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節的大幕真正拉開了!
各班的節目都已表演完畢,八班的話劇《堡壘》正在進行。同學們的熱情自不必說,就連家長也恨不得有多大勁使多大勁。
扮演常二哥的魏峰的外婆,不知從哪兒翻出了一個古董似的炕桌,放在那鋪「炕」上,就更增添了「家」的氣氛。
負責舞台監督、道具的趙瑩家長還找到了一個旱菸袋,叼在劇中福順的嘴上,一個活脫脫的東北農民的形象。
台上的劇情進入了高潮:
……
日本憲兵隊長崗野見對常二嫂無計可施,惱羞成怒。特務隊長陶喜山諂媚地獻上毒計。
崗野說:「來人!——把她兒子帶過來!」
二嫂說:「你們放開我兒子!」
「怎麼?心疼兒子了?」陶喜山走到二嫂身邊,「你是個明白人,兒子——是自己的!那特派員——他畢竟是外人,非親非故的!你願意看著自己的兒子受苦而幫著一個外人嗎?」
常二嫂說:「你把他們都放了!——這事,與他們無關!」
得到崗野的首肯,陶喜山說:「行,太君說了,只要你說出那個特派員在哪裡,就絕不為難大家!——先把這個孩子放了!」
小寶撲向被捆在柱子上的二嫂:「娘——!」
二嫂低下頭,用臉輕輕地蹭著兒子的頭,說:「兒子,娘問你,你幫不幫著小日本?」
小寶:「不!」
……
崗野一槍打在小寶的腿上,小寶突然跪倒,疼暈了過去。
二嫂連聲大喊:「小寶——!」
蘭子和福順也大喊:「小寶——」
陶喜山說:「我說常二家的,你可看見了,太君這一槍是打在腿上了!——下一槍,打在哪兒,可就不一定了!」
……
小寶甦醒過來,拖著傷腿慢慢爬向媽媽。
常二嫂、蘭子和福順都被控制著,無法去扶起小寶,只能眼看著小寶艱難地爬行。
小寶終於爬到娘的腳下,扶住娘的腿艱難地站了起來,他用手撫摸著娘身上的鞭痕:「娘,——疼不?」
「兒啊!——你疼不?」
二嫂淚流滿面,說:「寶兒,兒啊——!不是娘心狠……娘實在是不能……。小寶,兒子——!你……不要怪娘……」
崗野:「八格牙路!」狠狠地打了二嫂兩個耳光。
「別打我娘——!」小寶抓住崗野的手,狠狠地咬住。
「八嘎!」崗野掏出手槍,一槍打死了小寶。
「小鬼子——我跟你們拼了!」蘭子掙脫了拉著她特務,摘下牆上的鐮刀,沖向崗野。
蘭子也中彈身亡。福順為救蘭子被日本憲兵用槍托打暈在地。
……
畫外音:看哪!鬼子的飛機場被炸了!
……
演出結束了!
禮堂的人漸漸都沒了!可台上的同學們依然沉浸在劇情里。
「吳桐!——你過來!」扮演陶麻子的關志鵬說,「我問你,那崗野給小寶的糖不是被打翻灑在地上了嘛?怎麼你爬過去之後,地上的糖都沒有了?」
扮演常二哥的魏峰過來說:「別欺負我兒子!」又對吳桐說,「來,給爹一塊!」
明皓板著臉說:「吳桐,知道你錯在哪兒了嗎?」
「我當時爬的時候,沒看到台下,等我站起來,才發現——觀眾哭了!所以,後邊我是真投入感情了!——那眼淚可不是假的!」吳桐沒敢看明皓的眼睛。
韓萌萌說:「唉!一場戲下來,就我最憋屈!——其他人都趕上抗戰勝利了!——最後一場《歡聚一堂》,他們都多高興,一直活到解放建國。就我,英年早逝!」
翟小丫說:「柱子不是替你孝敬你爹了嗎?」
韓萌萌看了一眼董梓軒,說:「柱子,說不上孝敬誰爹呢!」
這時,明皓接到一個電話,他說:「昊天給咱們定了一個花籃,一會兒花店就送到這兒來!」
張玉新說:「也是,咱班的同學,我和家寶都回來參加演出了!他連看看都不行!他媽媽管他管得太緊了!」
「前幾天,咱們打雪仗,昊天在他們教室扒窗戶看看,結果被主任發現,給他一頓臭損!沒看到嗎,他現在都不敢上咱班來了!」董梓軒說。
「唉!可憐的孩子!透口氣的權利都被剝奪了!——幸虧我留下了!」路嘉怡感慨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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