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馨突然被徐晉從身後摟住了雙肩,不禁又羞又氣,本來想發力把徐晉的雙手震開的,結果最後卻鬼使神差地收回了力道,於是便變成了軟綿綿的扭肩擰腰,倒像是小情侶之間鬧彆扭似的,自然沒法把徐晉的雙手震開。
徐晉見到薛冰馨的反抗意願並不強烈,乘機摟得更緊了,柔聲道:「馨兒,跟我回京城吧,我會一定會好好待你的,別再跟那幫馬賊混在一起了好嗎。」
此言剛出口,徐大人便悲劇了,因為從冰妞兒身上猛然傳來一股巨力,當場把他震飛出去,狼狽地摔了個四腳朝天。
薛冰馨霍地站起來,杏目圓睜,寒著俏臉怒聲道:「馬賊怎麼了?你憑什麼瞧不起馬賊,你們這些當官的未必就比馬賊乾淨多少!」
「馨兒,你別生氣好不,唉,我不是這個意思啊,我沒有瞧不起馬賊,我只是不想你跟別的……男人混在一起罷了!」徐晉爬起來解釋道。
薛冰馨不由氣苦,眼淚禁不住又奪眶而出,顫聲道:「徐晉,你把薛冰馨當成什麼人了,你就是個大混蛋,我和火……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徐晉聞言知道薛冰馨又誤會自己的意思了,急忙上前張開雙臂試圖把後者擁入懷中,一邊誠懇地解釋道:「馨兒,你聽我說,我不是那個意思……噢!」
徐晉還沒抱著薛冰馨,胸口便挨了一掌,當場又摔了個屁巔兒,估計冰妞兒這次是真生氣了,這一掌打得徐大人胸口隱隱生痛,幾秒鐘才緩過氣來。
「大帥,大帥!!」外面傳來趙大頭等人的急速的拍門聲,他們顯然聽到了房間內的動靜,察覺不對勁了。
「沒……我沒事……咳咳咳!」徐晉爬起來說了幾個字便劇烈地咳嗽起來。
薛冰馨不由微驚,剛才她下手雖然稍重,但也是留有分寸的,不至於把人打成內傷,但此時見到徐晉咳嗽得厲害,一顆芳心頓時懸了起來,難道這傢伙身子骨太弱?這麼不經打?
薛冰馨正想伸手替徐晉撫拍一下後背,結果房間門被暴力地一腳踢開了。屋外正是趙大頭、郭金雕和韓大捷,三人見到薛冰馨竟然鬆了綁,一隻手還按在徐晉的後背,無不大驚失色。
卡嚓……
郭金雕和趙大頭迅速舉槍,厲聲喝道:「妖女,快放開大帥!」
韓大捷那貨錚的抽出鏽春刀大叫:「來人,刺客走脫了!」
外面的錦衣衛瞬時呼啦地擁了進來,薛冰馨正愕然間,只覺懷中卻突然多了個人,原來徐晉已經順勢倒入了她的懷中,一邊義正辭嚴地喝道:「妖女,你逃不掉的,識相的快放了本官,可留你全屍!」
薛冰馨既好氣又好笑,順勢用臂彎箍住徐晉的脖子,並伸手拿了茶几上的雙管燧發槍抵在徐晉的腦袋,厲聲叱道:「全部退開,否則本姑娘宰了這個狗官!」
郭金雕和趙大頭等人不由臉色大變,徐晉卻是哭笑不得,冰妞兒這是公報私仇啊,果真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聖人誠不欺我也!
「小心走火!」徐晉聲音艱澀地提醒道。
薛冰馨莫名的有些得意,混蛋,讓你瞧不起馬賊,讓你胡說八道,厲聲喝道:「閉嘴,再囉里囉嗦便取你狗命!」
冰妞兒雖然嘴上說得兇狠,不過槍口卻是移開指向了一眾錦衣衛,嬌叱道:「不想你們大人死的話,全部退出去!」
「全部退開,本官就不信這妖女能把本這官怎麼樣。」徐晉大義凜然地高聲道。
郭金雕和趙大頭不由面面相覷,不過還是乖乖地退了出屋去。
薛冰馨挾持著徐晉走出了大廳,又往院子大門行去,一眾錦衣衛和神機營的親兵投鼠忌器,只得讓開了道路。薛冰馨提著徐晉快步離開了院子,繼續往城門方向飛奔而去。
聞訊趕來的大同總兵王博古見到這種情形臉都綠了,我的欽差大人啊,你今日是犯太歲還是咋的?半個時辰前剛被人刺殺,結果現在乾脆被刺客劫持了,你老人家還能再倒霉點嗎?再說,你老人家能不能離開大同再倒霉,別總是盯著老子一個人來坑啊!
