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讓王府里的教授們知道朱厚的心思,肯定會大叫冤枉,張信剛才對朱厚敘說的都是一些治世經國之道,只有當今皇帝與太子才有專門的老師教授,一般的宗室子弟與普通平民百姓哪裡會懂這些,就算教授們明白知道,但也不敢傳授給朱厚啊。/www。qВ5。c0m
興王當初也是在皇宮耳濡目染之下才明白這些道理的,才會在平時提點朱厚一些經驗,希望對他以後接任興王之位時有所幫助,所以朱厚對這些道理也稍微明白,才可以和張信進行辯論,在古代這些治理國家的道理可不是誰都能了解的,明太祖朱元璋取得天下之後,因為出身低微沒有念過書,自卑之餘也對天下讀書人防範的很,親自規定了讀書人的考試教材,在思想上禁錮他們,使他們只能為皇帝服務,不能產生其他想法,也是防止他們懂得太多,生起不臣之
「先生,陪孤一起用膳吧。」黃錦的提醒讓朱厚意識到時辰已經午時,乃是午餐時間,兩人聊得太過投入都沒有發現,朱厚心情舒暢之下向張信發出了邀請,張信有些不情願,陪興王一家人吃飯的次數已不下十數次,但張信還是不怎麼習慣,說白了就是不適應餐桌上的禮儀,實在是太繁瑣了,讓張信覺得這不是在吃飯而是在受罪。
「許久沒有見到王妃娘娘,正好向娘娘請安。」既然朱厚已經開口邀請。不去顯得太過無禮,張信當然不可能回絕。
「這個月來母親時常提及你,現在看到你一定很高興。」朱厚笑道。
「那是我地榮幸。」
來到暖春閣膳廳時。杯碗筷碟已經擺放整齊,就待主客前來啦,從來桌上擺放的碗筷就可以得知蔣妃已經率先知道張信也會隨著朱厚一同前來,畢竟一個上午朱厚都與張信待在書房,如今午膳時間怎麼不可能邀請他呢,而且這也是慣例,興王夫婦性格隨和,用膳的時候總是喜歡與眾人一起。所以邀請張信也不是件稀奇之事,這時蔣妃在婢女丫環地簇擁下走了進來,朱厚急忙上前攙扶著,等她安穩坐在主位之後這才輕輕放手。
「見過王妃娘娘,願娘娘安康吉祥。」張信行禮笑道。
「子誠不必多禮,坐下吧。」蔣妃露出笑容,用手虛引說道。
「謝娘娘。」話雖如此,但張信也不敢造次,待朱厚在蔣妃的身旁入坐之後,這才在席間下首落坐下來。
「人到齊了嗎?」蔣妃儀態雍容問道:「怎麼沒有見袁先生?」
「袁先生在處理事情。讓娘娘不必等候。」一個婢女上前說道。
「既然如此,那麼就吩咐下去,可以上膳啦。」蔣妃不在意的說道,袁宗皋確實很忙,每天要處理大量事情,而且是非常瑣碎的,幸好張信現在回府,可以為他分擔一些工作,蔣妃看了張信一眼,心裡感到有些高興。因為她察覺到朱厚現在的心情,很久沒有見兒如此歡快了,還是張信有辦法。
蔣妃一聲令下,膳房早已經準備好的佳肴紛紛端了上來。擺放到每個人的桌面上,與普通百姓家裡不同,王府中實行的是分餐制,僕役擺放好菜餚後退下,蔣妃率先動箸,示意眾人可以開動了。
食不言,用餐地時候不能發出聲響動靜,不然那樣會顯得很失禮。在種種禮制之下。雖然菜餚美味可口,但張信如同嚼蠟。沒有半點感覺,待用餐結束之後,自然會有僕役前來收拾碗筷餐具,然後上清茶讓眾人漱
小憩片刻之後,朱厚朝張信眨眼,扶著蔣妃回房休息,而張信也知情知趣的告退,下午朱厚要跟隨袁宗皋學習處理王府的事務,肯定沒有時間與自己聊天,張信尋思著,午休過後,再練習一下毛筆字,翻閱費學士的贈書,莫學正的回信也該到王府啦。轉載自
一切正如張信所料,傍晚時分替張信送信的僕役趕回王府,順便把莫學正的回信交給他,打賞道謝僕役之後,張信拆開書信封口,抽出信函仔細閱讀起來,本來還以為莫學正會長篇大論教訓呢,沒有想到信中只有一行幾個字。
「八月初一,速歸。」
張信屈指盤算,發現離八月初一尚差幾天而已,正好王府好好休養一番,驅散旅途的疲勞,然後起程到州學,接著怕是要上武昌進行考試,鄉試前後相加怕也要一個月的時間,張信估計著,就當作再次旅行好了,現在張信對這次鄉試已經變得非常有信心。
接下來的幾天裡,張信早上就陪朱厚做功課聊天,下午就幫袁宗皋處理王府事務,晚上地時候因為沒有什麼娛樂活動,所以早早就吹蠟睡覺,每天過得很愜意舒服,真想一直這樣子逍遙下去,可惜這只是張信的妄想。
七月最後的一天下午,王府書房內。
