
不說能不能出兵打仗,就是能出兵,時間上它也來不及了。
趙令武是正月十六決定的登基日期,正月十六到正月二十五是多少天?是十天。
十天時間,從盛京騎快馬跑到北京倒是差不多。行軍打仗是不用想的。
多爾袞說道:「本王把諸位請來,是給諸位提個醒,大家回去做好準備,待到春暖花開的時候,咱們就兵發中原,為明國的皇帝報仇雪恨!」
洪承疇等人聽了這話,激動的心情平復了下來,他們剛才激動之餘,確實是忘記了現在還是寒冬季節。主要是室內溫暖如春。火爐子和火牆都燒著呢!
多爾袞說道:「我滿清現在雖然還不能發兵,但是!本王要讓那個總督天下知道我滿清的立場!」
說白了就是派人去噁心趙令武。
你不是登基大典嘛!你們中原的皇帝不是講究萬國來朝嘛?
好吧,我們滿清國來了,來祝賀你了!來給你表演節目了!
「洪先生,各位將軍,本王見你們心繫故國,就給你們一次返回明國,痛斥那個逆臣賊子的機會!」
啊?什麼意思?
洪承疇和那些降將們都愣了。
多爾袞說道:「洪先生,本王委派你為我滿清國特使,前去參加那個總督天下的登基大典。隨行人員由你自己挑選。」
洪承疇下意識的說道:「這不太好吧?」
他剛才是不是表現的太過了?他剛才不是替大明朝憤怒,他其實是替自己高興。
大明朝滅亡了,那他就不是背叛大明朝了,他要是帶兵回去把趙令武給幹掉了,那他就是為崇禎皇帝報仇了。
說不定史書上會說他是棄暗投明,借刀殺人,借兵復國,反清復明……等等。
洪承疇那一瞬間想的很多、內容很豐富,想要掩住歷史的耳朵、盜鈴。
實際上,不論他怎麼做,他都是一個貳臣!因為他是在崇禎皇帝還活著的時候投降的。
多爾袞說道:「洪先生不必擔心,你是本王委派的特使,兩國交戰、不斬來使。
你就放心大膽的去!你是大明朝的進士,有學問,你去了可以唇槍舌劍的、怒斥他們那些不知禮義廉恥的賊子們一番,本王等候先生的好消息。」
洪承疇眨巴眨巴眼睛,他去了可以唇槍舌劍?有沒有搞錯?他去了敢胡說,人家倒是可以把他的舌頭給割下來。
洪承疇愁眉苦臉的鞠躬行禮:「臣遵命!」
不遵命是不行了,洪承疇已經看明白多爾袞的心思了。他們這些降將已經沒有什麼大用處了。
殺了他們沒那個必要,但是養活他們浪費糧食。
以前努爾哈赤招降納叛,是為了壯大自己的實力,想要謀求在遼東立足。
皇太極活著的時候,招降納叛,那是因為皇太極有雄才大略,有圖謀中原的野心。
現在輪到多爾袞當權了,他一毛雄心壯志都沒有。他哪來的才能?他只是繼承了努爾哈赤和皇太極的遺產罷了。
現如今,他連自己家的一畝三分地都要保不住了。
蒙古八旗早就已經返回草原了,因為多爾袞養活不起他們了。也快要壓制不住他們了。
滿清是靠著強大的軍事實力征服的蒙古。
去年的一場大戰,滿清損兵折將,兩個旗的滿人被人家給幹掉了。多鐸也沒了。
滿清已經沒有那麼強大的軍事力量了,蒙古人懾於滿清人以前的餘威,沒敢掉過頭來干滿清一下子就不錯了。
去年遼東也算是風調雨順,但是糧食產量也彌補不了那場大戰的消耗。
多爾袞派人去聯絡山西的晉商八大家,結果發現、那些敗類被人家那個總督天下給連根拔起了。
呵呵呵!