且說薛冰馨挾持著徐晉奔至城門附近,對著緊追不捨的王博古等人厲聲喝道:「馬上打開城門,再給本姑娘準備一匹快馬!」說完用雙管燧發槍輕敲了敲徐晉的肩頭。
王博古和一眾邊軍將領不禁面面相覷,誰也不敢下令打開城門,畢竟在城內還有機會救下欽差大人,一旦讓這女刺客逃出去,救人的機會就更渺茫了,若是這妖女出城逃遠後撕票咋辦?誰也扛不起這個責任啊!
砰……
薛冰馨對著天空開了一槍,寒聲道:「馬上打開城門,本姑娘的忍耐是有時限的,給你們十息時間,再不打開城門,本姑娘就打爆這個狗官的腦袋!」
徐晉聽著薛冰馨一口一個狗官地喊自己,不由哭笑不得,不過,念在那軟綿綿的峰巒枕著十分舒服的份上,就不跟這冰妞兒計較了!
郭金雕若有所思地掃了一眼神定氣閒的自家大人,忽然大喝道:「王總兵,快下令打開城門!」
趙大頭覺得不妥,正想制止,卻見郭金雕連使眼色,話到嘴邊又吞了下去。
王博古皺眉道:「這恐怕不妥吧。」
郭金雕面色一沉道:「王總兵,事急從權,再不開城門,這妖女要是殺了欽差大人,你來負責嗎?」
王博古聞言連屁都不放一個,立即命人打開城門,反正是徐晉的親兵副隊長要求打開城門的,若真是出了意外,最大責任不在自己。
隆隆隆……
城門被打開了,馬匹也被牽了過來,薛冰馨提著徐晉飛身上馬,一些神機營的悍卒乘機舉起了燧發槍,包括了趙大頭。
「都不許開槍!」郭金雕大聲制止道,一邊按下了趙大頭舉起的燧發槍。
駕……
薛冰馨打馬馳出了城門,往著黑台山的方向馳去,郭金雕等人也連忙上馬遠遠跟在身後。
「老郭,剛才多好的機會啊,為什麼不開槍,現在這樣子太被動了。」趙大頭一邊策馬,一邊埋怨道。
郭金雕壓低聲音道:「老趙,那女刺客明明被五花大綁著,你道她是如何掙脫的呢?」
趙大頭微愕了一下才會過意來,吃驚地道:「老韓,你的意思是是大帥他自己替女刺客松的綁?」
郭金雕意味深長地一笑道:「所以放心好了,大帥肯定會沒事的!」
趙大頭撓了撓大頭,回想起剛才自己踹開房間門時那一幕,越想便越覺得當時是大人自己倒入那女刺客懷中的,而且……那刺客好像哭過!
「我的乖乖,莫非大人和這女刺客本來就是認識的?」趙大頭脫口道。
郭金雕翻了個白眼道:「你才想到啊?」
「嘖嘖,難怪老子感覺大帥剛才怪怪的,敢情是老相好啊!」趙大頭咧了咧嘴,乾脆勒定了馬匹,嘿笑道:「那咱們也別追得太緊,免得打擾大帥和老相好聚舊了,嘿嘿,估計那個韃子弓箭手就是這個女子殺的,咱們都誤會了,此女不僅不是刺客,還救了大帥一命!」
郭金雕不由刮目相看道:「行啊,老趙終於開竅了。」
趙大頭得意地道:「那是,沒點本事怎麼跟著大帥混!」
「嘿,說你胖還喘上了……咦,老韓追上來了,咱們攔一攔!」郭金雕道。
這時但見身後塵土飛揚,正是韓大捷率領錦衣衛追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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