「子誠,明天清早你就要出發至州學,此行怕沒有一月不能回來,又讓老夫辛苦操勞啦。」袁宗皋充滿笑意說道,並不是在抱怨,而是在為張信在高興,想當年他也是這般過來的,當然明白其中的苦與樂。
「張先生準備去哪?」朱厚驚呼道。
「下個月就要舉行鄉試了,子誠還不得回州學準備準備,此去二、三十天就能回來,世子不用擔心。」袁宗皋解釋道。「怎麼這麼久?」朱厚有些失落道。
「鄉試可輕視不得,提前前往可以早日安定下來。專心備考,武昌雖然是省會,客棧頗多。可也容不下數千學子食宿啊。」袁宗皋笑道,卻故意忽略了一些重要地原因。
「如果世子不想讓我去,我可以留下來的。」張信像是在說笑,卻道出了他心中的真實想法,反正去了也是白費力氣,又不靠這次鄉試拼前程,還不如留在王府逍遙。
「胡說,這種事情怎麼能說笑呢。」沒有等朱厚開口。==袁宗皋急忙訴責道:「十年寒窗苦讀,不就是為了今朝榜上有名,光宗耀祖,怎麼能輕言放棄。」
看到朱厚意動地表情,袁宗皋深怕他就這樣答應下來,繼續勸說張信道:「子誠啊,老夫知道你捨不得世子,但這事關你的前程,你可要好好思量,莫要辜負眾人地期望啊。」
「世子。你的意思如何?」張信並不理會袁宗皋的苦心,而是詢問朱厚道:「只要世子想讓我留下,那我就不走了。」
「你,胡鬧。」袁宗皋氣急敗壞說道,著急的看向朱厚,深怕朱厚一口應承。
「張先生,你還是回州學安心科考,只不過是一個月罷了,你又不是不回來。」朱厚善解人意說道:「況且武昌與安陸又不是多遠,有空你可以給我寫信。」
「就是。子誠,你還是乖乖地回州學吧。」袁宗皋懸空的心終於安穩地落下,連忙贊成朱厚的決定道。
「袁先生,怎麼感覺你好像是在趕我走啊。」張信無奈說道。還想找個藉口不去呢。
「子誠,你多慮了,老夫只是為了你的前途著想,這才規勸於你,要是他人,老夫還沒有這個興趣勸導呢。」袁宗皋有些尷尬說道,仔細察看張信的表情,發現沒有異樣。這才放下心來。總算對得起莫夫子的囑託,誰叫自己被人捉住把柄。只能盡心為人辦事啦。
翌日清晨,張信就被袁宗皋從被褥里拎了起來,洗漱之後,在袁宗皋的催促之下,張信慢慢騰騰地收拾行李,袁宗皋實在看不下去,氣沖沖地幫起忙來,只是些衣服書籍之類的,沒過多久就收拾完畢,來到王府大門前,整裝待發。
「世子不來送你了,免得又增傷感。」袁宗皋說道:「此次鄉試你可不要讓我們失望啊。」
「盡力而為。」張信懶洋洋說道,明顯是睡眠不足。
「只要你努力一些,中舉肯定不成問題。」袁宗皋信心滿滿說道,相信張信肯定會成功地,隨後拿出一個錦囊出來遞給張信。
「莫非是傳說中地錦囊妙計?」張信疑惑的打開錦囊,卻發現裡面有三張銀票,面額分別是一百兩銀子,張信吃驚的看向袁宗皋。
「這是娘娘的一點心意,收下藏好。」袁宗皋拿過錦囊順手把它放到張信懷裡,不容拒絕說道:「王爺如今不在了,娘娘只有這樣為你盡些心意,希望你不要心生怨言。」
「王爺、娘娘±子待我不薄,我有什麼可埋怨的。」張信淡淡說道,也沒有多加推辭,此行前去武昌,花費用度怕是不在少數,留些錢防身也好,反正又不是不回來了。
「子誠心裡明白就好,其他閒話老夫也不多說什麼啦,放榜之日莫忘讓人捎個口信回來。」袁宗皋笑道:「老夫待會還要處理事情,也就不相送了,祝你一路順風。」
「替我謝謝娘娘與世子。」張信瀟灑的揮手,坐上早就安排好的馬車,奔駛而去。
「世子,出來吧,子誠已經走了。」目送張信離去之後,袁宗皋這才出聲說道,朱厚走了出來,站在袁宗皋旁邊,臉上充滿失落之色。
「世子,子誠很快就回來的,你不用傷心。」袁宗皋安慰說道。
「兒,聽話,我們回去吧。」這時蔣妃與綠綺出現了,蔣妃輕輕的握住朱厚的手,柔聲安慰著,片刻之後朱厚這才不情願地與蔣妃回去了。
「祝君平安。」綠綺對著張信離去的方向遙祝,也慢慢跟隨蔣妃一行人回暖春閣。
金秋八月。秋高氣爽,清晨地天氣更為爽朗,夏日的氣息已經慢慢消退。回安陸州學地路張信已經來往不下數次,早已經習慣路程地顛覆震盪,連長江大浪的暈眩張信都過來了,哪還在乎這點小搖晃,吩咐車夫沒事不要打攪之後,張信安然入睡。
直至夕陽西下,日落黃昏,車架平安到達州學。囑咐車夫幾句之後,打發他回興王府,反正以後的近個月裡,在武昌度過王府馬車也派不上用場,返回學院後張信預期的歡迎場面沒有出現,帶著疑惑的心情,張信通過門房的驗證,慢慢步入州學。