洪承疇偷笑,多爾袞毛了台了,麻了爪了,死比硬挺著,還他娘的強撐著呢。
本著我不好過,誰也不能好過的原則,洪承疇向多爾袞請求把這些降將都帶著。多爾袞很痛快的就答應了洪承疇的請求。
洪承疇從多爾袞那裡告辭出來,準備回到自己的家裡,為出使北京城做準備。此一去山高水長了一個什麼東西的。
那些降將在他的屁股後面跟著,一直跟到了他家。
洪承疇笑呵呵招呼他們:「各位同僚都坐下吧。
來人,上茶!沏一壺好茶,給各位大人敗敗火。」
這些人哪來的心情喝茶啊!
劉武元說道:「洪大人!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讎!你怎麼能害我呢?」
「哦!」
洪承疇笑笑,皮笑肉不笑,「劉將軍,你且說說,老夫是如何害你的?」
「你是如何害我的?你向王爺請求,讓我跟隨你回北京城,就是在害我!」
「那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就站在那裡親耳聽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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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什麼會站在那裡?」
這個老雜碎!劉武元怒了!
「是王爺派人把我找去的!」
「王爺派人找你幹什麼?」
劉武元愣住了,是啊!王爺找他幹什麼?
洪承疇說道:「劉將軍,張將軍,各位將軍,你們說說,王爺找你們幹什麼?」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互相看看,漸漸的咧開嘴,笑的像一個苦瓜。
卸磨殺驢、過河拆橋,不外如是。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人家用不著他們了,不相信他們了。沒把他們當場殺掉,還是看在他們當了多年的漢奸的份上。
他們當中有的人,已經投降滿清二十多年了。他們的小頭剃的鋥亮,小尾巴也油光水滑的,他們早都忘了他們還曾經是過漢人。
洪承疇哈哈大笑:「行了!都回去準備吧!皮襖、皮褲、大棉鞋,狗皮帽子、棉手套。
自己家裡有好馬,多帶幾匹。乾糧、清水多準備點。最好能把這一輩子的吃食都帶上。」
第二天早上,多爾袞捂著大皮裘襖子,站在盛京的南城門,向著洪承疇等人,頻頻的揮手致意。
洪承疇站在城外,也向著多爾袞揮手道別,「王爺!您回去吧!這天寒地凍的別凍著了!
您放心,微臣一定不負所望,會給您帶回來好消息的。
你等著吧!」雜碎!
洪承疇帶著一群他的同類,在遼東白雪皚皚的大地上,往回跑。
過了海州、海州、寧遠、錦州,一直就跑到了山海關城下。
這一路上他們差點沒被凍死。
「城頭上的官兵聽好了!我是大明朝的薊遼總督洪承疇!讓你們的總兵出來來見我!」
山海關總兵唐通正坐在總兵衙門裡面烤火,喝悶酒呢!
他是邊關守將,沒撈著回去參加皇帝的登基大典,唉!那個盛況空前啊!他沒撈著看吶!
「報告總兵大人!城外來了一群人,有一個人自稱是原薊遼總督洪承疇,說是讓你出去見他!」
洪承疇?
唐通嚇了一跳,他原來歸洪承疇管,他是松山會戰的八個總兵之一。
唐通趕緊穿好了棉衣,跟著士兵們往城頭上走,一邊走還一邊尋思,這個老傢伙不是投降滿清了嘛!跑到這裡來幹什麼?莫不是想來勸降老子?
唐通上了城頭,「是那個人說自己是洪督師的!把臉露出來!讓老子看看!」
洪承疇騎在馬上,這樣離城頭近一點。
「順平!是老夫!」
洪承疇把帽子往上推了推,把那張老臉露出來,給唐通看。
唐通一看,還真是洪承疇。
「督師,你老人家是有何事情?」
洪承疇說:「老夫是從滿清逃回來的,順平,你趕快把城門打開,讓老夫進去!後面恐有追兵!」
洪承疇他們都已經統一口徑了,就說自己是逃回來的,說不定會保住一命。也許還可以將功贖罪。
唐通往遠處瞅了瞅,說道:「督師你老人家等著哈!我這就下去!」
洪承疇很是高興,看起來自己的威望猶在啊!
唐通轉過身,走到了後面,離城頭遠了點。招招手。
不遠處的值守小將跑過來了。
唐通指指城下,「開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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