罷進學院,張信還以為是自己來錯地方,原來人滿為患的學院現在連個人影都找不到。學堂、宿舍空蕩蕩地,幸好還遇到幾位學院地工作人員,不然張信早就被嚇跑,沿著熟悉的小路,張信找到了莫學正居住地地方。
「先生,學生回來了。」看著安靜的房子,張信有些忐忑的叫道,害怕裡面真的一個人也沒有,幸好這種事情不會發生,聽到外面有動靜房門無聲的打開了。「還不快進來。」莫學正嚴肅說道。
張信鬆了口氣。乖巧的隨著莫學正進去,進房落坐之後,莫學正不發一語,張信也不敢多言。房內頓時有些壓抑,這種氣氛讓張信有些惶恐,不明白莫學正之意。
「唉,子誠,老夫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是好。」半響之後,莫學正嘆息說道。
「請先生教誨。」張信崩緊的心也暗暗放鬆下來,說話了那就好辦多了。
「年輕氣盛,魯莽無知。匹夫之勇。」莫學正嚴厲批評道。這讓張信心中一驚,暗暗尋思莫學正這話是不是意有所指。
「還請先生明示。」張信恭敬的說道。
「還不明白?」莫學正氣道:「別以為袁宗皋幫你圓謊老夫就不知道。你此去南昌雖然有驚無險,但總歸是衝動無知地行為,險象環生的情況下,什麼樣的事情也有可能發生。」
「學生知道自己錯了,先生檄。「張信乖乖認錯,隨後露出疑惑的表情,是誰泄露這個秘密的,就算莫學正消息靈通,知道自己不在王府,但是他怎麼知道自己去南昌啊。
莫學正哪裡看不出張信的疑慮,嘆息說道:「興王與老夫交情深厚,得知他蒙難的消息後,老夫深感悲痛,可惜當時被俗事糾纏,脫身不得,過後這才上門哀悼。」
之後不用說了,肯定是發現自己不在王府,威脅利誘之下,袁宗皋就透露實情,怪不得一個月來沒有見張勝、袁方、孫進這些人的來信,原來是給莫學正給隱瞞過去了,張信暗暗感激莫學正,不然以後都不知道怎麼向他們解釋這失蹤一個月的事情呢。
「煩勞先生為弟子操心了。」張信鄭重向莫學正謝道。
「唉,事已發生,多說無益,幸好你能及時回來,不然老夫也不知如何是好。」莫學正嘆氣說道:「老夫與州學眾人說你在王府正潛心修學,你以後就這樣應付他們的詢問吧。」
「先生,怎麼州學空蕩蕩地,其他人呢。」張信猜測道:「他們都去武昌了?」
「前兩天出發,現在應該到武昌了吧。」莫學正撫須微微笑著,沒有透露實情說道:「這會沒準正在找客棧投宿呢。」
「謝謝先生關愛之情。」張信再次感謝道,前幾天莫學正就知道自己已經回到王府,卻吩咐自己這個時候前來書院,可見是莫學正希望自己能在王府安心休養,全心全意為這次鄉試做好最後的準備。
「今晚你且在學院休息,明早你就起程趕赴武昌吧。」莫學正有些無奈說道:「希望你沒有被這次南昌之行把學業給耽誤了。」
「請先生放心,學生這次非常有信心能在榜上有名。」張信誓言旦旦說道。
「有信心是好事,但不要驕傲自滿,心態須放寬,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莫學正指點說道。
「謝謝先生教誨。」張信恭敬說道。
「說不上教誨,不過是些經驗之談,你還要注意…」莫學正淡然說道,隨即悉心指點著鄉試各方面的禁忌以及要注意的地方,莫學正敘說得非常詳細,讓張信大有茅塞頓開之感,總算是長見識了,沒有想到這普通鄉試還有這麼多地避諱講究。
當然也只有張信才不拿鄉試當回事,其他學子秀才為了這次考試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含辛茹苦的學習還不是為了能在鄉試中高中舉人,中了舉取得參加會試的資格,那就算半隻腳踏入官場了,如何不讓萬千士子秀才趨之若鶩。
「…此些種種緣由,你要切記。」最後莫學正總結說道。
「請先生放心,學生深記於心。」張信正經嚴肅說道,這個時候體會出莫學正對自己的關心愛護之情,他怎麼能淡然處之。
「夜已深了,你先回去休息,有何疑惑之處,明日再來問老夫。」莫學正知道一時之間張信不可能把這些信息吸收完成,肯定要經過一段時間的思考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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